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妈,这是怎么回事?”朱长勇低头沉思了片刻,缓缓地抬起头来,很努力地回忆了前世的点点滴滴,都没有想起来母亲还有个什么哥哥的事情!
不会是这个世界真的偏离了原来的轨道,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了吧,倘若真是如此,那岂不是说他手里最大的依仗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那京城的房价上涨会不会又是镜花水月?那么他信心满满地砸进了七千五百万进京城的地产市场,不就是一头没有任何抵抗力的羔羊茫然地闯进了森林?
虽然朱长勇也看到了京城街道上如织的人流,而且此刻京城也不是前世看到的那种到处都是摩天大厦的模样,对于未来京城的发展,突然有点把握不准的感觉!这一刻,朱长勇忘却了在京城跟凌国强高谈阔论的慷慨激昂,忘记了在江南省委招待所的包间里跟卢东来谈论江南未来发展走向的指点江山。
这一刻,他脑海里有的只是前世父亲的悲惨离世,母亲孤苦伶仃地身影,豆粒大的汗珠,迅速地从朱长勇的额头上迅速地冒了出来。
朱明诚没有注意到朱长勇的这些变化,他伸手扶着梅寒烟,柔声道:“寒烟,不要想了,都过去几十年的事情了,你还有我呢。”
梅寒烟扑在朱明诚的怀里,轻轻地抽搐起来。
朱长勇的一颗心慢慢地往下沉,慢慢地坐在了沙发上,摸起茶几上的香烟取了一颗,拿起打火机点燃深深地吸了一口,捏着香烟的手指微微有些颤抖!
怎么办?倘若这个世界的发展跟前世不同,谁能笃定京城的房价会飞涨,早知道如此在凌宇的那个朋友要接盘的时候就卖给他算逑,好歹还能有三百万的利润呀!
脑海里想到凌宇,立即就想到了既然凌宇的朋友也涉足京城的地产业了,想来也是看好京城的房价吧,而且凌宇可是京城正宗的太子党成员,他的朋友应该也是来历不凡,多少也是有些内部消息才会做出涉足地产的决定吧?
梅寒烟匍匐在朱明诚的怀里伤心了片刻,抬起头,就见儿子朱长勇低头抽烟,汗水顺着他的脸颊滑落,捏着香烟的手指微微颤抖。
她的心头一颤,只当是自己向儿子隐瞒了真相,儿子愤怒了,毕竟,小时候这小子可没少问外公外婆的消息。
朱明诚感觉到了妻子的变化,顺着她的目光转头一看,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老婆,今儿过年,就让儿子抽颗烟吧?”
朱长勇似乎没有听到朱明诚的话一般,依旧紧皱着眉头,苦苦思索。
朱明诚走到沙发前坐下来,取了颗烟点燃吸了一口,轻轻地咳嗽一声,朱长勇这才反应过来,慌忙伸手将香烟扔到烟灰缸里:“妈,妈,我这刚刚一想事情,就情不自禁地去抽烟了!”
对于母亲,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朱长勇的心里都不敢不听母亲的话,刚才只顾着想起京城的七千五百万投资了,就不自觉地抽烟了,这时候才想起来,母亲已经对他在家里下了禁烟令了。
出乎朱长勇的意料的是,母亲并没有对他抽烟的行为进行鞭笞,而是走过来在他身边坐下,伸手抓起他的手:“儿子,妈妈有件事情埋在心里几十年了,一直都没有跟你说起过,今天也是时候告诉你了!”
“这是你妈妈一直藏在心底里的秘密!”朱明诚走到朱长勇的身边坐下来,蔚然长叹一声:“一个埋藏了很多年的秘密!”
朱长勇傻傻地抬起头来:“爸,妈,你们不要告诉我,我不是你们亲生的儿子!”
梅寒烟一愣,愕然地抬起头来,漂亮的脸颊上泪痕斑驳,原本沉湎于痛苦往事中,听得朱长勇这么一说,不由得“噗嗤”一声笑出声音来。
“你这孩子,妈妈怀胎十月生下了你,你倒好,现在居然怀疑妈妈的十月怀胎生下的不是你!”
“儿子,我可是看着你在妈妈的肚子里一天天地长大的!”朱明诚也笑了,儿子的一句话就让妻子笑了,却比他绞尽脑汁地安慰妻子有效得多。
朱明诚的声音一顿:“还记得小时候你问我们,你的外公外婆在哪里没有?”
“记得,记得,还记得每次你们都说外公外婆去世了,后来我也就没有再问起过。”朱长勇点点头,心里暗暗地松了一口气,看来前世母亲一直把她自己的身世藏在心底,倒不是这个世界跟前世有了多大的偏差了!
朱明诚点点头,似乎回到了十多年前,伸手揉了揉朱长勇的脑袋:“你是个聪明的孩子,问了几次之后就不再纠缠这个问题了,不是我们不告诉你这个秘密,只不过是这事情是你妈妈心底的一道创伤,我们都不想再去触动!”
他的声音一顿:“不过,现在看来,就算是我们不想去触动你妈的伤心往事,现在被人找上门来了,总不能逃避这个事实了,再说人家对你妈妈终究有救命之恩!”
朱长勇闻言身躯一抖,莫非母亲的身世还有什么离奇的故事不成?
京城市中心,距离东交民巷几百米的距离就是市委大院,市委大院隔壁的不知名的小院落,就是俗称的常委大院,整个院子被高高的围墙围了起来,只是在大门口的左侧,有一个简简单单的门牌号码。
市委副书记凌国强的家就在常委大院的西北角,房子是两层楼的那种小别墅,房前屋后还有一小块空地,用来种植花花草草。
吃过了团年饭,凌宇和妹妹凌飘一左一右地坐在父亲凌国强的身边看春晚,虽然他们对于春晚的兴趣不大,不过老爷子发话了,大过年的晚上也不允许出去瞎混,必须在家里守岁,这样一来,兄妹两人自然不敢出去。
电视屏幕上播放的是小品《卖车》,这个小品是继去年的小品《卖拐》叫好之后的一个续集性质的作品,还是去年的同一批演员。
凌宇看得哈哈大笑,凌飘不满地横了凌宇一眼,漂亮的嘴角微微向上一翘:“粗俗,粗鄙不堪!”
“凌飘,你什么意思?”凌宇眉头一皱,横了凌飘一眼:“你知道么,去年就是他们这几个人的小品《卖拐》获得了巨大的成功,就是他们带动了小品这个新的分支,比起传统相声更让人容易接受!”
他的声音一顿:“合着整个世界就你凌飘一个人高雅,我们都是俗人!”
凌飘却高昂着头,嘴角一翘,精致漂亮的小脸蛋上露出一丝冷笑,似乎不屑于跟凌宇分辩一般,脑袋一偏,转头看向窗外,凌国强怜爱地抚摸着她的小脑袋,没有说话。
电视上的画面一转,主持人点评了几句,接着报出下一个节目的名字,居然是舞蹈,凌宇扔下遥控器,起身要去喝水,他的手机适时地响了起来。
凌飘伸手抓起遥控器,降低了音量,凌国庆微笑着抚摸着她的小脑袋。
凌宇抓起手机一看,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来。
“今天晚上不准出去鬼混!”
凌国强瞪了凌宇一眼,伸手拿起了水杯。
“拜托,是我的好朋友好不好!”凌宇不满地横了凌国强一眼,起身往外走客厅的阳台走去。
“你的朋友?”凌飘小巧的鼻子一挺,轻轻地哼了一声,脸上露出一丝鄙夷之色:“就你还能有什么拿得出手的好朋友,还不就是一群纨袴膏粱们,整天就知道玩女明星,喝酒,赌博,还能有什么好人?”
凌宇怒了,顾不上接电话,狠狠地瞪了一眼凌飘:“凌飘,我告诉你,我这好朋友就是你的偶像贺瑾姐姐也暗地里喜欢的人物,不信你自己去问她!”
“这怎么可能,贺姐姐怎么可能看上你的朋友,就那些上不了场面的纨绔子弟?”凌飘闻言一愣,愕然地抬起头,小嘴唇微微张开,依稀可见她一口整齐洁白的牙。
凌宇却没有理会凌飘的惊讶,转头看了一眼凌国强:“爸,是朱长勇的电话!”
“朱长勇?”
凌国强闻言眉头一拧,随机脑海里就闪过一张满是笑容的脸庞,点了点头:“我想起来了,就是帮你脱身的那个很有才的小伙子吧?”
凌宇点点头,骄傲地转过身,转身之际不忘横凌飘一眼,那意思就是老爷子都赞扬的人物能是纨袴膏粱么?
凌飘愕然地瞪大了眼睛,她很少听到父亲表扬一个人,尤其是哥哥的朋友,她的脑海里突然闪过刚才哥哥的话,眼睛越来越大,莫非贺瑾姐姐真的喜欢上了哥哥的朋友?究竟哥哥的这个不一样的朋友是个什么样的家伙?
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家伙,居然入得了贺瑾姐姐的眼睛?还能能赢得贺瑾姐姐的芳心?
这一刻,凌飘的大眼睛眨呀眨,就连春晚上她最喜欢的舞蹈节目都顾不上欣赏了,心里有了给贺瑾姐姐打电话的念头。
片刻之后,凌宇一脸笑容地走了过来:“爸,朱长勇打电话给我拜年呢,我让他开学前来京城一趟!”
凌国强点点头:“有空领他来家里坐一坐!”
凌飘愕然地张大了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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