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看看。”旁边的人飞一般地就往人群里蹿去。
花春就瞧见众人纷纷起身准备离开,皇帝双手扶着霍贵嫔,十分宝贝的模样,一路都没撒手。
“你猜猜今儿谁遭殃了?”看热闹的女子飞一般地又回来了,瞪着一双大眼睛看着她,幸灾乐祸地问了这么一句。
遭殃?花春茫然:“为什么会遭殃?”
“霍贵嫔怀着身孕,对吃的东西讲究得很,方才有宫女拿了一叠瓜子酥来,幸好被霍贵嫔身边的宫女喝止,霍贵嫔对瓜子过敏,吃下去可不得了。”
这样啊,花春点头:“意外而已,为什么会有人遭殃?”
“送瓜子酥的宫女是熹妃宫里的。”她说了这么一句,然后一脸深意地看着花春,企图得到点共鸣,然后一起幸灾乐祸。
但是,花春还有点茫然,没能抓住到她兴奋的点,只“哦”了一声就站起来带着青袅离开了。
“隔得远没看清楚具体什么情况,也是错过了一场好戏。”青袅感叹道:“如今霍贵嫔可是金贵得很,谁也碰不得,瞧瞧太后方才的脸色,熹妃怕是要挨罚了。”
花春想了想,觉得很奇怪:“熹妃不是与霍贵嫔一条船的么?怎么会突然想鱼死网破了?”
“谁知道呢。”青袅道:“后宫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
耸耸肩,花春突然有点庆幸自己只是个旁观者,看这势头,这群女人是不会消停了。
霍贵嫔回宫之后就开始说身子不舒服,吓得太后连忙让御医熬药,又罚熹妃面壁一月,月钱全扣,以安慰她。
“熹妃应该不是故意的吧?”花寻月皱眉道:“只是见着有好吃的,想分享给霍贵嫔罢了。”
“不必多说。”太后道:“按照哀家的吩咐做事。”
以前她就是没能保护好尚在腹中的孙儿,所以叫人害了去,现在的太后娘娘恨不得给霍贵嫔全部的保护,摆明了就是谁动谁死,哪怕动点心思也不行,只有这样,才能保证她的皇孙平安。
霍纤柔本来也想替熹妃说话的,但是想了想,她也不知道那瓜子酥是不是熹妃的意思,女人和女人之间的联盟太脆弱了,既然太后这么护着她,那她就安心养胎,其他的不用去管。
花寻月退了出去,差人去熹妃宫里说了一声情况。
熹妃气得眼睛都红了:“那宫女不是本宫派去的。”
“您现在说这些没用了。”许嫔皱眉道:“太后不会听,任何妨碍到霍贵嫔的人,太后都势必不会放过。”
“霍纤柔明知道本宫是冤枉的,也不帮着说话?”熹妃微恼。
许嫔嗤笑:“您还没看清她那个人么?摆明了谁好就跟谁抱团,自己现在一步登天了,又怎么还会念着娘娘您的旧情呢。”
“白眼狼!”猛地一拍桌子,熹妃道:“她要如此,那以后就休想再得到本宫半点帮助!”
“您消消气吧。”许嫔叹息。
这宫里谁肚子里有货谁是老大,再怎么恨,现在谁也拿霍贵嫔没办法。
皇帝晚上又是在霍贵嫔那里过夜,花春躺在床上,看着窗户上月光的照出来的树影,正出神呢,树影“啪”地一下被打乱,有人又从窗户翻了进来,喘着气倒在她旁边。
见怪不怪了,花春连问他这样做的原因是啥的力气都没有,挪了挪身子给了他个空位,便翻身朝着床里头继续睡。
宇文颉一路跑得气喘,平静了好一会儿,才伸手从背后抱着她。
背后一暖,花春莫名觉得鼻子有点酸,然而还是咬紧了牙没吭声。
这人大概是想笼络她吧,想让她一直为他做事,所以每次打一巴掌都给个甜枣,安抚着她,打消她一走了之的想法。
然而,这种刻意的安抚,到底有什么意思?
动了动身子,花春抱着被子,捂着脸沉睡过去。
身后的人替她捻好被角,将她整个人搂在怀里,一句话不说,也安稳地睡了。
第二天,花春照常去紫辰殿改折子,皇帝也照常去陪霍贵嫔。
“花嫔娘娘。”
贺长安满目担忧地看着她:“近来可好?”
微微一愣,花春连忙抬头冲他一笑:“好着呢。”
眼神幽暗,贺长安道:“听人说,霍贵嫔怀了身孕。”
“嗯。”花春点头,继续看着手里的折子:“是个好事。”
走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下,贺长安叹了口气:“宫里许久没有子嗣的消息了,这样也好,前朝不少人会安心,霍家也不是什么大家族,没有太大的威胁。”
“嗯。”
“对了,万夫人让微臣带这个给娘娘。”伸手掏出了一包小鱼干,贺长安温柔地看着她:“她很担心你,但是我说,你肯定会过得好好的。”
眼眸微亮,花春接过他手里的纸包打开,熟悉的麻辣香气瞬间飘了出来。
“哎,就是这个味儿!”心情好了一点,花春立马塞了一条进嘴里,眯着眼睛道:“还是她最疼我了。”
筷子都不用,贺长安就看着她用两根手指捏着吃了大半包下肚,末了还舔舔指头,将剩下的裹起来:“我留着慢慢吃。”
“你这样,会让我觉得皇上在宫里虐待了你。”贺长安抿唇道:“多久没吃肉了?”
花春撇嘴:“肉是有的,就是不怎么多,也没有母亲的手艺这么好。”
“等你有空能再出宫的时候,二哥请你吃好吃的。”心疼地看了看她,贺长安道:“现在先委屈一下吧。”
“多谢二哥!”冲他笑了笑,花春拿起折子,开始同他商量正事:“皇上有点忙,这些事情我一个人拿不准主意,二哥帮忙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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