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你们之后，灵力枯竭的我，生命也走向了尽头。也许是因为有了你，卡牌有了血脉新的传承，守将们也知道我时日不多了，他们就耗尽了他们的所有的力量，布下了那五个泉眼，让我从这片吸食我的灵力而形成的绿野生灵中反吸灵力，来滋养我的一抹残魂，期盼能等到你回来的那一日。”

说到这，他长叹了一声，慈爱地看着无霜，问道：“你母亲，她还好吗？她为什么现在就让你回来了，当年我再三叮嘱过她，在你没突破灵侯之阶前，绝对不要把这些事情告诉你的。”

无霜心里揪得难受，眼泪早就止不住了，听到这话就更加忍不住放声哭了起来，哭了好阵子，她才哽咽地问道：“你就没想过，我母亲离开之后会受伤吗？”

“自然是想过的，若是有危险，我为何会会把你们送出去？”男人皱了皱眉道：“你母亲离开的时候已是灵侯了，她又带走了大量的灵植灵晶。外面大陆上的能对她造成伤害的人，应该没有几个才对，哪怕她打不过，也该逃得掉的。”

随后，他想到了什么，脸色大变，身子晃了晃，急切地道：“难道，她是生你的时候被人偷袭了？她现在怎么样，快说，快些告诉我。”

无霜张了好几下嘴，半天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她从来不知道云清，不，她的母亲是灵侯，应该说整个大陆都没有人知道。而且她的母亲并不是死于难产，而是在生产的时候被人偷袭的。

也是，若是母亲还在，母亲岂会容他们动自己下手，让自己被人夺走了真正的身份，还有身体。

至于云森之所以能升阶到灵将，只怕也与母亲从这里带出去的那些东西有脱不了的关系。

看着眼前男人急切的眼神，她才干涩地道：“她生下我之后……就死了……”

男人跌坐在地上，他双拳不停的捶打着地面，没有再说话。无霜感觉得到他身上传递过来的那种撕心裂肺的痛楚，她忍不住靠近，跪坐在男人的面前，迟疑的伸出手，想要去碰触男人，可是，她的手再次穿过了男人的身体，什么也碰触不到。

好不容易才知道的身世，好不容易才碰上了他，难道什么都留不住，最后又要只剩下她一个人吗？

无霜忍不住，放声的哭了起来，一边哭，还一连恨恨的骂道：“为什么，为什么你们觉得送我离开才是对的，才是对我好，现在我这样子，哪一点好，哪里好了？你知道我是怎么长大的吗？你知道无依无靠、寄人篱下、受尽冷落，看尽白眼的滋味吗……”

十几年压在心底的委屈全部都涌了上来，说着说着，她伏在地上泣不成声。

她的哭声，把男人从悲痛里唤醒了，男人看着她，双眼里尽是懊悔：“若是我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我说什么也不会送你们离开的。”那样，至少他还有妻子，至于女儿的梦想和追求，他再想其它的办法。不过，到现在这个时候，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他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再次睁开的时候，两眼里中的悲伤已经被控制住了：“好在，我等到了你。只是，你现在连灵侯都不是，只怕也要被囚禁在这里很长一段时间了。不过，你也别担心，这里的的禁锢法阵已经被我耗损得差不多了，又在楼里替你准备了许多东西，只要你突破灵侯五阶，应该就可以离开这里了。”

“到时候，你尽可有怨报怨，有仇报仇，当然……还有你母亲的仇！”他咬牙切齿，再次一拳砸在了亭柱上。

明明他只是一抹残魂了，白玉石打造成的柱子上硬生生被他砸出了一个拳头印痕。

若是他还活着，那他的实力，只怕真在灵侯之上，怪不得他一个人的灵力，可以滋养这么大一片地方的生灵。

他伸手在无霜的头上轻揉了揉：“很抱歉，我没尽到做父亲的义务，哪怕是现在，我也不能陪你太久。”

无霜忍住哭，问道：“那个女人是谁？”至于那两个男人，她不用猜，肯定是云森还有现在的华阳帝。要不然，华阳帝怎么会挑云清的女儿给自家长子做皇妃呢？从所周知，云清的女儿可是父不详的。

“是林惜儿。”男人道。

无霜怔了下，这个名字，她也不陌生。林惜儿不就是这些人，她名义上的生母吗？

他们不仅害了她母亲，夺了她的身体和身份，甚至还让她认贼为母，好，真好，这一笔笔的血帐，她一定要向他们讨回来的。

“孩子，别哭了……”男人柔声哄着她，突然，门外传来了动静。

男人很惊讶，“怎么可能。”这里不该有其它人能闯进来才对，他眯起了眼，抬头看向了大门处。

无霜却想到了什么，她停下了哭泣，扭头往后看，果不然，她看到夜魔妃。

男人的眼中尽是惊愕，目光在夜魔妃的身上落了很久，然后再回到了无霜的身上，不停的来回看着，两眼中尽是不可置信。

无霜警惕了起来，咬着唇站了起来，没有说话。

她能猜得到，任谁看到眼前的这些，都是会质疑的，若是不信，说什么也是会信的。再说，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去解释。

她是他和云清的女儿没错，但这具身体不是；而夜魔妃不管是身体、血脉，还是灵魂都是！任谁看到她和夜魔妃，都是会相信夜魔妃的吧！

夜魔妃看清楚男人的长相后，也一脸的惊愕，她颤抖着伸出手，指着男人唤道：“你……你……你是夜尊？”没等男人回答，她朝着男人扑了上去，大声叫道：“父亲……我终于找到您了……”

夜尊没动，由着她扑。

夜魔妃扑了个空，才发现夜尊只是一抹残魂，她惊慌失措，冲着无霜吼道：“你做了什么，叶无霜，你对我父亲做了什么？”

无霜留意到，在夜魔妃叫出她的名字之后，夜尊的脸上的表情出现了裂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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