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敏荣听了她的名字,不禁一笑,上前说道:“好,姑娘,如此,咱们就是不打不相识的了!”罗茜雪不知为何,听了,只是松了口气,她也莞尔一笑道:“那么,好了,赫连公子,我可以走了吧!”现在,她只觉得这个人,还真是觉得奇怪呢!她可是不想和这人罗嗦了!看着罗茜雪转身进去的背影,赫连敏荣不禁觉得心潮激荡!赫连敏荣时年已经二十有五,虽然做了北疆国的皇帝,已经数年,可后宫竟然无一个妃子!这……不是因为赫连敏荣有什么龙阳之好,他只是觉得国中之大,却是见不到自己倾心的女子!可这一次乔装到了陈国,却在一条喧闹的接上,于人群中多看了一个姑娘一眼,从此,就生出了许多无穷无尽的情意来!
不过,赫连敏荣知道凡事都要按部就班,若是出了一点差错,可就是好事多磨了!他虽然热切地想和她有进一步地交往,但是清楚地知道自己急不得,急不得!既然知道了她的芳名,那么……他就可以动用可以能动用的力量,将她的住宅给找到了!虽然心中恋恋不舍,此地也只能黯然离去!
这厢罗茜雪在这里可是有一番奇遇,那厢柳时元可也不闲着!这天他忙了一上午,终于整理好了一段律法的草稿,决意要进宫去,先给司马濯给瞧一瞧!进了宫里,照例是见了姐姐,此时柳绵绵已经快要到了分娩的时候了!行动非常的不便,见了时元,只是笑着问到:“时元,这一向茜雪在家里,呆的可好?”她知道时元和茜雪经历了一番坎坷后,心中一定会十分珍惜对方!果然,柳时元听了,只是从容一笑道:“姐姐,茜雪很好!她为了不使自己寂寞无聊,已然在府里学着栽花种草起来,还有了自己的花房呢!我竟是不如她了!”
柳绵绵听了这话,喝了一口杏仁茶,心中不禁觉得诧异,时元这是说的什么话儿?怎么听起来……茜雪似乎过得不那么舒畅?她不禁沉吟了一下,但愿是自己多想了吧,经历了此番,难道时元和茜雪之间,这情不胜似金坚了么?想到此,她便淡淡地笑了一下,放下茶盏,对着时元说道:“如此……待我向茜雪问好!其实啊……在我的心里,关心她可是胜似关心你呢!”说着,又道:“你去找皇上吧,我估计他,也正等着你呢!”柳时元听了,不禁笑道:“好,姐姐,我这就去!你好生地将养身子!我知道,皇上的心里,可是一直在等着他的皇子出世呢!”说着,便笑意盈盈地到了另一宫殿去。
果然,司马濯已经在书房里等着柳时元好久了!陈国建国已经数百年了,可目前,朝中还竟无一部涵盖民事、刑事、乃至行政的健全的律法!这让司马耀的心里,可是说不出的烦恼!不过,这个烫手山芋,如今可是由柳时元给接住了!司马濯的心里,自然是轻松不少!他当然是相信柳时元的能力的!“皇上!”一声低沉有力的呼唤,柳时元已经进了殿来!司马濯看着他,微微颔首,笑道:“时元,我知道你这些时候,可是辛苦了!”柳时元只是微有疲倦地说道:“皇上,这是臣应尽的本分!虽然这工作量,的确是大了一点,但是臣已经编撰修改好了一册!还请皇上先过目!”
司马濯听了,便接过了柳时元递交上来的法条科目,见了这厚厚的一卷!司马濯笑道:“时元,你这是立下了大功了!来……你且先坐着,今儿个我要在宫里清晰吃饭,就我和你二人!”说着,他先将法典放在了一边,待自己细细过目。吃完了饭,柳时元可就出了宫,独自一人就走到了这大街上了!时辰已然是黄昏了,柳时元为了早点回去,不免就抄起了小路,绕道而行,他选了一条偏僻的小路,走到前边一条小桥之上,看着脚下滚滚的碧波,不知为何,柳时元的心情不禁变得大好!再辛苦二个月,将这《大陈法典》都编撰完了之后,到时候,自己就有大把大把的时间,和茜雪好好地盘桓了!想到此,他的脸上不禁现出满足的微笑!
“救命啊……救命啊……来人啊……”几声急切地呼唤,可是吸引了柳时元的主意?这里……似乎有人正在呼救,而且听声音,还是个女子?柳时元的神情不禁变得郑重起来,他四顾看了一下,果然看到了前方的柳荫丛中,一个女子正被一个强梁要挟着,似乎要行那龌龊之事!柳时元见了,心中十分生气!怎么……自己失忆的这段时间里,商州的治安怎么变得如此之差?嗯,看来加强京城治安管理,已然是势在必行了!他大步就走上前去,对着那身躯肥大的强梁说道:“你……将这姑娘放开!”那强梁是个多年的山贼,隐没多年,终于还是按捺不住,悄悄下了山,来寻些新鲜!可巧,就看到了一个拿着包袱的姑娘,独自一人在这里行走!他暗中盯梢了很久,确定这女子,的确是孤身一人!
他便上前,一下子就将那女子给搂住,想要泻火寻欢!是以这女子猛地见了自己的身子,一下子就被人给死死地抱住了!第一反应,就是大哭大嚷!那贼人还淫笑道:“小女子,我看你生的颇有几分姿色!不如还是从了大爷我吧!你放心,大爷可是不会将你弄疼的!而且……现在是黄昏时分,此处又很偏僻,你若是要叫,可也没有什么人能听见的!”说着,便就要褪下那女子的衣衫!那女子于绝望之中,见果有人来帮助自己,心中自然是万分感激!见了来人是个衣着清俊容貌不凡的男子,女子的心里,更是涌出了几分好感!她赶紧就对着柳时元说道:“这位公子,还请救一救小女子啊!”说着,不禁又是一阵恳求。她可是担心,柳时元万一不爱管闲事,倒是一踌躇,还是走了呢?那……她可就什么指望也没有了!
柳时元见了这姑娘,年纪不过十七八,长得有几分清秀,看这打扮,似乎是个乡下女子!柳时元虽然性格温和,但却又是个外干中强之人,今日遇到不平之事,当然会拔刀相救!他大声对着淫贼说道:“你速速地将这个姑娘给放了?否则,我立刻将你扭送见官!”那淫贼听了,起初心里还不当一回事儿!看着柳时元的模样,究竟还没有自己高大,若是武力对决,他相信自己能够打败他!是以,淫贼不耐烦地说道:“我说,你这小子,可是不要来坏老子的好事儿!你可知,老子已然一个月没有尝荤了!你想怎地,是被我一拳打倒在地,还是我将你举起,扔进了桥下的河里?”淫贼说的非常地侮辱人!
柳时元听了,心里当然非常生气!那个女子此时已经躲到了柳时元的身后!她听了这话,心里也在不停地打鼓!万一……前来相助自己的这个男子,打不过,那么她不是更加危险?柳时元察觉到了女子的不安和恐惧,便轻轻安慰道:“姑娘,你且放心!”说着,倒是捞起了自己的袖子,施展其自苦练的佛山无影脚来!淫贼见了,不禁哈哈大笑道:“你这小子,就这几下,你确信你能打倒我么?”说着,也捞起了自己的袖子。“好不好儿的,得试一试才知道!”说着,就对着淫贼的屁股,用力踢了一下!这一脚的威力是如此之大,以至于淫贼猝不及防,一屁股就从桥下滚了下去,直接跌入了湍急的河水中!那淫贼子在水里大呼小叫的,可……终究抵不过河流的漩涡,从上游一直给冲了下去!
这个女子见了,心中方才安定了!刚才,她立在柳时元的身后,打量起他的穿着,虽然他衣衫的式样简单,可面料却极上乘!且款式也极好!尤其是她发现,柳时元头上戴着的发簪,也是由质地上乘的紫玉制成!是以,夏龄官在心里已经认定,这位前来相助的公子,出身一定非富即贵!柳时元看着那淫贼被水流冲远了,心头也是一阵轻松,他抬头看了看天色,虽然天边还有绚烂无比的晚霞,但很快就要入夜了!是以,他急急地对着夏龄官说道:“这位姑娘,你现在已经安全了!还是趁着天明,快点回去吧!”说着,自己就要转身而行了!
夏龄官在突然之间,心内非常不想柳时元离开,是以她便轻轻走上前,对着他行了一个万福,口中说道:“这位公子,多谢你上前相助!还望公子告诉奴家尊姓大名!奴家知道了,每天一定好生替公子求福祈祷!”见她说的是那样真诚,柳时元不禁笑道:“这位姑娘,大家萍水相逢而已!今日,换了是别人,可也会出手相助的!”可是夏龄官是个执着之人,她还是温言有礼道:“还望公子告知一下!”柳时元见了,心中不禁叹息一下,笑道:
“好吧,那么我就告诉了姑娘吧,在下姓柳名时元!”
岂料,夏龄官听了,心里不禁十分激动!原来,她的身份本是商州城里一个坤伶戏班的当家旦角!是个孤女,只因和戏班的班主,因为分钱不均,生了不满之心!是以……在拿到了自己的那一份辛苦钱后,就心灰意冷,打算去投奔自己在蓟城的姑妈,不料,到了那里,才发现自己的姑妈早就于十年前去世了!无人可投奔,夏龄官只得又想折回到了商州城里,打算再去和戏班班主好好说一说,求他给个面子,再收了自己!听到面前的男子竟然说自己的名字叫做柳时元!柳时元……可是那个当朝的吏部尚书柳时元?倘若真的是如此的话,那么……自己可就不要再奔波流离了,只要恳求他收留了自己……
夏龄官看着面前英俊潇洒的柳时元,心中不禁想起了自己的终身大事来了!“柳时元,公子可是这商州城里,人人传诵英明神武刚直不阿才华横溢的吏部尚书柳大人?”夏龄官激动地说着,她的面色也不禁绯红了!“呵呵……不错,我的确就是吏部尚书柳时元!但我也是个俗人,我没你说的那样好,姑娘真是过誉了!”说着,柳时元可又要匆匆往前行了!他不愿意叫茜雪在府里焦急等待!“等等,大人,小女子有一事在……尚要求大人!”夏龄官说的是急切而又迫不及待!“姑娘,何事,无需惊惶,只管说就是!只要我能够相助的!”柳时元听了她如此说,只得又转过身子来。”大人,大人不知,其实小女子我是个孤女!正以为父母没了!小女子才收拾起所有的家当,前去别处投靠姑妈!岂料,好不容易风尘仆仆去了那里,才发现姑妈已经久不在人世!无奈,小女子只得又返程回了商州!可……如今的小女子,房产尽卖了!卖了的银子,又被人偷了!身边又无亲人,大人若是不嫌弃,就请收留了小女子,去打人的府邸里,帮佣为奴!因为……小女子已经走投无路了!”说着这话的时候,夏龄官已经止不住地哭泣起来了!她本就是个戏子出身,这眼泪当然是说来就来!柳时元见她哭的是这样悲切,心中当然升出了许多的同情之心!平生,他最见不得的就是女人流泪!
他听了,便好言说道:“姑娘,你且不要哭!我……想一想!我家里其实什么人都不缺!我的夫人,将府里治理的很好!”一想到罗茜雪,柳时元的心里还是觉得缱绻温暖。看出柳时元的犹豫,又听他说府里不缺人!而且……他已然有了夫人!是以……夏龄官的心里,不禁还是低沉了一下!但是……她马上就想到,不是据闻,柳大人的夫人,其实并不是什么良家出身,而是从宝簪楼里出去的官妓!怎么这个事儿自己方才偏就忘了?而且,据说柳时元府里也就那么一个女人!也并不是什么明媒正娶的夫人,只听说是侧夫人,如今仍未扶正!夏龄官想到这里,心中不禁又涌起了很多的信心,她便又哭哭啼啼说道:“大人,你不救小女子,小女子真的不知该往哪里去?大人既然高风亮节,为何不拉小女子一把!纵然大人府里什么人都不缺,但是小女子可以帮着在庭院打杂洗衣做饭什么的……”夏龄官边哭泣边说,此番更是显得情深意切。
柳时元见了,心中倒是踌躇起来了!其实……尚书府里,多养一个人,的确不算是什么事儿?但是……毕竟这姑娘看起来清秀美丽,若是为奴,自是可惜了!是以,他便又问道:“那么,你除了一个过世的姑妈之外,究竟还有无别的亲人?”夏龄官听了,只是摇了摇头,口中说道:“没了,都没了!”柳时元听了,口中不禁长叹了一声,思索了一会,方道:“姑娘,你可知,若我冒然地将你带进了府里去!总是会惹人怀疑!是以……”岂料,夏龄官听出了柳时元这话儿里的犹豫,马上就接过话锋道:“既然如此,大人就对府里的下人们说,我是大人您新买的丫鬟,那不就得了?”说着,她更是朝着柳时元妩媚一笑。
柳时元听了,沉吟了一下,说道:“不,不行……我看姑娘容貌姣好,能有更好地去处!并不适合在我府里做那些粗活!”柳时元还是婉言拒绝。可,夏龄官见他不收留自己,已然扑通一声,就对着柳时元跪下来了!“大人,还请收留了小女子吧!小女子什么活儿都是会做的!”柳时元见了,便为难地说道:“姑娘,不如这样!如果你愿意,你就在我的府里先帮忙!我的福利,有一处空闲的庭院,姑娘如愿意,就在那里帮着看守屋子!什么时候姑娘寻到了好的营生了,姑娘且就自去!你看如何?姑娘还是起来说话儿吧!”
这已然是柳时元能够想到的最好的法子了!这位姑娘,不是奴籍,当然不能签卖身契!充其量,她只算是他请来府里帮着打短工的!一应的银钱他自会照付!夏龄官听了柳时元这样说,立马就接住了柳树叶的手,站了起来!柳时元注意到了,只是将自己的手儿,轻轻地挪过了!夏龄官见状,便装作浑不在意似的,低头谢道:“那么,龄官在此真的谢谢大人了!”“哦,你叫龄官?”柳时元奇异这个名字,该是哪个戏园子里的小旦才对!察觉出了柳时元好奇这个名字的来历,夏龄官便镇定解释道:“小女子的爹娘生前素来喜爱看戏!是以就给小女子取了这个名字!”说着这话的时候,她暗自懊悔自己不该脱口而出,该临时改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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