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站了一年轻女子,大概十□□岁的模样。
身段玲珑,包裹在白色纱衣里,更显得凹凸有致,满头青丝只用了条丝带轻绾了一下,其余的尽数披散于背后,并且径直垂落到腰际,看起来十分的柔顺光滑。
单单看背影,便足够打上八十的高分。
美人是侧立的姿势,露出的半张面容被笼罩在窗缝间漏入的晨晖里,就像镀了层光,朦朦胧胧,看得并不十分切,却有种格外惊艳的美。
肤色细腻白皙,恍若剥了壳的鸡蛋,甚至能看到细小的绒毛,鼻头小巧圆润,菱形的唇瓣自然地嘟起一个弧度,饱满诱人,透着淡淡的粉,睫毛纤长,就像是蝴蝶羽翼,投下一圈暗色的阴影。
身上的气质也很独特,空灵又淡漠,隐约又夹杂着点致命的吸引力,就像武侠小说里隐居的天外仙子,容貌清雅绝伦,却只敢远观,顶多在心底默默暗恋。
但这会,她视线却紧紧粘在面前闭合的门上,唇瓣轻咬,有几处都已经破了皮,放在身侧的双手也悄无声息捏紧了衣角,抓扯出大片的褶皱。
站在旁边的凌双双看了她一眼,心内突然涌起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感觉,皱眉道,“你很害怕?”
倒也不是故意为难她,毕竟相比起某些一听阑寻的名号就吓得屁滚尿流的人来,岑嫣然现在的状态已经算好了,况且她以前还是个大家闺秀,根本就没接触过江湖。
但如果放在现代,凌双双就是个标准的迷妹,哪里容得旁人说偶像半句不好,就算看到别人对阑寻露出稍微异样的神色都不能忍。
岑嫣然本能地摇头,小声解释,“我只是有些紧张。”顿了顿,怕对方不信,又慎重地补了一句,“你是好人,我相信教主也会是好人。”
江湖上传得沸沸扬扬,说南月教是邪魔歪道,教中众人个个都长得凶神恶煞,动起手来更是干脆利落,就连面对年迈老人和稚龄孩童也不会有丝毫的怜悯之心。
作为教主的阑寻自然首当其冲,成了魔头的代名词,凌双双虽说也有个“毒美人”的绰号,但岑嫣然和她相处的时间已经有两月有余。
何况从一开始就是凌双双救的她,在那种无助的情形下,就如同黑暗中伸出的一只手,背后便是光亮,自然想不顾一切地抓住。
岑嫣然也知道凌双双其实就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但不管嘴上说得多难听,背后还是会默默关心。
做了好事也不会承认,宁愿把功劳都推到根本毫不相干的人身上,自己还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
性子着实别扭得可爱,就像只毛茸茸的刺猬,顶了一身的锋锐尖刺,不管谁靠近都逃不了被扎伤的结果,看起来盛气凌人,张牙舞爪,内心其实十分的柔软细腻。
想到凌双双,岑嫣然的眸光忍不住柔和下来,原本紧抿的唇瓣慢慢松开,露出一个连自己都未察觉到的笑来,心内对岑雪的恨意似乎也在不知不觉间消散了不少。
凌双双倒是没察觉到她的异样,垂眸想了几秒,然后才抬头盯着岑嫣然道,“教主最厌烦刨根问底的人,你等会什么也别问,只要按着他的话走,回答是就行了。”
除去面对阑寻和凌风时,这大概是凌双双说过最长的一句话了,两人相处的那段时间里,岑嫣然见到凌双双的时间其实并不多,毕竟凌双双心系阑寻,一直都想往教主身边凑。
岑嫣然顿时眼睛一亮,连声音都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度,含着明显的高兴意味,“你在关心我?”说话间还扯住了凌双双衣袖,完全忘记了对方不比阑寻轻多少的严重洁癖。
凌双双盯着她虎口处还未完全淡去的粉色伤疤,突然就想起前几日回南月教,看到岑嫣然为了练习飞天舞从空中摔落的情景,明明又胆小又怕疼……
“双双,你是在关心我?对吧。”耳边又响起那道熟悉的女声,隐约带着点期待意味,眼眸也亮得惊人。
对方贴得更近了,凌双双甚至能感觉到有温热的呼吸从侧脸拂过,带着微微的痒意,以及一股好闻的清新花香,像是茉莉的味道,但又更淡些。
避开对方过分灼热的视线,等努力压下心内突然涌起的异样情愫,凌双双这才冷声道,“我只是怕你惹恼教主,牵连到我和哥哥而已。”
话虽然这么说,她却任由对方将自己衣袖弄得皱巴巴的,要知道这种差别待遇,可是连凌风这个亲哥哥都没享受过。
岑嫣然还欲说话,却突然看见不远处的门被人从里推开了,走出来的自然是凌风,张口就是“进去”两个字,简洁明了,毫不拖泥带水,表情也十分冷漠。
“哥,教主他……”凌风皱眉,没等凌双双把话说完便已经打断她,“双双,你逾越了。”语气越发冷凝,眼底还残留了疑惑的意味,显然是觉得她今天的行为有些奇怪。
从对方眼神里,凌双双很容易就读懂了凌风的意思,以往教主不管做什么你不是都最支持吗?今天怎么这么反常,还问起原因来了?
那头的岑嫣然也已经停住脚步,关心地朝她看过来,与对方视线相对的那一刹那,凌双双像是突然间想到了什么,脸色猛然变幻,瞳孔也微微放大,“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她声音很轻,被风一吹就散了,所以岑嫣然并没有听到,本来想返回来看看情况,却被凌风挡在了身前,并且厉声呵斥住,“你先进去。”
等那扇门缓缓关上,凌风这才扶正对方双肩,逼着凌双双和他视线相对,“双双,你今天到底怎么回事?”语气里含着明显的担忧意味。
两人是同胞兄妹,虽然说不上心电感应那么夸张,但互相之间都十分了解,凌风明显能感觉到妹妹刚才心神不宁,甚至还有极大可能与岑嫣然有关。
凌双双早已经恢复了平静,摇头道,“我没事,只是突然想到残月令竟然被一个外人拿在手里,心有不甘。”
这理由虽然有些牵强,但凌风也不是刨根问底的人,只淡淡应了一声,不打算再过多地纠结。
毕竟凌双双一向很让他省心,只除了在阑寻的事情上意外执着。
自己也劝过好几回,可惜收效甚微,后来索性不再提起,好在凌双双也知道分寸,一直都相安无事,没有闹出过什么岔子。
浓郁的檀香味弥漫在室内,偶尔吹进来一丝凉风,又将烟雾迅速地吹散了。
面前女子生了张标准的瓜子脸,颜色偏浅未经修剪的天然柳眉,浓密睫毛下,是一对剪水双瞳,唇色淡粉,饱满莹润,整个人都笼罩在晨光。
她身上有股冷美人的气质,眼神也十分的淡,仿佛对什么都不在意,再加上一身干净又简洁的白衣,如果放在现代,绝对是扮演小龙女的不二人选。
在顾安爵打量岑嫣然的同时,岑嫣然也被斜坐在桌旁,撑着下巴朝她望过来的红衣男子狠狠惊艳了一把。
原来江湖上传言的大魔头竟然长了这么副妖孽的皮囊,五官无一处不精致,尤其是那双上挑的桃花眼,被鸦青色羽睫掩映,慵懒又冷淡。
看人时带着股漫不经心的意味,如同拿了根羽毛从心尖慢慢扫过,猛然从内心深处涌起无法抵抗的颤栗感,甚至感觉整个身体都酥了。
顾安爵指了指面前空着的一张圆凳,示意对方坐下,随手把玩着桌上的一个白瓷茶杯,放倒后,等咕噜噜转了几个圈才突然按住,抬眸道,“岑嫣然,不对,现在该叫你梦笙了。”
这是岑嫣然第一次听他开口,顿时感觉耳膜一震,毫无疑问,对方的嗓音很有特点,磁性而勾人,在她两辈子听过的所有声音里绝对可以毫不费劲地排进前三。
只是语气却很平淡,眼神也微妙至极,嘴角勾起的弧度更是似笑非笑,看不出丝毫喜怒,就好像在问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
想起凌双双叮嘱自己的话,岑嫣然赶紧将要出口的话都咽了下去,只点头回了个“是”字,期间还一直小心翼翼注意着顾安爵的表情,似乎生怕自己有什么说得不对的地方惹恼对方。
反正自从到了这幅壳子里,作为江湖上传得沸沸扬扬,避之不及的大魔头,害怕畏惧的神色顾安爵也没少见,甚至还有吓得浑身发抖,语言功能失调的,岑嫣然的反应其实也在情理之中。
况且顾安爵也并不在意别人的看法,他唯一关心的就是岑嫣然到底是不是真像凌风所说的那样,有了角逐芳主的绝对实力,“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救你吧?”
岑嫣然一愣,差点本能地想纠正对方话里的语病,救人的分明是凌双双,等对上顾安爵的视线,她才猛然反应过来,紧张得差点直接咬到舌头,过了好几秒才犹豫道,“是,是因为岑雪?”
这两月来,岑嫣然一直待在南月教,跟着各堂堂主学习媚术,易容,毒术……她心里也清楚,自己身上肯定是有什么利用价值,否则阑寻也不会花这么大功夫和这么多的时间在自己身上,甚至连左右护法都出动了。
“你很聪明。”顾安爵勾起嘴角,笑容里有几分深意,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就进入了主题,“美人帐背后的老板是岑雪,而现在,我要你做的就是想办法成为芳主。”
“当然,是用梦笙的身份,大家闺秀的确不太适合在花楼里抛头露面。”没等岑嫣然说话,他又挑眉道,“俗话说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你应该不会让我失望吧?”
他托着下巴,视线轻飘飘看过来,神色十分慵懒,最后那两个字却像被刻意加重过,顿时恍若一记重锤敲打在岑嫣然胸腔,令她整颗心都揪紧了。
岑嫣然其实并不比岑雪差,尤其她还比岑雪多活了几十年,阅历丰富,两个月的时间已经足够成长起来。
顾安爵还特意将现代一些新潮思想从系统中调取出来,做成话本的样式让岑嫣然每日阅读,尤其是孙子兵法这类的谋划书,务必让她有资本和岑雪这个占了中华上下五千年文化优势的穿越女斗。
岑嫣然很快就收拾好了脑海里零散的思绪,点头应道,“是,教主。”声音虽然轻细,但其中的坚定意味却不容忽视,眼眸里像是燃了一簇火焰,亮得惊人。
心知对方也对岑雪恨得牙痒痒,必定会全力以赴,大概还能收获些意想不到的惊喜,顾安爵嘴角的弧度顿时压得更深了,隐约还有些期待。
其实从一开始他就没打算自己出手,养个傀儡岂不是更好?
岑嫣然是原女主,身上自然还有未完全褪去的主角光环,这也是为什么很多次她陷入困境也能化险为夷,天道捕捉到了岑雪这个入侵者,所以不断地设置转折点,试图将剧情扭转到正轨上。
岑雪一次次地和岑嫣然争斗纠缠,从最初的反陷害,到后来主动出手,其实就相当于慢慢将气运从岑嫣然身上剥离,转而自己成为新的主角,被天道所庇佑。
这之间的联系想来岑雪应该早就知道了,毕竟她也是名牌大学毕业的高材生,加上自己看过不少小说,也为了写小说查证过许多资料。
就是因为知道,所以才会不断地设计岑嫣然,甚至将对方和安铭宇那个变态绑在一起,想要彻底磨灭岑嫣然身上的主角气运。
想到这,顾安爵有趣地勾起嘴角,顺势摩挲了几下手心里那枚精致的雪色玉佩。
那东西触感倒是温润细腻,接触到皮肤有股沁人的凉意,样式却十分奇怪,似凤非凤,倒是跟传说中的不死鸟有几分相似,尤其是尾巴上那几根羽翅。
这是沈卿离留下来的,似乎是因为对方贴身佩戴过许久,已经沾染了他身上那种淡淡的香气,像是雪花一样,透着股凉意。
啧,这算是什么?渡资费还是定情信物?顾安爵伸手往玉佩上戳去,像是直接将它当成了沈卿离。
脑海里又不知不觉浮现出昨晚的火热画面,仙人一样的国师大人被自己压在身下肆意挑逗,眼底全是浓郁得化不开的□□,额头被细密的一层薄汗覆盖。
喉间不断发出性感至极的粗喘和闷哼,连鼻息都黏腻得不可思议,偏偏还竭力绷着张正经脸,那模样,简直瞬间从圣人堕落成了魔子,愈发让人生起蹂/躏之心。
他后来也确实变着花样挑逗沈卿离,将那两颗红豆子吮/吸得饱满剔透,上面全是亮晶晶的津液,甚至还恶作剧般在对方那处系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大概男人都有种本能,沈卿离那家伙明明看起来一副未经人事的模样,还总是脸红,耳朵尖都红透了,甚至不敢和自己视线相对,羞涩得像是黄花大闺女。
到后来还是在自己的稍微引导下,跌跌撞撞找到了入口,掐着他腰肢反压过去,将巨物抵在穴口狠狠楔入,并且一次比一次撞得更深。
浮浮沉沉间,顾安爵什么话也说不出来来,只能无力地攀附着沈卿离的肩膀,将双腿牢牢盘在他腰间,用力收紧,发出断断续续的黏腻呻/吟。
眼角甚至因为对方用力的冲撞而渗出了生理性泪花,氤氲出朦胧雾气,两人下身相连的地方,快感一阵阵袭来,根本分不出心去想其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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