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天边晚霞绚烂多姿。
醉香楼上,叶归越正和元皓还有楚沛三人对饮。
谈论的正是芙蓉宴请帖的事,元皓举杯笑对叶归越道,“听说镇南王给你定了期限,芙蓉宴上,你要是没瞧中什么姑娘,他可就给你指定郡王妃了?”
叶归越给自己倒酒,一饮而尽,元皓羡慕道,“无论你看上了谁,只要吭一声,镇南王就找人去下聘,基本上没人会拒绝你,你还不高兴?”
楚沛笑道,“选择太多,他是挑花了眼。”
元皓深以为然,正倒苦水,他也被逼着挑嫡妻,不知道怎么办好呢,外面门被人叩响,一身黑衣劲装的冷训迈步进去,走到叶归越身侧,递上一张纸条,“爷,这是秦姑娘特地派人送到小院,让属下转交给您的。”
“特地?”叶归越放下酒杯,接过信封,“我是让你们去看着那两个孩子,她倒是使唤起你们来了?”
冷训也很无语,秦姑娘是她见过最不见外的姑娘了,明明他们是负责监视的,她却能理直气壮的使唤他们,偏他们还不敢不照做,谁知道她是有什么十万火急的事啊?
叶归越扫了两眼信纸,眉头就皱了起来,楚沛见他那脸色很怪,就接过看了一眼,不由得感慨道,“她真是闺阁女儿家吗?连精铁这样的东西都听过。”
元皓也凑过去看了看,道,“朝廷每年生产精铁才十万斤,全部用来制造兵器了,京都除了皇宫,也就几位将军的剑里含有精铁了,你上来给她弄精铁去?”
楚沛点头,他还想要精铁做的剑呢,削铁如泥,“不过她要的不多,只是制十根针。”
元皓扯了下嘴角,“就是因为是针,所以才格外的严重,这要是让朝廷那群顽固知道,她的针都是用精铁做的,我看定远侯也不用回京了,那群顽固绝对会出京骂他教女无方。”
楚沛却看着叶归越,“不对劲啊,郡王爷什么时候和她这么熟了,连要精铁这样的事都找你帮忙?”
叶归越拿起桌子上的玉扇,转身便出了门。
知晚吃完晚饭,在院子溜圈,茯苓气喘吁吁的回来,告诉知晚信已经送到了,知晚让她去用晚饭,自己则回了内屋,来来回回的走,万一他要是不帮忙怎么办啊?
傍晚有风,吹的窗户有吱嘎响声,几乎没响一下,知晚就会瞥头看一眼,每回都很失望。
来回走的累了,知晚就转身要坐下,结果看到冷风站在那里,某郡王爷坐在那里,好整以暇的喝着茶,吓了她一跳,“你什么时候来的?”
叶归越很享受被知晚翘首以盼的感觉,不过他知道这女人是有事相求才会这样,没事时,她会直接轰人的,“你是缺银针还是绣花针?”
“我两个都不缺,”知晚走过去,坐到叶归越对面道,“我要精铁特制一种针,还请郡王爷帮忙。”
说着,把图纸递给他,叶归越看了一眼,眉头微蹙,“你要这针做什么?”
有求于人,知晚也就不隐瞒他了,“给人治病用的,我连人家诊费都收了,不治也不行了,能不能帮我这个小忙?”
冷风咳了一声,然后道,“秦姑娘,你这可不是小忙,皇上做梦都想要收回爷手里的免死金牌,等着抓爷的错处,爷要是给你找精铁制针,肯定会被扣一块免死金牌的。”
知晚扶了下额头,她找错了人吗,“我只要这么一点点精铁也不行?只要小拇指大!”
冷风摇头,即便是黄豆那么大,那也是犯法的,只要爷犯法,就是一块免死金牌,最主要的事,精铁太稀少了。
知晚知道精铁稀罕,不然桓大人怎么可能没有,可是听到冷风说只有两万斤的时候,知晚那错愣的眼神,嘴巴张的几乎可以塞进去一个鸭蛋了,以为自己听错了,“你确定没说错,只有十万斤?”
冷风慎重其慎的点头,知晚拂去额头上的黑线,有种很无力的感觉,精铁不就是优质的铁吗?铁比较脆比较硬,精铁,也就是钢,比较坚韧,铁随处可见,精铁至于少成这样吗?
“精铁很值钱吗?”
“……一柄精铁制成的剑,削铁如泥,至少是几十两银子,而且禁止出售。”
知晚脑袋上,数只乌鸦嘎嘎的叫着,知晚咽了下口水,“如果,我是说如果啊,我要是能制精铁,能卖给朝廷吗?卖精铁挣钱比我给人治病快的多。”
冷风,“……。”
叶归越看着知晚的眼睛,那是一双澄澈的眸子如上好的琉璃,静谧剔透,让人忍不住沉醉,此刻正紧紧的盯着他,渴望得到他的回答,叶归越担心自己会离不开这双眼睛,伸手把知晚的脑袋给推远了,妖冶的凤眸轻敛,“少说梦话,你怎么制精铁?”
知晚揉着脑门,呲牙道,“少瞧不起人,你就当我会,朝廷会收吗?”
叶归越眼睛凝了起来,因为知晚眼睛里写满了钱,这女人爱钱,他不是第一次知道,为了钱连命都可以不要,“你真的会制精铁?”
知晚拍着心口道,“理论上我完全会,就算第一次不成功,多试验两回,绝对可以,这一点我可以以性命担保。”
叶归越望着知晚那双灵动的眼睛,眉头微挑了挑,然后道,“你知不知道精铁对朝廷,对边关的将士有多重要,这玩笑在我面前说说也就罢了,万一被朝廷知道了,你要是真会,朝廷会重用你,但是侯府你肯定是待不了了。”
知晚愕然,差点忘了,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了,要是她真的会,朝廷担心她泄密,把她给关押甚至是砍了,知晚扯了下嘴角,不过一想到一年才十万斤精铁,这产量真是少的可怜,要是她能把产量提高十倍,她要是个男子,应该可以封侯了吧?
“我没必要欺骗你,要不等我爹回来,让我爹把秘方献给朝廷,混个国公应该不成问题吧?”
叶归越,“……。”
冷风忙问,“定远侯知道秘方,怎么不早献出来?”
“……等我把秘方给我爹了,他就知道了。”
冷风凌乱了,说来说去,还是就她一个人会啊,知晚见他们两个根本不信,翻白眼道,“少看不起人,既然精铁对朝廷如此重要,你们就该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万一我真的会呢?”
叶归越点点头,这事的确该选择相信她,“怎么验证你说的是真的?”
知晚笑道,“验证不难,我这就给你写秘方,不过我有个条件。”
叶归越抖了下眼角,这女人还真的会顺着杆子爬,“什么条件?”
知晚坐下道,“放心,这笔买卖郡王爷你绝对不亏,两万两银子,我把秘方卖给你,附加的条件是,我爹以后要是有事需要你帮忙,你不能推辞。”
冷风站在叶归越身后,觉得腿一阵阵发软,一张还不知道是真是假的秘方,她张口就是两万两,这口张的也太大了吧,她缺钱吗?给人治病,一人一万两的天价诊费,她不缺钱好么?
叶归越伸手捏着知晚的鼻子,笑的宠溺,“我是不亏,一个国公的位置才换了两万两银子,你就不怕定远侯被你气死?”
知晚扒拉下他的手,揉着鼻子道,“谁知道秘方是福还是祸,我可不想为了个国公的位置把我爹搭上,再说了,有你护着,我爹没事我就放心了,至于国公之位还是封王,我无所谓,你要是觉得国公之位值更多,你可以多付我些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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