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楚铮陷在莫名其妙的自我世界中不能自拔的时候,正当韩子禾还在忽悠别人的时候,他们的孩子湛湛和韩品在做什么呢?
“湛湛,我们这样做会让师祖揍的!”已经或因为自己、或者因为湛湛而被自家师祖胖揍了不知多少次的韩品,心有余悸的、苦口婆心的劝阻弟弟,让他不要这么想不开。
湛湛:“……”他根本不是想不开好不好,他只是单纯想发光发热而已,应该没毛病啊!而且,他这好像也不是使劲儿在“作”啊,他就是想自力更生、不等不靠而已。
“好吧,你说的都有道理啦,但是,能不能不要这么做?”韩品知道自己这弟弟有多固执,像他们这样聪明人,很多时候、尤其是胜券在握的时候,经常会固执。
“为什么不呢?”湛湛终于将手里的小型仪器打磨完毕,那张小脸儿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等瞧吧,就算现在那人不肯承认,不要紧,只要有这些,我肯定能抓到他的把柄的。”
说到这儿,湛湛脸上竟然露出一个“咱们走着瞧”的笑容,让韩品看见后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湛湛啊,师祖说过多少次啦?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咱们明明可以胡牌,又何必非要讲究大小呢?”
“当然要讲究啦!那可意味着咱们能收获多少呢!”湛湛抬头看看自家哥哥,撇撇嘴,说,“哥,你怎么越长大,竟然越怂了呢?”
“乱说!我那是谨小慎微啊!”韩品到底还是个即将迈入青春期的男孩子,正是自尊膨胀之时,哪里听得自家弟弟这话?登时不乐意了,说:“有本事,等到咱们爸妈回来,你说给怹们听,看看怹们怎么说啊!”
“……”湛湛本来捂着嘴笑呢,结果听到他哥这么说,登时一个激灵闪过——好吧,他刚才好像得瑟有些过了哈,低调!还是应该低调!
心里这么想,湛湛还是没打算就这么放弃手上那堆看起来好像小零件,但实际上却是他制作的一个又一个的微型仪器。
“那人是师祖信任的家伙,咱们没凭没据就这么说,怹老人家能信?”
韩品却不像湛湛那般考量:“虽然那人是副管事,据说在这里很有资历,但是你要清楚,从时间上讲,咱们师祖又不是个喜欢宅的人,怹老人家不是在外面晃,就是走在在外面晃的路上;要么就是被老祖罚关禁闭、或者走在被罚禁闭的路上,论相处的时间,说不定还没有咱们妈和怹相处的时间多呢!
再说了,师祖老人家就是在师门、在这里,大部分心思也是放在练功、好玩儿的事情、或者琢磨怎么逃出去上面,你想想怹怎么可能和一个副管事感情多深?要真是有特别需要对待的地方,怹应该早就跟咱们说清楚了,怎么可能不特意跟咱们提呢?你想想老管家?是不是师祖跟咱们特别交代,可以信任呢?”
“嗯。”湛湛听了他哥这话,微微琢磨了一下,就认真的点点头。
这般,韩品就又说啦:“而且,从关系远近上来讲呢,咱们可是师祖怹老人家嫡系的直传的徒孙呢!
怹老不总是跟咱们说么,和怹老人家最最亲近的第三代,就咱们哥俩呢!这师门里,除却老祖、师伯祖、和咱们老妈,就是咱们哥俩呢!你想想,副管事能和咱们哥俩比?根本没可比性,好不好?”
“好是好。”湛湛缓缓地点点头,看向韩品的双眸里闪过若有所思,“只是,哥哥既然这么说呢,按道理,我们是应该和师祖说的,但问题是,这不是好几天没见到师祖怹老人家么?想来,也是最近师门事务繁忙,怹老人家又让师伯祖拉壮丁啦!咱们也不好打扰啊,是不是?而且……”
说到这儿,小家伙还知道来回巡视一番,才道:“而且,咱们来到这里,跟师祖、师伯祖,甚至老祖学了不少本事……这就跟一个学期过来,还要有月考、期中考试、和期末考试,甚至小测验呢!咱们这身本事,也应该好好验证啊!”
“你想验证一番还不容易?师祖怹老人家不是说过么,咱们这里有考核台,也有比拼擂台,你可以参加的!”韩品虽然对于考核这件事情多少有些意动,但他却不是湛湛三言两语就能忽悠晕的。
话说,当初他孤身在外面闯荡,那可不是白历练哒啊!
“那有什么意思?”湛湛见自己说服不了哥哥,也不着急,继续不紧不慢给他分析,“咱们在师门里,同辈人中是最小的,甚至底下的师侄、或者徒孙们都比咱们大……而且,也是托了师祖怹老人家的福,我想咱们师门上上下下,想找出不认识咱俩的人,应该……不容易吧?除非他们故意跟咱们装傻呢!”
韩品:“……”
他不得不承认,自己这个弟弟很会“攻心”啊!
这不,他说的这事情,他可是深有体会啊!
事情还就是前不久!
还不是他自己主动要去考核,是他们课程进展到那里……当时,本以为可以借着这次颇具“实战”意味的考核,看看自己的本事到底怎么样?能力等级在师门同辈中,或者近乎同龄人中,在什么位置。
结果,结果很喜人啊!他竟然排名很靠前呢!——知道这个名次之后,都不用多想,他就知道自己这是被放水了!
为此,他甚至主动找到师祖,希望怹老人家帮忙告诉那些“长辈”、“老师”,不用区别对待。
而事实上,他师祖还真这么做了,结果……依然特别感人——人家还以为他们不满意这个结果呢!等到第二梯队考核的时候,他被放到了弱鸡组!
这里声明一下,他不是瞧不起这弱鸡组,实在是,他被分到的这组啊,虽然和他一样,都是刚被师门看上收徒的,但是,那帮学生是实打实的没有基础的零起点学员!和他这个前期有他妈给打底儿,最近被自家老祖、师祖、师伯祖各种特别教导出来的人,完全不一样啊!
这样的安排,让他这个被迫感到“鹤立鸡群”的人特别脸红。
虽然事后他师祖又找了过去,可惜,说真话,收效甚微!——人家宁可他们不领情,也不想因为放养他和湛湛而让他们受伤。
据他们老祖猜测说,那帮人大概是害怕他们师祖护犊子,毕竟,据很多人说,他们师祖在这方面是有前科的!……好吧,这听起来应该又是个让人智商想哭的故事,他们就不多做探寻了。只要知道他们师祖在这方面应该是帮不了太大忙了,毕竟不好因为这样的特别“照顾”而打过去啊!
按照常理呢,他们师祖搞不定这件事,他们应该去找师伯祖或者老祖才对,想来只要他们发话,底下人还是会遵从的。
可问题是,他们的师伯祖倒是想要管,可是却被老祖给阻拦下来。
至于他们老祖为什么这样做?怹老人家也特意告诉过他们——一来,这是炼心的好机会,让他们可以学会怎么管控自我的好胜心和虚荣心;二来,也是锻炼锻炼他们师祖,让怹老人家学会怎么正当行事护犊子的权利。
好吧,这句“二来”听起来挺绕人,但是,这是因为原话让他们修改过了,要是他们老祖那句原话,就不会让人听到感觉困扰了。
他们老祖的原话是这样说哒——“让那个不知道叫人省心的东西好好琢磨琢磨怎么才能教好徒孙!也让他走走心!知道知道做师父的不容易!别以为有个懂事听话的好徒弟,就能单方面输出伤害了!呵呵!甭想!也让他知道知道我这个师父当初的付出和不容易,也好让他再扎自己师父心的时候,他那个不知道何时丢的、又给丢到什么地方的良心能够有点儿存在感就成!”
实话实说,听到这话,韩品他第一反应就是——辛酸!
这不是为自己和湛湛感到心酸,也不是替他师祖感到心酸,他是实实在在替说出这话的老人家,也就是他们的老祖辛酸!
瞧瞧!瞧瞧!他们师祖到底将自己师父给欺负成什么样子啦?能让这么一个为人师的老人家说出这样低标准的话来呢!怹老人家说这么多,原来只是想要自己小徒弟不要欺负自己啊!
说真的,听到这话之后,他和湛湛俩人真都没有好意思再麻烦自己老祖呢!
韩品不知道,这话要是他师祖知道了,一定会挨个摇晃他和湛湛肩膀,一定会用怒其不争的表情问他们:“你们俩咋这么正直单纯?你们怎么就不想想,师祖欺负自己师父的可行性有多少?!这是卖惨啊!这是.赤.裸.裸.的卖惨啊!你们怎么就相信啦呢?系不系傻啊,你们哥儿俩?!”
当然,很显然,他们师祖不知道这件事,所以……他们也就不知道幼小的自己还会被自己的亲祖师给套路了,这么一出苦肉计使的是行云流水一般,用他们师祖的话说——就不知道这是老祖坑过多少人之后得到的经验值和熟练度呢!
“哥哥?哥哥!你想什么呢?这么认真啊!”湛湛见韩品刚刚说话说到一半,就若有所思的琢磨起事情来,不由得有些纳闷儿,他刚才,好像说的……有理有据吧?怎么还好像触发隐藏剧情了呢?这可不行啊!犹豫了一会儿,湛湛实在踏实不下来,只能推着韩品胳膊,问他话,“怎么不和我说话呢?咱们俩可是话都没有说完呢!”
“啊?啊!没事!没事!”韩品让湛湛使劲儿这么一摇晃,可算是从他自己的思绪中抽回了注意力,“我只是觉得你之前说的理由不错,我们到外面参加考核,应该不容易看出自己的真实实力。”
“哈哈哈,我刚才没说错,是不是?”湛湛得意的扬起头来,他也没有细究楚铮刚才具体想的什么,只是单纯的是因为听他哥哥说赞同他的想法而高兴。
“当然没有错,不过……你也别高兴的这么早,还是那句话,我真不赞成你单挑对方,尤其是现在,咱们管家爷爷也都不在这儿呢!”韩品不是担心自己,而是怕因为他照顾不周,而让湛湛不小心出现闪失!要真是那样,韩品想,他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哪怕湛湛他们全都不介意。
“谁说我要单挑那人啦!”湛湛一听他哥这话,立刻表示抗议,他说着话竟然还将袖子撸起来,说,“我这人,还真就不是喜欢跟人单挑的人呢!我呢更喜欢用自己的智商取巧,最大程度的减少可能的伤害值输入,才是我最喜欢最喜欢做的事情呢!这其中,呵呵……”
湛湛说着话,自己竟然还笑出声来呢!他说:“哥哥,你应该知道我向来的行事风格啊!”
“你喜欢偷袭,我知道!”说这话的时候,韩品的嘴角是快速抽搐的,他要不是实在受不了湛湛那紧盯的视线,根本说不出这话啊!
不要误会啊!他只是单纯说不出这么让人感到羞耻的话啊——不过,看看湛湛那得意洋洋的小表情,好像喜欢偷袭是多么光荣的事情一样!这样的弟弟,让韩品不由自主又想扯动嘴角啦!话说,这孩子的喜好有些特别啊!
说起来,他本人对于偷袭这件事情,也是毫不排斥,毕竟——这兵法,诡道也。
不过,湛湛说的“偷袭”,和他说的“兵法,诡道也”,好像有些差别,毕竟前者言语涉及的有些广,甚至包括各种让人看了牙花子疼的招数呢!
湛湛会用的不上道的招数,他也是会使用、也曾经用过、甚至以后也不可能说就一定不用,但问题是,他从来不认为这样的手段值得骄傲啊!
所以,作为这小子的哥哥,韩品真心表示——他根本不知道这小子怎么想的!
“这俩孩子,这是……磨蹭什么呢啊?”一直瞧瞧观察他们的师祖林白衣忍不住啦,自言自语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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