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毛线,凸!”纪梵狠狠朝何凡斌竖起两个手指的中指,他本来就不擅长赌博,之前也是被逼无奈。傻了才把自己不擅长的和别人擅长的来进行比赛。
他斜睨着摄像头,帅气地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我来找你了。”
“我等着你。”何凡斌冷笑。
纪梵转身,头也不回地直接走出了赌博场。
小火车还在停在门口,除了这里,纪梵并没有看到有别的出口。他重新坐上小火车,小火车自动启动,缓缓地驶向下一个目的地,将充满血腥的赌场渐渐甩在身后。
纪梵闭了闭眼,刚才发生的一幕幕飞快地闪过眼前,他努力让自己激荡的心情平静下来,喃喃自语,“黎明前的黑暗……果然是无与伦比的黑暗。那么,下一关”
他睁开眼,望着夜色下影影幢幢的密林远山,握紧了拳头。
“最后的决战啊。”
小火车停到了山顶,那里有着一个高高的瞭望台,boss应该就在里面。
纪梵左看又看,想去森林里捡根木棍,结果现在正是夏季,地上哪有枯枝败叶;想掰下一截枝桠当棍子使,结果太粗的掰不动,太细的一折就断。
最后纪梵只得放弃木枝,捡了块石头别在后腰上。
你说为毛不捡块板砖?他倒是这样打算的,可惜这里清扫的太过干净,就这块石头都还是从花台边缘的装饰上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掰下来的。
纪梵抱怨,“吝啬的系统,免费给根柴火棒都舍不得。”
感受着后腰那块的烙人,纪梵心里有了一分底气,沿着旋转楼梯,登上了瞭望台。
“当当当”
礼貌地敲了下门,没听到里面有声音,纪梵提高嗓门,“有人吗?”
没人回答,他小心翼翼地推开了门,出乎意料,小小的一间屋子黑乎乎的一片,似乎并没有人。他一边用半个身体挡住门,以免被他人关在里面,一面探手摸索着墙壁开灯,“啪嗒”轻微的声响过后,顶灯亮起,照的室内一片明亮,“wtf!?”纪梵不可思议地惊叫了声,入目所及,满墙壁、天花板,密密麻麻贴的全都是他的照片!!
从小学一直到现在的居然都有,每一张都用潦草凌厉的字迹在右下角注明了拍摄时间,看得出对方跟踪偷拍他长达十多年之久。
“真爱啊,”纪梵嘴角抽了抽,心中升腾起一个天雷阵阵的想法,“哈,反派boss不会是深深暗恋着我,所以要害死我身边的所有人,好尽情地独占我吧??”
“呕~”话音未落,他猛地别过头,自己都被雷的恶心欲吐。
“应该不可能吧,”干笑两声,讪讪地摸摸鼻子,纪梵开始仔细地查看照片,越看越觉得不对--
这些照片有很少的是日常的生活照,大部分的却很特别:他欺负其他小孩时狰狞凶恶的脸、他把毛虫扔到女生后颈恶作剧时得意的笑、还有……
纪梵的目光不由落在一张有点旧的照片上。那个时候他看上去大约十五六岁的样子,笑的扭曲满足,左手拎着血淋淋的什么东西,右手是一块染血的皮毛--等等!
纪梵分辨了下,悚然一惊:如果他没看错的话,他手里竟然是一张猫皮!
虐猫……
两个字浮现在脑海里,纪梵震惊,接着发现了更多主角虐待动物的照片。
每一张静态图呈现出的鲜血淋漓的画面,都让人毛骨悚然。而随着年龄的增大,每一次虐待的行为变得更加残忍变态。
然而令人感到奇怪的是,在他22岁大学毕业开始宅家后,竟然再也没有虐待动物的照片了。
纪梵用一副咏叹调的语气感慨,“啊,真没想到在这个游戏中,作为主角的“我”的设定居然是一个从小喜欢欺负别的孩子、长大后发展到虐待动物的变态。真是太新颖了……”
顿了顿,纪梵忽然跪地,泪流满面地捶墙,“拼了命的想一无所知顺利打通he,结果尼玛到底是哪里不对,居然走到坑爹的真·结局里了!”
众所周知,真·结局的危险性比其他结局大的多,简直就是九死一生。
“所以,其实我才是该死的罪犯,而何凡斌这么做是要代表正义消灭我吗?”纪梵嘀咕着,在瞭望台来回转了几圈,没有找到更多有用的道具,也知道自己选错了道路,只能下塔,挽袖子收拾心情,准备面对boss。
一下来,就看到离瞭望台不远处站着一只玩偶熊,正是之前引导大家进入游乐园的那只。
纪梵顿时痛心疾首地后悔捶胸,化身祥林嫂絮絮叨叨,“我傻啊,当时居然没有直接冲出去闯关!我就知道那只熊有问题!我真傻、真的!”
玩偶朝纪梵挥挥手,摘下了毛茸茸的头套,露出一张虚胖平凡的路人脸,嘴角扯起一抹阴冷的笑意,“好久不见了,纪梵。我真想念你啊。”
纪梵无力地挥手,“我一点都不想你,何范斌。”
何范斌动作缓慢地脱着自己厚重的玩偶装,一边冷笑,“可我这十多年无时无刻不在想着你啊。想着你把我衣服脱光,倒吊在学校操场单杠上、想着你把我一个人扔在黑暗的洞穴里一天一夜、还有……”
话没说完,就被纪梵打断,他一脸诚恳,“我现在说对不起,还来得及吗。”
何范斌,“道歉有用的话,要警察干嘛。”
纪梵:“……”沉默了三秒,二话不说转身就跑!
何范斌楞住了,“你干嘛跑啊,我话还没说完呢!”
纪梵头也不回地喊,“现在不跑是傻子,等你说完了我还有命吗!”一般游戏的最后一关boss先要巴拉巴拉废话一番,然后开始和主角展开激烈的追逐战。
既然都要跑,何必让boss有时间换装备?
“可恶啊!你给我站住!听我把话说完!”厚重的玩偶服来不及脱,何范斌连忙追了上去,一路大喊大叫。
“你叫我站住我就站住,我蠢啊~”纪梵撇了撇嘴,加快了速度,脚下生风,一鼓作气很快跑到了一处自行车停放处。
那里停着几辆单人、双人自行车,刚才在火车上经过这里的时候纪梵无意中看到的,还特别注意车子并没有锁上。
飞快地骑上一辆单人车,纪梵踩着车一路飞驰,和后面的何范斌拉开了距离。
何范斌跑到一半也察觉到了玩偶服的不便,三两下脱去衣服,学着纪梵一样骑了辆单车追了上去。
现在是凌晨四点多钟,天还没亮,只有路灯的朦胧光照,纪梵不认识路,遇到岔路口还要犹豫下,所以没法骑的太快;而何范斌作为游乐场的设计者,对这里了如指掌。自然很快地追了上来。
“听我把话说完!我们再堂堂正正地决斗!”
何范斌在纪梵身后喊着,纪梵一听他声音近了,反而咬牙加快了速度,“堂堂正正你妹!信你我就是傻子!”
“我和你不一样!我并不是你那样的坏人!”擦过脸颊的疾风远远带来何范斌的喊声,“我发现了你的不正常,我吓到了。但你曾经对我做的过分的事,又让我害怕把真相告诉别人后被你发现,被你报复。所以我决定,我要代表正义来解决你。”
骑车沿着小路飞驰,运动废纪梵额上开始出汗,“那你想怎样?大费周章设计了游乐园,想要用机关杀了我?可其他人是无辜的!”
何范斌道,“你大学肆业在家那两年,却没有做任何伤害动物的事情。我还以为你改邪归正了,还犹豫过要不要继续惩罚你。然而,直到不久前,我却发现你这两年竟然是在计划连环虐杀案!”
闻言纪梵脚下一滑,差点从自行车上摔了下去。
不愧是真结局,自己是喜欢虐动物的绅士(bian·tai)就算了,结果虐杀狂魔是肿么回事!
“所以,我邀请你和你曾经的好友来这里,给你们一系列的试炼。想看看,你还有没有可能成为一个好人。可是,你看看你干的事情!坚定了我的想法,你这样一个自私自利、没有半点仁慈的人,是不应该继续活下去祸害人间的!”
随着他的声声质控,霎时间,之前一系列的选择题在纪梵的脑海里,蹿成了一条清晰的真·结局线--
不了解b就让他去过射击那一关、逼迫有洁癖的陆仁甲打人头保龄球、走出了鬼洞就真的没有返回去寻找失踪的逡众仃、断桥上对b的放手(坑爹的系统!)、以及最后,放弃了赌博殒命的肖炳义。
在何范斌看来,他是给过纪梵无数次机会的,只是自私的他没有一次把握住,反而暴露人性的丑恶,坚定了他要杀死他的决心。
而在纪梵看来……尼玛鬼知道这些选择题有多么坑爹啊qaq!
纪梵脚踩脚踏不停,后面何范斌坚持不懈地追逐,不知不觉,两人竟然围着后山骑行了整整一圈,耗时五十分钟!
两人都很累了,骑到山顶的时候,纪梵再也骑不动了,瞟到山顶那里自动运行的缆车,连忙跳下自行车,踉跄地跑向缆车。
何范斌也紧随其后。
纪梵看到一辆红色的缆车正经过入口,赶忙扑了过去,缆车门自动关闭,何范斌追了过来看到纪梵在里面,缆车已经行驶了一段距离出了入口台,他没有办法。
纪梵气喘吁吁,隔着玻璃朝对方做鬼脸,“傻了吧,现在只能坐下一班追上来了。”
他松了口气,瘫在座位上抓紧时间休息恢复体力。缆车晃晃悠悠地在半空中行了一段路途,忽然,猛地一停,缆车颤了颤,纪梵敏感地察觉不对,往窗外一看,惊讶地发现,缆车竟然开始缓缓往后倒退回去!
“我去!!”纪梵瞪大了眼,趴在窗户玻璃上,眼睁睁地看着缆车徐徐倒回后山这边的入口处,而那里,何范斌站在操纵机旁边,朝他笑得志得意满。
纪梵忍不住给自己一巴掌,“我才是真的蠢货qaq”终于体会到了得意忘形被打脸是什么滋味。
来不及自怨自艾,趁着缆车刚刚进入轨道减缓了速度,两边的舱门自动打开,何范斌伸手抓他,纪梵眼疾手快从另一边跳了下去,何范斌紧随其后,两个人再一次展开了追逐战!
从缆车台跑出去,纪梵捡起倒在地上的自行车,余光瞟到几步远处何范斌的自行车,身后响起何范斌急促的脚步和喘息声,纪梵一咬牙,冲过去拔了对方轮胎的气门芯,赶紧骑着自己的车子逃离现场。
何范斌慢了一步,追了一段距离双腿还是比不过自行车,只能气急败坏地在原地跳脚,冲他骂骂咧咧。
“你这是犯规!一点都不公平!你给我站住!”
“犯个毛线!”脚下一歪,纪梵抽空回头冲对方怒吼,“你丫逃命的时候还想着规则!又不是在玩“来呀来呀来追我呀”的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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