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松江市,黑街区土渣街。
老猫,孟玺,金泰洙,马老二等人汇合后,聚在一块闲聊了起来。
上午10点多。
冯磊亲自给老猫打来电话,言语客气地说道:“猫哥,你们方便吗?我们出来坐一坐。”
“方便啊。”老猫立即回道:“不过,我来松江是特意要看望冯老将军的,咱就不用在外面坐了吧,我们直接登门拜访吧?”
“是这样的,最近我爷爷身体不太好,昨晚咳嗽了一夜,精神头很差,保健医今天要给他做全面检查,他也不方便见客。”冯磊婉拒道:“但老爷子特意吩咐了我爸,让他好好接待你们。”
“也行啊,那你说地点吧,我们赶过去。”老猫点头。
“就在江畔酒店吧,我在那儿给你们订了客房,还有会议室。”冯磊回:“咱们11点半碰面,正好吃午饭,怎么样?”
“可以,我们一会就赶过去。”
“那好勒,猫哥。”
“好,就这样。”
说完,二人结束了通话,老猫扭头看向孟玺:“冯成章今天不会露面,是冯济要跟我们谈。”
“猜到了。”孟玺笑着回道:“老一辈政治家的外交手腕。”
“那我们过去?”老猫知道自己不是这件事儿的负责人,所以在征求孟玺的意见。
“好,我们过去吧。”孟玺点头。
马老二闻声立马安排了汽车和警卫人员,与大家一块赶往了江畔酒店。
11点半。
江畔酒店最大的餐厅客房内,冯济带着伤还未痊愈的冯磊,以及数名冯家军政干部,一块从门外走了进来。
“哎呦,老首长好!”
“首长好!”
马老二,老猫这些川府系的老人,率先起身,向冯济敬礼,因为后者曾在西北战场上领导过秦禹的混成旅,所以尊称他一声老首长,也是合情合理的。
冯济笑着冲众人点头,摆手招呼道:“坐吧!”
“等一下老首长,我必须隆重的给你介绍一个人。”老猫面对什么样的官,都能做到体态松弛,敢说话,不怵场:“这是我们新的外交部负责人,孟玺,金泰洙。”
冯济怔了一下,伸手冲着孟玺说道:“你好!”
“你好冯将军!”孟玺客气的用双手握住了对方的单手。
“你好,金泰洙!”
“听说过你,呵呵。”冯济也与金泰洙握了握手。
众人寒暄几句后,就围着餐桌落座,而冯济自然也是当仁不让地坐在了主位上,他左手旁是孟玺,右手旁是金泰洙。
冯磊扫了一眼屋内的座次,低声冲老猫说道:“咋弄的啊,猫哥?这个外交负责人不应该是你吗?”
“你猫哥在川府要凉了啊,不受待见了。”老猫反应贼快地回道:“就你说的那个捐款的事儿,我牛B都吹出去了,但钱迟迟不到位……唉,上层老拿这事儿挤兑我,我没啥上升空间了。”
“猫哥,你能不能别三句话不离捐款?”冯磊挺无奈地回道。
“哥知道你也有难处,算了,我自己想办法吧。”老猫叹息一声。
“别整事儿了,行不?那钱我肯定给你催到位。”
“行,兄弟,有你这句话,我李富贵就没白交你这个朋友!啥也别说了,干一杯吧。”老猫说着就要给冯磊倒酒。
“大哥,你想给我送走咋地?我还打着消炎针针呢,喝这一杯,人没了,谁给你捐款啊?”
“……没事儿,这旁边不有医院吗?抢救也来得及。”老猫像个畜生一样的说着。
“大哥,你别整我了,钱我肯定给你!”冯磊投降了,直接扭头跟马老二聊了起来。
众人私下聊了能有十分钟左右,酒店的服务人员,就将酒菜端上了餐桌。
“来吧,一块敬老首长一杯,当初要没有你的提携,可能也没有川府今天。”马老二是个场面人,率先带动情绪。
众人起立,开始冲着冯济敬酒。
席间,闲聊扯淡的话暂且不提,只说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之后,孟玺就开始试探冯济。
“冯将军,不瞒你说哈,今天这顿酒,我喝的压力挺大的。”孟玺笑吟吟地说道:“我是带着任务来的啊!”
“呵呵,什么任务?”冯济明知故问。
“唉,现在九区的局势,对我川府一方极为不利啊。”孟玺叹息一声说道:“占领长吉的计划失败之后,项军长和他带领的自卫军,就等于是自动脱离了党政,现在连一块可以安营扎寨的根据地都没有了。再加上二战区周司令为了配合占领长吉的计划,也向沈系,沙系开火了,这样一来,他们等同于和军部总政撕破脸了……虽然部队还在,但合法性却没有了。说白了,周司令的部队,现在已经被贴上了叛军的标签,以后军费会是个大问题,在舆论上也会是被抨击的主要目标。”
冯济听着孟玺的话,眼神中闪过一丝意外。
“所以啊,秦师长这次让我来,目的就是想问问您冯系的态度,看我们之间有没有合作的可能。”孟玺继续说道:“如果冯系能出面调和,那我们这批人,愿意听您和冯老爷子的。”
老猫表面上在跟其他人扯淡,但双耳可一直在听着孟玺和冯济之间的谈话。所以,他听到孟玺一上来就把自己的老底和目的,如实地告诉了对方后,心里是十分不解的。
谈判哪有这么谈的啊?
你一上来就示弱,就说自己处境极为危险,缺了人家帮忙就得死,那TM的不等于把主动权,主动交给对方了吗?
你都这么惨了,那我要不提点苛刻的条件,也对不起你这种实诚啊。
不光老猫心里疑惑,就连马老二也有点费解地看着孟玺。他心里琢磨着,心说秦禹新提上来的人,就这水平?
冯济右侧,金泰洙喝着汤,听着孟玺的话,表情平淡,从始至终没有出言打断,把话往回聊。
果然,冯济听完孟玺的话,笑着摇了摇头:“唉,按理说冯系和川府的关系,一直是很近的,我们理应在这个时候,给予你们一定支持。但我家老爷子近几年身体不太好,他真的难有精力,再去掺和这么复杂的事情了。”
孟玺听到这话,表情很明显地流露出了失望的神色。
冯济停顿一下继续说道:“而且,你们川府码的这个牌面也很复杂。党政的自卫军,北风口的佣兵集团,外加二战区的周系……这几伙人,原本是谁也不挨着谁的,现在突然凑到一块,那利益怎么平衡?出现矛盾怎么解决?最重要的是,一旦和沈系,沙系开战,几只部队又该交由谁来统一指挥呢?到时候,要是谁也不听谁的,那又该怎么办呢?所以啊,我看这事儿是挺难的。”
孟玺听到这话,心里对冯家的真实想法,已经有点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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