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羲王爷的兵囤在那里,那么如果要有动静,光是从冰洞出来就得花上半天的时间,可以很好地给燕京留出反应的余地。
想了想,贺长安点头:“这个主意不错,微臣会去与他们周旋。”
“还有啊,这皇宫里,有没有地道啥的?”花春异想天开地问了一句。
结果贺长安很耿直地点头道:“有,紫辰殿下就有地道,直通葬龙山。”
还真有啊?花春咋舌,想了想:“那二哥你悄悄放点人去葬龙山守着啊,退一万步来说,宫里要是真出事了,那咱们还能有个退路。”
“应该不至于要到走地道这一步。”贺长安轻笑:“皇上还没有那么窝囊。”
“就以防万一而已。”花春道:“凡事都得考虑周全,先把最坏的打算预备好总不是什么坏事。”
想想也对,贺长安点头:“微臣出宫的时候会一并安排了。”
“嗯。”摸摸肚子,花春也算放心了,就算皇帝头昏脑涨,那他们怎么也能保个命。
“你……”贺长安开口,勾着嘴唇在笑:“最近都还好吧?”
花春一愣,仔细想了想:“不算好也不算坏。”
“听闻太后又与你过不去了。”贺长安轻叹:“你这洒脱的性子,在后宫要怎么混啊?”
“不怕!”扬了扬下巴,花春道:“太后不能把我怎么样。”
提起太后,贺长安垂了眼眸,犹豫了半天才道:“你若是有空出宫,可以去北山上看看。”
“北山?”花春挑眉:“我看燕京地图上说北山是坟山啊,有什么好看……”
话没说完,她便反应了过来,脸上的笑意消失了个干净,怔愣地看着攻玉侯:“在北山吗?”
贺长安点头:“选了个风水极好的地方,旁边还种了树陪着。”
眼眶有些发红,花春扯了扯嘴角:“多谢二哥。”
贺长安还不知道皇帝骗她说万氏已经离开京城的事情,她也好像快忘记万氏是真的被太后杖刑而死的了,鸵鸟果真是鸵鸟,只有被人拔出脑袋来才记得起到底发生了什么。
万氏要是在天有灵,得被她气死吧,还跟仇人的儿子在一起,完全舍不得分开。要是能托梦,她都一定会梗着脖子冲她大吼大叫。
干笑两声,花春心里满是矛盾。不记起来还好,一记起来,她就觉得好像偷了东西一样心虚。
“对了,这个给你。”见她表情不太好,贺长安伸手就拿了个护符出来:“静安寺里求的,平安符。”
花春一愣,接过来看了看,低笑道:“堂堂侯爷,也信这种东西?”
静安寺就在燕京郊外,符特别灵验,但是据说很难求,不管是皇亲国戚还是平民百姓,想求个平安符,都必须虔诚地焚上一天的香。
“我不信。”他摇头,目光里满是温柔:“但是万一有用呢?”
身子微僵,花春抬头,认真地看了看他:“二哥…对我太用心了。”
“不好吗?”贺长安勾唇:“我没有其他的兄弟姐妹,就你一个妹妹,对你好也是应该的。”
要真是哥哥对妹妹的好也就没什么了,花春尴尬地捏着那符,就怕他死心眼有什么别的想法。
“二哥到现在都还没有想娶的女人吗?”她问了一句。
眼神微黯,贺长安道:“缘分未到。”
“缘分是得靠自己去找的。”花春道:“等的话,会等上很久。”
别开头,他脸上的笑意都淡了不少:“等不来就罢了,一个人也挺好的。”
花春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这怎么行?古人…我是说我们这里的人不是都讲究香火传承吗?你这样会被人非议的吧?”
“娘娘。”他站了起来:“时候也不早了,今日微臣就先出宫了,明日再来看您。”
“……二哥慢走。”花春站起来,看着他转身出去,僵硬地笑了笑。
青袅站在旁边,摇了摇头:“主子您傻了,侯爷明显是心里有您,哪里还有心思找什么缘分。”
坐回座位上,花春叹了口气:“就是察觉到了,所以才那么说。白耽误人家真是很可耻的事情,更何况我二哥还这么英俊潇洒举世无双,多少姑娘抢着要。在我这已婚妇女身上花精力不觉得很浪费吗?”
“说是这么说。”青袅叹息:“但是爱而不得已经很可怜了,您还连爱都不许人家有,真够残忍的。”
花春:“……”
她觉得贺长安对她的感情转变可能是由兄弟情到知己再到说不清的感情,至于爱么,倒是没有那么深刻,可能就是一时想不通吧,毕竟曾经距离很近,结果生生错过了,是个人都会觉得遗憾。
摇摇头,花春扶着青袅的手走出去,低声道:“明儿就装病不见了吧。”
青袅一愣,道:“那您可得装得像一点。”
装病在后宫简直是必备技能,有什么装不像的?花春自信地挺了挺胸,她随意一躺就很逼真好吗?
结果第二天就打脸了。
贺长安带着益母草编成的观音像进宫,正想给花春一个惊喜,就听青袅说她病了,来不了御花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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