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恨恨的,说:“小龚都说什么了?”
晴儿说:“这个你还需要问吗?你自己做的事情,还需要问我吗?”
我噎住了,说:“你是信我还是信那个狗屁小龚,那两口子是一丘之貉,都不是好人!”
晴儿从鼻子里哼了一声:“那你给我一个相信你的理由!”
我说:“什么理由,就凭我做事的原则,就凭我对你的诺言!”
晴儿冷笑一声:“不要和我说这个,你对我的诺言?我问你,你和我结婚后,你的心回来没有?你的人在我这里,你的心在哪儿呢?”
“我——”
“说啊,你倒是说啊!”晴儿逼视着我。
我刚要说话,正在这时,放在茶几上的bb机响了,我刚要伸手去拿,晴儿眼疾手快,一把拿了过去翻看,边念着:“睡好,吃好,不要背思想包袱,一定不要让小许知道,知道你不方便,不要回电话了……”晴儿念完,脸一下子气的白了,将bb机扔到沙发上,怒视着我:“好啊,好啊,你老情人来传呼关心你了,要你睡好,要你吃好,要你不要背思想包袱,要你不要告诉我,还知道你不方便,不要你回电话,她可真体贴啊,你们真好啊,联合起来对付我,对我保密,你们到底还有多少事情在瞒着我!上班天天在一起,动不动就打着工作的旗号跑到宣传部去,下了班,还不放过,还骚扰纠缠,还问寒问暖,还叮嘱不休,你们到底要干什么,她到底要想干什么,还有完没完了,还让不让人过日子了!”
晴儿的怒火又开始迸发出来,胸铺一起一伏,浑身颤抖。
我说:“请你不要胡思乱想好不好,我和她没有任何越轨的事情!她就是关心一下,怎么了?”
晴儿气呼呼地说:“好啊,真好啊,你找女鬼混,她给你擦屁股,这样的女人好啊,知道疼你,关心你,呵护你,还知道提醒你瞒着我,多好的女人啊……呸——不要脸,无耻——”
我怒火升腾,抓起一个水杯猛的摔倒地上,怒吼起来:“住嘴,混账,不许你胡说!”
随着一声脆响,玻璃水杯在地板上摔得粉碎,晴儿吓了一跳,浑身一哆嗦,接着就站起来,指着我,手哆嗦着:“你——你——你——你出去找野女人,你还有理了,你和老情人藕断丝连,纠缠不断,你还有理了你,我说说,你还这么护着她——你——你们联合起来欺负我——”
说着,晴儿飞奔进了卧室,将卧室的门猛地关死,从里面反锁,接着就听见晴儿扑到床上的嚎啕大哭。
我呆立在客厅里,站了很久,接着开始打扫地上的碎玻璃片,打扫完,想起晴儿还没有吃饭,就去敲卧室的门。
晴儿在里面不哭了,但是能听到她的抽噎,我怎么敲门,她都不做声。
晴儿认定我在外面是****了,任何一个女人都不会原谅自己的丈夫有这种事。可是,我确实没****,我必须给晴儿说清楚这事。但是,目前这种状态,我又怎么能说得清楚呢?
我恨死了刘飞,可是,我又无法找他,小龚告诉晴儿的话里已经说得很明白了,这事和刘飞无关,是他老婆的事情,女人之间告诉这事,很正常,刘飞安排地无懈可击,顶多他承担一个不知情无意泄露的责任,给我道个歉而已。
我佩服刘飞的精巧安排,又莫名恐惧于刘飞的阴险毒辣,更痛恨于刘飞的两面三刀。
夜慢慢深了,晴儿始终不开门,也不理我。我最终放弃了敲门,将已经冰冷的饭菜收起来,躺在卧室的沙发上,心绪烦乱。
我关了灯,在漆黑的夜里睁大眼睛,看着朦胧的天花板发呆……
直到天蒙蒙亮时,我的困倦才开始涌上大脑,昏然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天已大亮,我的身上不知什么时候盖着一床棉被。
是晴儿给我盖上的。
我的心里一热,,忙坐起来,看到卧室的门开着,走过去,床铺整理的很洁净,卧室里没人。
我又去了其他屋子,都没有晴儿。
晴儿人呢?
我回到客厅,看到餐桌上有一张纸条,上面一行字,晴儿的字体:“我走了,不要找我……早饭做好了,在厨房的锅里……”
晴儿走了?晴儿干嘛走了?晴儿去哪里了?我呆呆地看着手里的纸条,站在饭桌前发愣。
我知道晴儿离开一定是因为极度愤怒和伤心,她认定我在外面找姐,胡混,而且,又加上柳月这个引子,这个随时都会在我和晴儿之间引爆的炸弹,晴儿积郁多时的不满加上又听小龚说的事情,昨晚终于爆发了,余威未尽,怒气未消,伤感连连,早上在给我做完早饭后竟然不辞而别,走了。
我竟然就睡得这么死,竟然就没听到她的动静,一点都不知道。或许她是很蹑手蹑脚的做完这一切,然后悄悄离开的。如果我听到动静,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她走的,我还打算今天再好好给她解释一番。可是她没有给我这个机会,离开了!我不由心里很懊悔很沮丧,又很担心晴儿,她去哪儿了呢?
我走进厨房,揭开锅盖,晴儿做的饭还热乎乎的,香喷喷的味道扑鼻而来。从作昨晚到现在,我一直没吃饭,这会觉得肚子饿了,就端到饭桌吃起来,边吃边想晴儿同样昨晚和没吃饭,不知道她有没有吃早饭,从没有动过的碗筷来看,晴儿应该是没有吃早饭。我的心里有些心疼,郁郁地吃完了早饭。
吃过早饭,我坐在沙发上发怔,想着晴儿可能去的地方。我第一个首先想到的是兰姐,兰姐是晴儿最好的朋友,她会不会去了兰姐哪儿呢?
我打算问问兰姐,刚要摸起电话,电话却响了,来电话了。我一阵心跳,是不是晴儿来电话了?我急忙摸起话筒,里面传来的是兰姐的声音:“喂——懒虫小晴儿起床了吗?”
我一听,愣了下,接着说:“兰姐啊,你找晴儿?”
“是啊,放假了,我今天没事,想让你家晴儿陪俺出去逛街呢!”兰姐笑嘻嘻地说。
“哦……”我心里一冷,晴儿不在兰姐那儿,我忙说:“晴儿在睡觉呢,昨晚没休息好,今天打算好好睡一觉呢,不去了吧……”
“嗯……那好吧,嘻嘻……是不是昨晚你们俩又死命折腾了,弄得晴儿今天不能起床了啊?”兰姐在电话里暧昧地笑着:“兄弟,保重身体啊,这活儿,是长久活,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干完的,别透支了身体哈,攒着劲儿,留着以后啊,别吃了上顿没下顿哦……”
“哦……这个……呵呵……”我尴尬地苦笑着。
“那好吧,就不打扰她了,让她睡吧,我自己出去玩……”兰姐说着挂了电话。
“嗯……兰姐再见!”我挂了电话,看来晴儿没去找兰姐。
我去卧室,在床头柜里找出晴儿的一个通讯录本,找到晴儿在市区的几个比较要好的女友的电话,逐个打过去,询问晴儿有没有去过,都说没有。
那么,晴儿会不会回娘家了呢?根据我的了解,她应该没有别的地方可去了,小媳妇儿闹别扭,都是回娘家的。我又摸起电话准备打给晴儿家,想了下又放下了,这个时候,晴儿就是回娘家坐公共汽车也不回到家的,我贸然打过去,还会惊动了丈母娘,让岳父岳母心里不安,引起不安,再追问我原因,那可就麻烦了。
我决定先去上班,走在校园里的马路上,背后突然又传来不停地按喇叭的声音,这回我一听就知道肯定是老三,不用回头也知道,这家伙又来兰姐家吃早饭了,幸亏他每到我家吃,不然看到晴儿不在,肯定以为我欺负晴儿了,要是老三知道并以为我真的****了,他得发疯一般干掉我。
我站在路边,回头,果然是老三,副驾驶位置坐着兰姐。两人正呲牙裂嘴看着我笑。
我拉开后车门,上车。
“老五,你真幸福,出门就遇上我,得了,看来我又得送你去单位了!”老三边开车边说。
“你也够幸福的,早饭不用做,来兰姐这儿吃现成的!”我坐在后面强笑着说,边又想起了晴儿给我做的早饭。
“哈哈……我喜欢吃,兰姐也欢迎我来吃啊,吃起来很爽啊!”老三哈哈大笑,扭头看看兰姐:“是不是啊,兰姐?”
兰姐脸一红,伸手打了下老三的胳膊:“去你的,谁说欢迎你来吃了?”
“怎么?你不欢迎?不欢迎你怎么在我吃的时候不停地说让我使劲吃呢,还说别吃太快……”老三正色说。
兰姐忍俊不住,偷眼看我一眼,接着伸手就去拧老三耳朵:“我让你说,你再说以后就不给吃了!”
“哦哈……”老三叫起来:“好了,好了,我不说了……千万不要给我断食啊……”
兰姐和老三嘻嘻哈哈地笑着,我坐在后座无精打采。
他们笑闹完了,老三从车观后镜里看着我说:“老五,怎么了?无精打采的!晴儿呢?”
“晴儿在家睡懒觉呢,”兰姐接过话,笑着说:“生龙活虎的江峰都无精打采的,那么,我估计晴儿可能瘫软了吧,哈哈……”
我苦笑笑,没说话。
老三仿佛顿时明白了,哈哈大笑,又对兰姐说:“你倒是知道的很清楚啊,好像你亲自现场观摩了一般……”
兰姐说:“观摩倒是没有,不过,看江峰这神态,**不离十啊,你说是不是?”
老三点点头:“嗯……应该是,不然,别的能有什么原因让我兄弟这么萎靡呢,我也是有体会啊,这东西就好比吃饭,吃得过饱,就容易萎靡,就容易打瞌睡,这个叫做食困,是不是?男人吃饱了容易萎靡不振,女人呢,吃饱了确实越发精神,越发兴致了……”
兰姐忍不住笑起来:“精辟,精彩,好了,闭上你那两片子!”
老三忙点头:“嗯……好,我闭上我的两片子,你那两片子是不是也闭上呢?”
“哼——你管我呢,我愿意闭就闭,不愿意闭就不闭!”兰姐说。
“那怎么行呢?不能自由化,资产阶级自由化,”老三说:“我要吃的时候,你那两片子可是不能闭上的,是需要张开的,不但要张开,还要流口水呢……”
兰姐看着老三,仿佛在琢磨什么,脸色突然通红,伸手拧了老三的胳膊一把,低头捂住了脸。
我坐在后座恍恍惚惚地听着他们说话,没听大进去,想着自己的心事。
到了单位,我先去了新闻部大办公室,推门进去,看见大家正凑在一起窃窃私语,见我进来,都闭了嘴巴,用异样的眼神看着我,回到各自办公桌前坐下,有的低头打字,有的埋头看报纸,办公室一片静默。
我站在办公室中央看了看大家,然后回了主任办公室。
陈静正在办公室,见我进来,忙说:“怎么搞的?你怎么搞的?”
我坐下,看着陈静:“怎么了?我怎么了?”
陈静说:“今天单位里都传开了,说你……”
我平静地说:“说下去,说我什么?”
陈静迟疑了一下:“说你在外面****,上级领导正在调查你的事情!这是真的吗?”
我看着陈静:“你从哪儿知道的?”
陈静说:“单位里都传开了啊,我是听总编室的小马说的,小马说她是副刊部的老胡说的,至于老胡听谁说的,就不知道了,你这事,是真的吗?”
陈静脸上闪出失望的神情。
我心里一片糊涂,一定是刘飞或者梅玲嘴巴不严实,说出来了。既然传开了,追究源头,肯定是找不到的,反而此地无银三百两。
陈静的眼神刺痛了我,我冷冷地看了一眼陈静:“我不知道,不要问我,你觉得是真的就是真的,你愿意怎么认为就怎么认为!”
陈静看我神色不好,忙说:“我……这样的事,我是不相信你会做的,这不像你的风格,你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情呢?可是,大家都这么说啊,但愿上级能赶紧查清,不要冤枉了好人!还有,既然有这风,就一定得有源头吧,你是不是酒后失控或者忍不住……一般来说,那样的场合,男人都忍不住的,你也不会例外吧?”
我心烦意乱地看着陈静:“闭嘴,我是嫖客,我是流氓,我是淫棍,行了吧,你满意了吧?你赶紧出去说,说你探听了最新消息,说我承认自己****了,去发布去吧……”
我的胸口开始起伏,越说越火,一巴掌拍在桌面上。
陈静见我发怒了,赶紧不说话了,拿起桌上的稿子低头看。
我站起来,猛地推开窗户,让外面阴冷的寒风侵浸入我的身躯,我的大脑。点着一颗烟,猛抽起来。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我知道,要想挽回我的声誉,必须得有确凿的证据公布于众,才能说服人,不然,囫囵结束此事,大家一定会认为我确实是个嫖客。那样的话,我将在很长的若干年里背负着这个恶名,我在报社将永远也抬不起头来,更不要说什么进步了!可是,证据何来?一男一女之间的事情,谁又能说得清楚呢?我的心里激烈地愤懑着。
这时,电话响了,陈静接电话,听了一下,将话筒递过来:“找你的!”边说,陈静边用畏惧的目光偷偷看了我一下,我是第一次在陈静面前这么大怒,她一定感到很意外很受震撼很有些怕怕,甚至都不敢正眼看我了。
我看也不看陈静一眼,接过话筒,原来是北方集团办公室主任的电话,约我过去继续商谈接石屋村的孩子们来城里玩的其他细节,我答应了,说马上过去。
打完电话,我一言不发,拿起包就出门,刚到一楼,正要出楼门,一辆轿车驶过来停下,一看车号,是柳月的车,接着,柳月就从车上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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