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命运之手，老汉的歌声

还是那一头老黄牛，还是那一张大嘴巴，还是那一条猩红的舌头，老汉轻轻一叹，拍打着黄牛的臂部，只听见啪的一声，老牛痛呼一声，眼睛里包含泪水，哀怨的看了老汉一眼。

老汉笑骂道：“你妹啊，看什么看，人家都桃花满天飞，你还是在干啥？”

老牛愤怒的吼叫，四蹄踏着，酒吧震动，木质的地板，被一炮子弄成了碎片，老汉推车的力道不是，但是老牛的力道在这里显现出来。

漫天的灰尘弥漫开来，笼罩着一人一牛，昏黄的尘土中，只剩下一双牛眼，当霜天降落，大地弥漫严霜的时候，老牛在咆哮。

终归是尘土，终归是霜天，老汉说你的道没有完全，于是找到了遁去的“一，”找到了在红尘中的那个弱点。

于是乎，老牛发威，简单而暴力的咆哮，加上蛮横而粗糙的四蹄，混合在一切，有着一种极致的美丽。

老牛在吆喝，老汉在睡觉。

一道迷蒙的黄色领域悄然绽放，叮叮当当，稀里哗啦，霜天散落，满天都是凋零的花瓣。

化作春泥更护花！

泥土，掩盖一切，老汉的劲气属于土属性，土属性的领域绽开，把霜天埋没，把大地都掩盖了。

终南看着逐渐消失的霜天，脸色平静，因为知道，这一招，不能对对手造成太大的伤害，只因为这头老牛和这个老汉，是一个很强大的人。

老牛怒了，老汉笑了，老牛被老汉一巴掌，老汉被老牛支撑起来了领域挡住了攻击，看起来是那样轻松。

老汉笑道：“还有一招啊，我有点期待了，前面两招有点诗意，但是力道不足，大道不圆满，不知道你接下来的一招会不会有点进步。如果没有的话，今天的游戏就到此结束，我会只用一招，然后了解今天的战斗，不然等那个整天都钓鱼的老鬼过来，老子要夹着尾巴走人，实在是不爽。”

那个钓鱼的老鬼！

终南平静无波的脸上，终于是有了一点晃动，天下间，钓鱼的而且武功很厉害的只有一个人，那个人就在西京市，可能就在身边。

老汉再牛逼，遇到钓鱼的只能逃跑，但是现在没有钓鱼的，只有种桃花的，终南苦涩一笑，说道：“要是钓鱼的那个前辈来这里，我何苦这么为难。”

老汉目光闪动，说道：“准备动真格的了？我还以为你会坚持钓鱼的跑过来，大老远的，挺累人的。就看你能不能坚持住。”

终南点头道：“我试试看，实在不行，就拉一个垫背的吧，反正很久没有使用那一招，你值得的。”

老汉眯眼，老牛睁眼，一人一牛安静下来，最后融合为一体，一道昏黄的迷茫的领域笼罩，看不清楚面目了。

当领域出现时候，终南找到了攻击的时间点，轻声道：“国风！”

西京市有国风，大地带春回！

终南打出国风一招，似乎整个领域中的星空都变了，枯萎的桃花绽放，清冷的微风吹来，带着浓浓的春意。

死去的将会重生，失去的还会回来。先前的桃夭和蒹葭都是简单的攻击，元气控制虽然细致，但是缺少一股霸气。

如今，国风一招，霸气十足就像是一种在狭小的国家不能想象的飓风，刮来的却是勃勃生机和生命活力。

老汉坐在老牛上，眼睛里闪过一丝震惊，被这一招震动了，即便刚才的桃夭和蒹葭都没有半点奇怪的表情，因为不管是招式的方式和威力都在意料之中。

可是面对巨大的国风吹来，老汉终于不再让老黄牛出手，双手合十，并拢在胸前，凝重道：“看来低估你了。”

终南的脸色更加的苍白，在打出国风一招的时候，眼睛亮了起来，随着春风拂过，生机焕发。

当春风笼罩，万物复苏的时候，老汉自然就在其中，自己的领域寸寸碎裂，抵抗不住春风轻微的侵蚀，越是温柔，威力越是强大，越是难以承受的攻击力。

杀人的刀子总是温柔的。

老汉动手了，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一股苍老蛮荒的气息从身上爆发出来，身下的老牛吓了一跳，四蹄乱动，可是其上的老汉稳坐如山，任凭风吹雨打。

“沉默的冥王，悲凉的世界，交织成光明与黑暗，在遥远的国度中，神灵守护疆土，大地龟裂，滔天洪水！”

“冥神守护！”

老汉轻叹一声，迫不得已下打出了自己的强大防御，出手的时候，他显得很是圣洁，脸上的那一股猥琐的气息不再出现，像是换了一个人，变成了得道高僧。

冥神守护释放，元气轻微的动了动，可是威力巨大，环绕在一人一牛外面，形成一张保护网。

滋滋——

国风吹来，打在了湖边的柳条上，柳条弯曲着身体，随即有恢复了原样。老汉的屏障也是如此，就算是被国风吹得再变形，都没有破裂，比起自己的领域还要坚韧和强大。

国风终究有消失的时候，终南露出苦涩的笑容，无风自动的衣裳恢复了原样，同时间眼神变得无比的凌厉。

冥神守护消散而去，露出老汉和老牛的身体，老汉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水，挥舞着自以为很青春的肉体，叫道：“了不起，竟然让我动用了道元之术，道理说，能够逼迫我到如此境地的，本不应该为难你，但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你看好了，我只出手一次，如果你能够解下来，老子立马掉头就走！”

相反，终南听到一招之约，没有半点高兴，反而更加凝重起来，因为一招，反而是对手最强大的攻击。

老汉揉着手掌，骨头劈啪作响，老牛晃动着身体，摇摇晃晃的，与老汉化成一个频率，地板已经破坏的不成样子，可是老牛依然问问的站立着。

嗷嗷！

老牛猛然吼叫，音波传开，像是音乐版的节奏，老汉唱起了哥，歌声很难听，但是停在耳边，有一种想死的冲动。

音律不停变化，最后找到了共振频率，紧接着空气震动，这是共振的征兆，找到了频率的老汉，微微一笑，说道：“小心了！”

“哞！”

老汉忽然到处一个真言，这是佛家六字真言，攻击而出没有太多的征兆，一出手就是传说中强横的六字真言。

用无上玄功，远转空间元气，是人的灵魂都被控制，像是置身在一个佛家的国度。终南觉得外面的世界变化了，漫天遍野的桃花凋零，不复当初，取而代之的是一座寂寥而空山的山峰。

终南心中震惊，头顶是寂寥的星空，四周却是冰冷的山峰，这是何种的世界，只是何等的攻击，听声音就能够把人拉到这片恐怖的幻影当中。

传奇果然是传奇，根本不是一般的天才能够抗衡的人，老汉打出了强大的真言，便坐在老牛上哼歌。

歌声悠扬，带着一股悲伤，不知道在唱什么，但是那是一种故为古老的语言，充满了古老的情味。

老汉的歌声响彻在空间中，而且很好的控制在领域之中，终南刹那间失神，不知身在何处。

“这是哪里？”终南凝重的看着冰冷的山峰，忽然周围金光闪动，一个个菩萨现身，盘坐在山峰上。

他们脸色没有表情，眼神也是死的，整个人都像是死了一样，没有半点生机，但是他没有怀疑，这些人是活的，因为他们与大道合一，充满了无上的光辉。

偏偏这些得道的人物，为何没有情感，为何总是用无比冰冷的眼神去看待众生，花开花落，与他们没有半点关系。

终南脸色苍白，心中没来由的慌乱起来，因为在这里，他看到了桃花逝去的痕迹，甚至可以看到未来。

桃花的未来便是凋零，这是菩萨们展现出来的东西，那是未来的场景，终南心情难以平复，想要稳定情绪，可惜的是没有半点可能性。

因为菩萨眼中冷漠与世人熟知的怜悯完全不一样，这颠覆了一个人的世界观，而在极冷的世界中，任何感情都可能被无线的放大。

终南痛苦的闭上了眼睛，不断的告诉自己这是环境，不可能是真的，但是脑袋里不停的闪烁着桃花埋藏在地底，失去了原来的绝代芳华。

痛苦的吼叫，终南失去了理智，抱着脑袋，想要挣脱出来，尝试了很多办法，可是陷进幻境之中，拔不出来。

老汉坐在牛背上，口中依然唱着难听的歌曲，偏偏难听的歌曲，能够让人堕落其中，不知道未来在那里。

“虽然是天才，但是经历的太少了，桃花落了，乃是自然规律，你追求完美，往往会葬送了自己的前途。年轻人，我欣赏你，如果你不能从我制造的幻境中跳出来，那么你将永远没有证道的机会。”

证道！

是每一个人的梦想，是没一个天之骄子想要达到的境界，那么什么才是证道？是成就圣人业位，还是超脱圣人，达到更高的境界？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理想，都想要得到天地的认可，这就是道，可是多少人死在了自己的理想路上？

终南能够解脱？

他现在自己制造的环境中，没有出来，而老汉唱出的是一首虽然难听，可是很真实的命运之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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