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喜欢当皇后?”
“……你见过哪个皇帝只有一个皇后,没有妃嫔的?”
“……没有。”
“……那我干嘛要喜欢,当皇帝有什么好的,起的比鸡早,睡的比狗晚,大事小事全要管,建个宫殿还被人弹劾,一不小心就遗臭万年了……。”
反正知晚觉得当皇帝是天底下最苦最累的活,明君是那么好做的么,要她说做个王爷最好,有点权力有点钱,既不用担心被人欺负,也没有皇上那么大的压力,还可以为国出力,多好啊?
有点权力有点钱?叶归越听着知晚的话,满脸的黑线,有点钱能满足她吗?不被欺负的王爷是寻常的王爷吗?他怎么听着这王爷随时能取皇帝而代之,就看他媳妇乐意不乐意了?
知晚望着叶归越,修长的睫毛恍若蝴蝶双翅,轻轻震颤,“你不会真想当皇帝吧?”
叶归越看着知晚,轻点了下头,说起他小时候的事,某货小时候觉得世上最厉害的就是他父王了,在府里一言九鼎,谁都不敢吭声,百官见了要卑躬屈膝,后来他见到了皇上,自己顶天立地的父王要俯身行礼,他就立志要做皇帝,立志要比他父王厉害,那时候他才三岁。
知晚听着某郡王的雄心壮志,三岁就想当皇帝,庆幸自己没喝茶,否则肯定要被呛死过去,知晚脑中想出一副画面,这厮当着众人的面跑到镇南王身边拽着他的衣服,奶声奶气的喊,“父王,将来我也要做皇帝!”
镇南王抱着他,捏着他的鼻子大笑,“我儿就是有志气!”
文武百官,皇帝,皆吐血而亡。
其实知晚想的不错,叶归越还真是当着一群文武大臣和文远帝的面说他长大要当皇帝的,镇南王的反应也相差无几,只是文远帝和文武百官没说什么,毕竟那会儿叶归越才三岁大,大家只当他是敬仰文远帝,觉得他威风,比自己的父王镇南王厉害,那会儿文远帝还抱着他问,“朕比你父王厉害?”
你猜这货是怎么回答的,竟然大言不惭拍着小胸脯道,“等我长大,比你们都厉害。”
奶声奶气的小娃,粉嘟嘟的,说着这样霸气十足的话,怎么看怎么搞笑,没人当是一回事,一笑置之。
等叶归越越长越大,越来越霸气,打架斗殴,从不落人后,谁都敢打,什么祸都敢闯,文武百官才想起他说的那句想当皇帝的话,那会儿才刚刚立太子,太子威风凛凛的跑到某货跟前得瑟,奚落他妄想做皇帝,结果被一顿胖揍,打的鼻青脸肿的,险些被活活打死,太后皇后震怒,一定要杀了叶归越,只是镇南王在朝中势力很大,杀他的儿子,谁敢啊,打几十板子就差不多了,有人就拽着他敢打太子,还说过想做皇帝的话,求皇上把这个谋逆的萌芽掐死,皇帝无可奈何,为了说服百官,叶归越没有机会当皇帝,才帮他系的紫绳,结果,紫绳还真的系上了。
当时,整个朝堂都轰动了,一定要处死他,镇南王很直接,直指文远帝,说他成心想害死他儿子,用个什么破紫绳就说他儿子会当皇帝,文远帝那会儿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镇南王也不多说什么,既然皇上认定他儿子会谋逆,他干脆把自己儿子丢皇宫里,寸步不离他的视线,文远帝竟也默认了。
那三天,叶归越把皇宫闹得鸡飞狗跳,太监宫女见了他就跑,文远帝头疼的恨不得把他丢老远,结果三天后,叶归越在御书房,坐在他龙椅上,趴那里装皇帝批阅奏折,瞅着那一大摞的奏折,忽然觉得当皇帝真不好玩,就用力扯紫绳,谁想,竟把紫绳给拽了下来。
帝王绳的传说由来已久,系上紫绳有帝王命,系不上那就当不成皇帝,叶归越将来不会当皇帝,那对皇上就没什么威胁,文武百官也就没揪着他不放,镇南王就把自己的儿子领回家了。
知晚以前从不迷信,可是她忽然从前世魂穿到这里,有些东西她不信却也没法解释,比如尘儿手腕上的紫绳,她就不知道无缘大师什么时候系上的,为什么会若隐若现,知晚望着叶归越,她怎么觉得他把皇位看的很淡,有也好,没有也罢的感觉,不然要是一心想谋夺皇位,就不会这般高调的闹得人尽皆知了,还在明知道尘儿会是他绊脚石的情况下,留着他,他明摆着是爱美人胜过爱江山啊!
不过不排除他是鄙视尘儿太小,不足矣对他构成威胁,不过知晚相信他不是那种食言而肥的卑鄙小人,便抛开这事,问道,“你来找我有事?”
叶归越瞥着知晚,蹙眉道,“她借你的手谋害我,你还帮她?”
知晚一听就知道他再说秦知姝,便笑道,“可不止我一个人在帮她,最主要的那把火可是冷石添的。”
冷石站在树杈上,忽然一个喷嚏打了,直揉鼻子,“谁在想我?”
冷木翻白眼,“想你才怪,是有人骂你。”
知晚说的坦然,叶归越捏着她的脸颊,无奈的笑道,“暗卫还不是依照你的意思行事,你要没那个意思,他会搭理相王妃?”
知晚轻耸肩膀,手抚摸上他胸前的衣襟,金丝银线绣成的图案,格外的精美,“与其说是帮五妹妹,不如说是帮我自己吧,堂堂越郡王,不可一世,又与相王世子矛盾颇深,同娶侯府女儿,聘礼怎么也要争个高低上下吧?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叶归越眸底闪过一抹淡笑,比昙花还要美,知晚竟看愣了神,叶归越唤了她两声,她都没反应,某男的脸就黑呼成墨炭了,长臂一揽,就把知晚抱在了怀里,凑上去就要轻薄知晚,知晚回过神来,忙用手推攘着他,一边还用眼睛去看茯苓白芍她们,好巧不巧,四个丫鬟正望过来,眼神碰撞,都齐齐闹了个大红脸。
几个丫鬟再待不下去了,忙丢了手里的活,逃命似地跑了出去,知晚更是羞意满怀,轻摇唇瓣,娇嗔的瞪着叶归越,“我们还没成亲呢!”
叶归越原本只是想逗逗她的,见她这般娇美,竟有些忍不住了,压住心底那份躁动,俯身在知晚娇艳欲滴的唇瓣上轻啄了一下,才道,“下次再盯着我看,可就不止这么简单了。”
知晚听得先是一怔,随即娇怒的把脸撇过去,嘟嚷道,“不就长的稍微美了那么一丁丁点儿吗,有什么得瑟的,还不给看,有本事出门罩上面具啊,给本姑娘看本姑娘还不乐意看了,尘儿可一点不比你差,等他长大了,哼!”
原本知晚的嗔怪之言,叶归越听着还很舒坦,后来知晚越说他的脸就越黑,知晚说的是尘儿,他想的却是尘儿的爹,儿子肖父,尘儿长的美说明了什么,说明他爹也美啊,而且不比他差,叶归越憋着一肚子火气,把知晚的脸掰正对着他,眸底闪过一抹流火,“你有没有想起尘儿的父亲是谁?”
话题蹦的有些话,知晚有些转过不神来,轻眨了两下眼睛,蹙眉望着他,“不是告诉过你尘儿的爹死了吗?”
“你说的是可能!万一没死呢!”
“……万一没死?我怎么知道万一没死怎么办?!”知晚的脸被握的有些疼,没好气道,“要是没死,他肯定会寻上门来,岂会任由我嫁给你,而且还带着他两个孩子嫁给你?”
“……万一他明天寻来怎么办?”
“……你的万一是不是太多了些?……你的担忧是有道理的,要是真寻上门来,我肯定嫁不成你了。”
“他要敢来,我活剁了他!”
“……我有些懂为什么尘儿会当皇上了,肯定是因为你杀了他爹,他替父报仇……我是胡说八道的,你放心吧,尘儿的爹就算还活着,他也不会找来的。”
叶归越蹙眉望着知晚,关于两个孩子的事,知晚告诉过他一些,其中也有部分隐瞒了,他派人去查也查不出来什么,“你确定他不会回来找你?”
知晚镇定的点了点头,她有种预感,尘儿的爹不会来找她,死了肯定不会来找她的,活着的话,一般人敢来给他戴绿帽子么,再活了,尘儿的爹不是要出家做和尚吗,应该也不认识她,怎么知道她是定远侯府上的,她也不认识他好么!
叶归越见知晚说起尘儿的爹,没什么太大的表情,也没有想见他的想法,心里舒坦多了,就听知晚问道,“你问我尘儿爹的事,我都说了,你还没告诉前些时候,你满大越找的那姑娘是谁呢,找到了吗?”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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