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姨娘再恨,在众人面前一直也都挂着温婉的笑容。
回到屋子里,南梦看到季姨娘手掌上的血失声叫道:“姨娘……”可在季姨娘如厉芒一般的眼神下,到嘴边的话给咽回去了。
季姨娘淡淡地说道:“这点伤死不了人,去拿点药来涂。”
南梦忙拿了药给她涂上。
沉香端了一杯花茶过来:“姨娘,先喝口茶吧!”看来姨娘真是被太太气狠了。
季姨娘喝完茶后说道:“你们都下去,我想一个人呆会。”
南梦跟沉香很快就下去了。
靠在椅子上,季姨娘左手紧紧握着椅子的把手。她当初她千方百计要跟着邬阔回镐城,不仅是为了儿女,也是因为她有信心将方氏压制下去的。
方氏老了,且因为邬金玉跟老爷闹了不知道多少次,早让老爷对她不满了。而她不仅有才有貌是老爷的解语花,儿女也都聪慧乖巧听话。虽然方氏是有点手段,可那又如何,只要老爷站在她这边,方氏斗不过她的。却没想到,晴天一个霹雳,邬金玉那废柴竟然被大公主看上了。
得了这个消息,季姨娘当时就知道坏了。她也跟了邬阔这么多年,对他最是了解不过。邬阔一直想改换门庭,为此当初不惜投靠了云擎。若是邬金玉尚了公主,不仅她一辈子要屈居方氏之下,就是儿女也要永远被邬金玉压制。
不过当时她想着邬金玉单纯,到时候可以跟对方邬金宝夫妻一样。先挑拨了跟方氏的关系,再慢慢将其拉拢。可惜,邬金玉完全不按套路来。不仅对她厌恶至极,就是对金波几人的数次示好都冷漠以对。她跟老爷告状,结果老爷也遭了邬金玉的厌烦。也是在那个时候她才知道自己错了。邬金玉,才是邬家最难搞的人。事实证明她的预感是对的,她暗地里做了那么多事,不仅没让邬金玉亲近她,反而越来越厌恶她。
正想着,南梦在外面说道:“姨娘,三少爷来了。”
进了屋,邬金波就看见季姨娘青白的脸:“娘,你干嘛要去花草院。姨娘,你又不是不知道方氏不怀好心。”花草院,这个土得掉渣的名字是出自枣枣之手。
正因为枣枣取名无能,公主府的院子跟亭子是启浩跟轩哥儿与佑哥儿三人取的名。虽然不是特别好听,可也比让枣枣自己取名强了数倍。
季姨娘苦笑了下说道:“姨娘也想看看,大公主的陪嫁都是些什么东西?”一百零八抬的嫁妆并不算多。就是她,以后也能给金珠置办这么多嫁妆。可她没想到,大公主嫁妆数量不多,可每一样拿出来都价值连城。
邬金波说道:“娘,大公主是金枝玉叶,她的嫁妆肯定是别人比不了的。只是,她的陪嫁只一百零八抬,倒是有些出乎我的意料。”前朝公主出嫁,受宠的公主那都是两百五十六抬的嫁妆。大公主的嫁妆,都没前朝公主一半了。
季姨娘摇头说道:“我原本还纳闷,为何大公主只有一百零八抬嫁妆。今日方氏跟我说,其实皇上皇后给她准备了两百多抬嫁妆。大公主觉得太招摇,自让抬一半到邬家。”
邬金波神情一滞。
季姨娘想起邬金波之前的话,说道:“金波,之前的事算了吧!”
邬金波不愿意:“娘,你甘愿被方氏压制一辈子吗?你甘愿让我们永远在外面叫你姨娘吗?”
“波儿,我们惹不起大公主!若我们算计了邬金玉,一旦被大公主知道珎秀庵,我们母子四人怕是死无葬身之地了。”安安分分的,可以保衣食无忧儿女平安。
看着邬金玉倔强的样子,季姨娘眼眶也红了:“波儿,这都是命,是娘对不起你。”若邬金玉没尚公主,她是决不会退缩的。可是现在,她却害怕。因为一旦失败,后果不是她能承受得起的。
邬金波赤红着眼说道:“娘,我不认命。都是爹娘的儿子,为什么邬金宝可以当官,邬金玉当驸马,而我就要成为邬家挣钱的工具?”他不接受,宁死也不接受。
季姨娘难过得哭了起来。
邬金波说道:“娘,你放心,我会非常小心的,决计不会漏了蛛丝马迹。”
季姨娘还在努力劝说邬金波:“再缜密的计划总有疏漏的地方。波儿,算了,我们不跟她们争了。”她现在也不想跟方氏争了。
“娘,你不跟她争,她也饶不过你的。你忘记她差点害得你跟金石都没命吗?娘,你有没有想过,若是你没了,我跟金珠还能活吗?”就算能活,也是案板上的鱼肉,由着方氏搓圆捏扁。
见季姨娘还要再说,邬金波说道:“娘,我意已决,你不必再劝了。”
沉香跟南梦进来,看着季姨娘哭得特别伤心,因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知道从何劝起了。
哭了半天,季姨娘才止了泪。看着天快黑了,季姨娘说道:“怎么老爷还没过来?”之所以有这么一问,也是因为邬阔现在除了初一十五在方氏那,其他时间都宿在她的院子里。虽然这段时间被软禁,但地位一点都没降低。
沉香小心翼翼地说道:“老爷去了正院那边了。”
“是了,明日是二少爷的婚礼。为了给二少爷做脸,老爷也要留在太太那里了。”这话与其说是给南梦跟沉香听的,不若是跟她自己说。
季姨娘草草吃了两口,就上了床。
南梦跟在她身边这么多年,也知道季姨娘的一点心思。无非是想跟太太较个高低,可二少爷现在一飞冲天,自家少爷不可能追的上的。
想了下,南梦说道:“姨娘,三少爷今年也十五岁了,也可以给他定亲了。等他娶妻生子,心也就定下来了。”
季姨娘从床上坐了起来,过了一会说道:“你说得很对。”今年就将亲事定下来,明年就成亲。等做了父亲,心也就放下了。
可是季姨娘也不想想,邬金波的野心那么大,一般人家的姑娘他又怎么能看得上。
邬阔正跟方氏说着明日宴席的时,突然呀了一声:“金玉这孩子****跟花草打交道,夫妻之间的事他知道吗?”
方氏瞪大眼睛,半响后说道:“我,我也忙忘了。”
顿了下,方氏又道:“要不,你现在去跟他说说这事。”
邬阔老脸一红:“说?这种事怎么说。你这有没有册子?让他自己看册子好了。”他倒是有这种册子,不过都在季姨娘那。跑去跟季姨娘要这东西,他脸皮没那么厚。
方氏呸了一句,说道:“我可没这乌七八糟的东西。”
邬阔发愁了:“这可怎么办?”难不成等着两人成亲后,夫妻两人盖被子聊天。那他孙子,又从哪里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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