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群人无纪律无组织,之前两次他和他们都是平等的,没法告诫他们;这一次仗着系统赋予自己团长的身份,好歹应该有些威信,说出来的话有人会听。
“第一,里面的任何东西都不要乱碰--”
“咦,”话音未落,一个自言自语的声音突兀地打断了他,“这模型挺好看的。”
纪梵一抬头,就看到a正好奇地伸手去拨弄前厅正中央石桌上的建筑模型,顿时惊恐地伸手“不要--”可惜就算他伸着尔康手,也来不及阻止a的擅自举动。只听“咔嚓”一声,仿佛触动了某种机括刺激的整个古堡剧烈的抖动起来,所有人被震的站不稳,连忙抱头趴在地上。
不仅地板,连天花板都在簌簌落灰,地板颤动、墙壁也跟着升升降降,一片地动山摇。
过了片刻,震动终于平息,所有人一身灰尘,狼狈不堪。
“咳咳……我去。”纪梵从地上爬起来,四周一望,立刻发现此刻古堡的布局和之前完全不一样。
他们本来身在门边、前厅的位置,然而不知道a触动的那个模型是怎么回事,居然改变了整栋古堡,现在他们所在的空间大约只有一个房间大,模型所在的半边房间被一堵墙隔离出去。而原本前厅两边是长廊,现在也变成了两个门,布局完全不科学。可以推想其他房间也被改变了。
其他人发现这一点都很惊奇,纪梵看着自己属性面板里,突然出现的一项“触发隐藏地图”,欲哭无泪:他刚说完约法三章,a那货就身先士卒,对方的任务难道就是和他对着干各种找死吗!!
纪梵都想给这位敬职敬业的npc点蜡了。
纪梵有气无力地举起手,“……所以大家看到了吧,不要擅自去碰里面的任何东西!”
罪魁祸首a不以为然地哼了下,振振有词,“说不定就是因为我碰了下模型,我们能更容易找到出口。”
“……”其他人都跟看白痴一样看着他。可以说,之前的古堡大概就和电视里那种差不多,有着规范的布局,现在……呵呵。连模型都不知道被震到哪儿去了。
纪梵懒得理a,继续说下去。众人想到纪梵之前的叮嘱,顿时对他肃然起敬,几乎竖起耳朵聆听完他的“约法三章。”
“第二,发现什么都不要擅自去动,先通知我。”
“第三,千万别走散,记着落单就是立falg。”
“我们走左边的门吧。”告诫众人之后,纪梵带领大家走左边的房门出去--男左女右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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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梵正带领队员考察这所神秘的古堡,沈洲陆坐在电脑前,当看到纪梵安然无恙地进入古堡之后,屏幕就跳出提示显示他处于“虚弱状态”,无法与对方通话,连屏幕都黑掉了。
他吐了口气,刚才高度紧绷的情绪一下放松下来。一片安静的环境中,他察觉到手部的筋有些抽搐的跳疼,很久没有这么高速有效地操作,对手指是极大的负担,也提醒着他远离竞技网游有多久,如今状态下滑的厉害。
两只手掌心向上放在腿上,他低头静静注视着自己的手,神情复杂。
这双手,曾经帮助他驰骋在国际赛场上,手速高达500pm操作精准迅速,甚至连着几场大型比赛下来也不会觉得疲惫。
而4年后的现在,仅仅只是200pm的手速,就有种不堪负荷的无力感。
男生向后仰靠着座椅,郁郁地阖上双眼。
明明游戏已经结束,脑海中依然清晰浮现刚才的画面。
每一个奔跑、跃动,周围环境的每一帧变化,都一一重复闪现。
那种危急时刻濒临窒息的紧张感犹在身边,热血上涌无法控制。
这么多年过去,他以为自己早就失去了对游戏的热爱,平时做着视频不过是为了纪梵而已,那些游戏的小打小闹根本激不起他的反应。
没想到……
沈洲陆睁开眼,冰冷的黑眸审视着自己的手,手指修长骨节分明,他把手按在胸口的位置,感受其下砰砰直跳的心脏。
激烈、有力,从职业圈退役后心脏再没这样急促地跳动过。
原来,时至今日他的一颗心依旧会为游戏而沸腾。
如果,心的热度尚未冷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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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梵带着人走出房间。外面是一条蜿蜒的走廊,走廊左边是一排的落地窗,阳光投进来落在地上形成斑驳的光影,但纪梵观察到窗户外面全部封着铁栅栏,心中不免有几分嘀咕。
他对哥特式建筑并不了解,不知道窗户外的铁栏原本就是修建的时候所独有的装饰风格,还是……后期人为加上的。
如果能够问下沈洲陆就好了。
纪梵脑海中刚闪过这个念头,随即抬手“啪叽”一声,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心中告诫:纪梵,不能养成依赖他人的习惯!
我……去!好痛。
纪梵摸着被打红的脸颊,疼的呲牙咧嘴,边走边神游:在恐怖游乐园的时候,自己一个人闯关也没觉得什么啊。
现在只是片刻没听到他的声音,都有种飘忽不定的不安和孤独。唉,自己真是弱爆了。
走神的纪梵完全没注意到,旁边的npc看蛇精病一样的目光看着他:莫名其妙给自己一巴掌,团长又在发什么疯!
走廊右边是一排房间,纪梵试着拧了拧,果然门被锁上了,打不开。
纪梵看了看房门古旧的样式,说道,“你们注意一下有没有钥匙,形状的话,比较大,样式古朴。”
房间与房间之间的外墙上挂着蒙着灰尘的画像,一行人走过时,纪梵目不斜视,“如果听到奇怪的响动、或者觉得画里有人盯着你,或者明明没人动花瓶却咔嚓一声碎了,这都是正常现象,不要紧张。”
“团、团长,”身后的逡钟叮声音有些抖,带着哭腔道,“这算哪门子的正现象!我刚才真的看到画像的眼睛仿佛真人一般盯着我!”
“是吗?”纪梵回头去看逡钟叮说的那幅画。那是一个胡子拉碴的大汉,头发乱蓬蓬的,眼睛深邃,似乎是某个知名的艺术家。
对艺术毫无感觉的纪梵歪着头瞧了敲看上去很普通的画,左看右看了下,看中了一盏烛台,纪梵小心去碰,幸运的是,这一次是根普通的烛台,没有触动任何机关。
拿到之后,纪梵才发现烛台是银制的,精致的古典欧式风格。他把蜡烛抽掉,露出里面尖锐的烛杆。
下一秒,众人就眼睁睁地看着文秀孱弱的少年,手持着尖端锋利的烛杆,毫不留情地对着画像的眼睛猛地插了上去!
众人:=皿=好凶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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