江湖有江湖的规矩,无论哪个帮派办事,进了别人的场子,院子,堂子,都要报上字号,另外对其他的客人也不能随意欺辱,不然说出去名声不好听,那就变成真正的匪类一般,不算江湖好汉。
辛寒对盐枭和贾老六之间的事不愿理会,无论是盐帮还是天地会此时都和他没任何关系。
两者之间的冲突也就是贾老六酒后无德,嘴里没有把门的犯了江湖上的忌讳。
闯江湖都是刀口舔血有今天没明天,轻生死重声誉的主,都愿意让人提起来挑大拇指,没人愿意让人背后骂娘,贾老六就是犯了这个忌讳,人家盐枭不找回这个场子以后让人家在扬州怎么混?所以就算贾老六有天地会撑腰盐枭们也要硬着头皮找回场子。
但辛寒不愿意搅合进去但事情偏偏找上门来,眼前这汉子也不知道哪来的愣头青,进房间没有贾老六就应该道个罪退出去,哪管不是真心,面子上也好看,但这人进来颐指气使,还对韦春花动手动脚,且不管韦春花出身青楼的身份,单他所为便是坏了规矩,更何况还骂了辛寒。
“你再说一遍?”辛寒一手牢牢扣住对方手腕脸色沉了下来。
那汉子兀自不知死活做凶神怒煞状:“骂了你怎地?老子还要砍你。”说话间另一只手便将钢刀举了起来。
“滚出去!”钢刀才举到一半辛寒便用抓住他的手一带,跟抓小鸡崽似得将他抓到冲窗子的放向,接着一记重拳轰出直接轰在钢刀上,余力未消之下又重重撞在这汉子的胸口,只听‘嘎嘣’一声,钢刀段成两节,汉子抓着一把断刀惨号着从打开的窗口飞了出去重重摔在院子里。
一时间屋里几人表情各不相同,韦春花花容失色只怕这贵公子惹了麻烦,韦小宝大声叫好,多福多寿两人心里却大吃一惊。
一拳能将钢刀打成两段,余力之下复又将那汉子打飞,自家公子这得多大的力气。
辛寒这一拳是全力而发,最少有千斤之力,那汉子手中又不是什么宝刀名器哪能受得住这般大的力量。
同时他又怕把这人打死被官府注意,影响自己的计划,所以手下留情先打在钢刀上,大部分力量都被钢刀当下,否者那汉子必然胸骨粉碎断然没有侥幸的道理。
即使这样这汉子惨号着跌落院中,好半天才能起身。
院中一老者为首,见这人惨状便问道:“是谁将你伤成这样?”说话间看见汉子手中断刀眼神不由一缩。
那汉子咬牙道:“那屋子里有贾老六同党。”
他刚说完辛寒几人便从屋子里走了出来韦小宝骂道:“辣块妈妈的别扯皮,你欺负我娘辛大哥才教训你的,打不过人家胡乱栽赃算的什么好汉。”
老者一看为首的辛寒一派富家公子的神态又见岁数不大并未多加注意,目光落在了多福多寿两人身上拱手道:“不知哪位好汉出的手。”
辛寒呵呵一笑抱拳道:“你这弟兄不懂规矩,胡乱行事,在下看不过去只好出手教训一番。”
老者的表现大出众人意料抱拳赔罪道:“我这弟兄什么德行小老儿自然知道,既然公子已经教训了那就算扯平可好。”
辛寒点了点头:“再好不过。”
老者又朝辛寒抱抱拳又朝东厢房看去,刚才出了辛寒这档子事盐枭们都停止了喝骂,此刻复又开始朝那房间骂了起来。
“贾老六你个孬种,有种的就出来。”
东厢房那人哈哈大笑,说道:“老子不姓贾,只是你们这批家伙胡骂天地会,老子可听着不大顺耳。老子不是天地会的,却知道天地会的朋友们个个是英雄好汉。你们这些贩私盐的,跟他们提鞋儿、抹屁股也不配。”
众盐枭气得哇哇大叫,三名汉子手执钢刀,向东厢房扑了进去。却听得“哎唷”、“啊哟”连声,三人一个接一个的倒飞了出来,摔在地下。
一名大汉手中钢刀反撞自己额头,鲜血长流,登时晕去。跟着又有六名盐枭先后抢进房去,但听得连声呼叫,那六人一个个都给摔了出来。这些人兀自喝骂不休,却已无人再抢进房去。
那老者走上几步,向内张去,朦胧中见一名虬髯大汉在床上,头上包了白布,脸上并无刀疤,果然不是贾老六。那老者大声问道:“阁下好身手,请问尊姓大名?”
房内那人骂道:“你爹爹姓什么叫什么,老子自然姓什么叫什么。好小子,连你爷爷的姓名也忘记了。”
一旁的韦春花忽然“格格”笑了起来,韦小宝也抱着肚子大笑,辛寒一拍脑门,这两个祸精,原著里好像也是因为韦春花笑引起的事端。
青帮众盐枭同时转头怒目而视,让两人笑声戛然而止。
韦小宝收了笑声见再没人注意他,便朝着东厢房门口凑了凑探头探脑打算看看热闹,却不想有一个注意到他的行动,就是被辛寒一拳轰出窗户那个汉子。
这汉子受了辛寒一拳虽然被钢刀挡住了大部分力量但此刻也感觉到五内俱焚,估计五脏受了不小的震动,他素来心眼小,自然对辛寒几人恨得牙根痒痒。
见老者不管自己知道拿辛寒是没办法了,此刻见韦小宝离了辛寒身边便留心注意。
那老者向那盐枭横了一眼,对着房门说道:“我们是青帮弟兄,只因天地会一位姓贾的朋友公然辱骂青帮,又说在鸣玉坊中等候我们来评理,因此前来找人。阁下既然不是天地会的,又跟敝帮河水不犯井水,如何便出口伤人?请阁下留下姓名,帮主他们查问起来,也好有个交代。”
韦小宝凑近了只听房里那人笑道:“你们要寻天地会的朋友算帐,跟我什么相干?我自在这里风流快活,大家既然河水不犯井水,那便别来打扰老子兴头。不过我劝老兄一句,天地会的人,老兄是惹不起的,给人家骂了,也还是白饶,不如挟起尾巴,乖乖的去贩私盐、赚银子罢。”
那老者怒道:“江湖之上,倒没见过你这等不讲理的人。”
房里那人冷冷的道:“我讲不讲理,跟你有甚相干?莫非你想招郎进舍,要叫我姊夫?”
便在此时,门外悄悄闪进三个人来,也都是盐贩子的打扮。
一个手拿链子枪的瘦子低声问道:“点子是什么来头?”
那老者摇头道:“他不肯说,但口口声声的给天地会吹大气,说不定那姓贾的便躲在他房里。”那瘦子一摆链子枪,头一撇,那老者从腰间取出两柄尺来长的短剑。突然之间,四人一齐冲进房中。
这四人往房里一冲吓得韦小宝连退几步打算离得远些,却不料后腰被人一把提住接着身体腾空朝房间里飞了过去。
韦小宝人在半空就听身后有人冷笑:“小崽子,爷爷叫你看的清楚些。”
一听这话韦小宝当即反应过来这声音的主人是谁心中大骂:“辣块妈妈,这龟孙要害死老子了。”
接着他听见辛寒大喝一声:“好胆!”便重重摔在地上。
韦小宝跌在地上,一时瞧不清楚房间里的情形,突然间兵刃相交,当的一声,迸出几星火花,只见床上坐着一人,满头缠着白布绷带,形状可怖。
他只吓得“啊”的一声大叫。火星闪过,房中又黑,厅上灯烛之光从房门中照映进来,渐渐看清,那头缠绷带之人手提单刀,挥舞格斗。
四名盐枭头目已只剩下两名,两名瘦子都躺在地下,只有手握双短剑的老者和一名魁梧汉子仍在相斗。那孩子心想:“这人头上受了重伤,站都站不起来,打不过这些私盐贩子的。
屋里打的热闹外面却炸开了锅,韦小宝被扔进房间,接着便传出兵器碰撞的打斗声,韦春花一声惨呼晕了过去被多寿一把扶住放到一旁。
辛寒没想到那汉子居然如此下作,大喊一声:“好胆。”便要将那汉子拿住,却不想那汉子晓得他厉害干完一切出了恶气便躲在众盐枭中一个中年汉子身后,虽然被中年汉子狠狠横了一眼,但脸上却藏不住的得意。
“公子住手。”那中年汉子见那柄断刀便猜出辛寒功夫不低,可自己人却要维护的,便迈步挡在那汉子身前。
辛寒被中年人挡住冷笑一声:“你的弟兄如此下作,怎么莫非你还要保住他不成,我那兄弟要是没事乖乖让我打折一条腿便罢了,要是我兄弟出事就用命来还吧。”
那中年汉子见这后生公子言语间咄咄逼人心中不喜,又看不出辛寒深浅只好硬着头皮道:“我看公子穿着乃是大户人家的贵公子,在下奉劝一句,江湖险恶这趟浑水公子还是不要掺合进来的好。”
他这话威胁之意表露无疑,辛寒自然听得明白,瓷器不与瓦罐斗,那意思是你这种富贵人家的贵公子大家大业的,得罪了江湖上刀口舔血的汉子不值当,你也玩不起,正所谓光脚不怕穿鞋的。
说实话辛寒到不怎么担心韦小宝,这小子鸿福齐天,满屋子的人都死了他也会屁事没有,君不见原著里这小子也闯进房中还借机搭上茅十八进而去了京城一步登天吗!
辛寒只是见不惯这帮盐枭的嚣张气焰,反正自己不日就要上京,打击一下他们也好,还能和韦爵爷加深一下友谊。
做了决定便不再犹豫,做戏做全套,总要打上一场。
辛寒迈步上前便是一拳:“既然架梁子就要有挨打的觉悟。”
中年汉子见他这一拳并不迅疾,伸手一格,如蚂蚁撼树,辛寒的手臂纹丝不动,出拳路线无丝毫变化直直打在中年汉子小腹上。
‘呯’一声闷响这人应声倒飞出去,飞出丈许落在地上张嘴“哇”的突出一口鲜血。
他身后的众盐枭顿时吓了一跳,中年汉子功夫在这些人里算是高的,居然被这少年一拳击飞,这少年得多厉害。
其实那中年汉子看似伤的厉害其实只是吐了一口淤血,回去将养些日子便能好了,辛寒这一拳用的是外放的劲道,说白了就和把人推飞一样,这中年自身也就承受了三四百斤的力量,只是内府震动,吐出血来反而无碍了。
辛寒打完中年汉子顺势迈步向前一踢,足尖正戳在之前那将韦小宝扔进房间的汉子的腿骨上,就听‘咔嚓’一声,便将那汉子一条腿踢断,那汉子抱着腿在地上疼的冒汗却再也不敢看辛寒一眼。
众盐枭一时间不敢轻动,这次来的四个高手都在当厢房里打的兵乓作响,外面辛寒一动手就废掉两人,剩下的均不敢与其对视,更别说动手了。
之间辛寒看着断腿的汉子道:“这是给你个教训,江湖好汉就应该有个好汉的规矩。”说完转身迈步进了正热闹的东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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