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眠,沈元熙睁着眼到天亮,他自从出去后就没再回来,她以为他去看过她就会回来的,但是没有,她又空等了一场。刚才在缠绵时他还信誓旦旦地说再不让她等的,可是一转眼他又食言了。
男人的话果然都这么不可信吗?
沈元熙突然有些生气,气自己的执迷不悟,气他的花心。他总是可以很自如地在几个妻妾间来回,就如他放在心里的刘雨晴,还有他放不下的司马柔,同是他的女人,那她又在哪个位置上呢?
全心全意地付出真爱却得不到同等的对待,她觉得好苦,好累,心总是自以为在靠近他以后又被现实拉回原地。
一个人,特别是在寂寞的夜里她就容易胡思乱想,所以天大亮时她才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而且睡得并不踏实,头很疼。
外殿,几个丫鬟聚在一起,不时朝里面望一眼,脸上的表情愁眉不展。
霜清道:“怎么办?夫人还在睡,但是王妃殿里来人传话,说是王妃流产了,所有的夫人都去看望了,咱们夫人不去会不会不太好啊?”
“小姐看起来挺累的,就让她再睡会儿,谁管她那个王妃怎样呢,她的孩子掉了又不管小姐的事!”寅时噘着嘴一脸不屑。
霜宁沉默了一会儿,她知道昨夜沈元熙很累,但这件事确实难办。
“要不,咱还是去把夫人叫醒,去不去由她决定,青儿你说呢?”说着,霜宁看向一直静默的青漪。
进了王府这么些天了,她也大概知道这些高门大户后院的这些斗争,她冲着霜宁点了点头:“对,还是该让夫人决定,只不过她脚刚伤了,我们还是得把她叫起来吃饭换药,这样睡下去对身体不好。”
几人中还算青儿和霜宁想得最周到,此话一出,大家都没有异议。
“对,我去厨房熬药。”霜清立即赞同。
寅时噘了噘嘴,附和道:“那我去伺候小姐起床。”
“也好,我和青儿去准备早饭。”说着几个人都行动起来。
当沈元熙被寅时叫醒的时候还浑浑噩噩的犹如身在梦中,她翻了个身,看清寅时那圆圆的小脸,艰难地开口问:“什么时辰了?”
“小姐,现在是辰时。”寅时轻声道。辰时相当于早上的七点到九点,沈元熙道了一声“那么早”又将被子蒙在头上继续睡。
“小姐,你先听我说,落月殿派人来,说是王妃流产了,今儿个所有的夫人都去请安了,你要不要去?”
真的流产了?她醒了醒神,费力地睁开眼,就觉得眼睛有些肿有些疼,她点了点头道:“是该去请安的,你扶我起来。”
刚坐起身,被子就从肩头滑落,雪白的肌肤暴露在清晨空气中,让她觉得有一丝凉意,而一同暴露的还有从脖子上延伸到整个身子的点点粉红。寅时“呀”了一声害羞地闭起了眼睛,而沈元熙却又是一阵失神。
他总是可以留下那么多东西让她回味,而她却什么都没给他留下,所以他才走得毫不留恋么?
吃过了早饭,又喝了药,把脚上敷的药也换了,弄完以后已经是半个时辰后了,沈元熙不顾劝阻,坚持去给司马柔问安,而她的脚也确实不方便,倒是霜宁记得这府里有步辇,便去让婆子抬了一个过来,一群人浩浩荡荡地拥着沈元熙去了落月殿,不是她想这么张扬,是这个阵势一摆,任谁看了都会觉得她沈元熙在摆谱。
到了落月殿的时候,正好碰见刘雨晴和高夫人苏夫人问了安出来,一群人看着沈元像个女王一般到来,脸上的神情可谓精彩,虽然高、苏二人对沈元熙表面上恭顺了许多,但背地里依然不屑,特别是高夫人,以前欺负过她,更是做贼心虚,担心沈元熙得宠之后会报复她,所以一直把刘雨晴贴得很紧。
沈元熙被两个丫头扶了下来,一跛一跛地走着,才没走几步就累得气喘吁吁,她身子不舒服再加上一夜没睡,看人都觉得是双影儿的。
“姐姐。”她微微低了头向刘雨晴问安,后者还礼,关心地道:“妹妹脚受伤了怎么还来问安,该好好歇着才是,想来王妃也不会怪你的。”
不会怪?那她就不用特意差人来凝霜殿走一趟了。
沈元熙抬头,正好瞥见碧水怯怯地躲到了刘雨晴身后,她也知道害怕?想来上次把推入水中时可是有恃无恐呢。她微笑着摇头答了一声“无碍”,而高夫人又迫不及待地接话了:“就是,王爷现在那么疼妹妹,要是让他看见了,指不定怎么心疼呢。”高夫人的话很酸,听的沈元熙心里很不是滋味,看她捂着唇别有所指的笑,沈元熙不欲多说,示意两个丫鬟扶着她往里走。
落月殿有着浓浓的中药味儿,好像刻意用香熏过了,但是司马柔刚落了胎不能吹风,没有打开窗户透气,所以里面的药味依然浓郁,无形地加重了憋闷之感。
沈元熙觉得有些难受,但还是忍了下来,进得屋去,没有差人通报,正好听见里面细碎的说话声。
“这是补药,得按时喝。”是宇文骜好听的嗓音,沈元熙听到这里,身子一颤,突然不想再进去。
“很苦。”司马柔撒娇的声音。
“拿蜜饯来。”他无奈妥协。
“我想快点养好身子,这样就能再次拥有属于王爷和我的孩子。”
“会的。”短促的声音,似乎不想多说。
寅时和霜宁转过头来看沈元熙的脸色,只见她勾唇笑了笑,轻声道:“扶我进去。”即使不想面对,但总有些东西躲不过。
宇文骜看到她突然出现在屏风后,似乎有些错愕,拿着蜜饯的手正举着,他微蹙着眉,脸上表情平和。
“你怎么来了?”他放下蜜饯,快步向她走来。
“王妃,妾身来向你问安。”她扭身避过宇文骜伸来扶她的手,微微低头,算是向司马柔行礼。
司马柔脸色还有些难看,她披散着长发,只穿着雪白的中衣,柔弱地靠在床头,淡淡地道:“你脚受伤了可以不用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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