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青霄:“……”
温澜原本一瞥看到叶愉,就想关上窗,谁知道这孩子机灵得很,还是瞧见她了。她也正并司中几人叙旧,叫了几名女妓在相陪。
叶愉的眼睛是越来越亮,叶青霄却是獠牙都要露出来了。
其他人还有点摸不着头脑。
“咦,怎么是温祸害……”
“大侄子没看清男女?”
“弟妹和温澜长得确实是像吧……我儿子有时候也分不清我和我弟弟。”
他们倒是主动帮叶青霄找好了理由。
叶青霄想走,但叶愉拼命挥舞着胳膊要上去,而且他心底也很气很不愿意,最后蹬蹬就往上跑,跑到一半才想起回头:“你们来不来?”
其他人:“……”
他的朋友们还有什么办法,本就是为了与叶青霄叙旧出来的,这个正主跑去找自己的大舅子,他们只能硬着头皮跟上去了。
……
上头。
温澜站起来,拉屋内的女妓们:“出去,都出去。”
马园园:“噫……”
王隐好笑地挥了挥手,让那些面色犹豫甚至不大想走的女妓退下,“别噫了,小愉也在。”
温澜将小阁子门打开,叶青霄一上来,她就将展开双臂的叶愉抱了过来,叶愉趴在她怀里看了半天,回头和叶青霄道:“爹,我娘今天怎么不一样了。”
未免给叶愉造成什么误会,温澜在他面前鲜少穿男装。好在他小孩儿一个,也不至于跟着温澜出门。待他大一些后,才好解释。
大家一听却是笑了,“自然不一样了,你看清楚了,这是你娘么?”
叶愉又仔细看了看,笃定地道:“是吧!”
“哈哈哈哈哈。”叶青霄的老朋友都狂笑起来。这小孩儿,真有趣。
叶青霄可没心思笑,他在小阁子里环视了一圈,问道:“就你们?”
虽说窗口看不见什么,但是,到花茶坊来喝茶,难道会不叫女妓作陪吗?
马园园装傻道:“不就等你们了?”
叶青霄哼了一声,他可不怕马园园,“上花茶坊喝清茶,不像马指挥使的做派。”
马园园面不改色,甚至微笑着说道:“有心无力,只能喝清茶了。”
众人:“……”
他们实在佩服马园园这样的本事,换做他们,大抵是没有拿自己内侍身份说事的勇气。
马园园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叶青霄要是再说下去,便如同在羞辱人了,只能闷闷不做声。
王隐轻描淡写地打了个圆场道:“不过是听一听这里的弹词,近日来了个好琴师,唱罢已下去了。”
叶青霄这才彻底平静,不是他没事找事,什么都防着,而是出去任官时被吓到了。
温澜乃走马承受,地方官员为了讨好她,无所不用其极。男的女的都变着法儿地塞过,大约只有温澜怀孕告病生子那段时间清净过。就连自己府上养的、知道底细的人里,也有春心萌动的婢女,就像那个莫金珠一样,把叶青霄给气死了。他不担心温澜啊,他怕有人算计,还有马园园他们这种爱看人热闹的。
两路人相遇,并作一起。
叶青霄的朋友都觉得很别扭,看到温祸害单手抱着孩子,笑容温和得令大家毛骨悚然,同时一捂住着叶愉的耳朵就肆无忌惮地和马园园嘲笑这几年禁军的傻蛋做了些什么事。
也不知道该说这个舅舅做得是好,还是不好。
叶青霄就坐在温澜旁边,不时喂叶愉吃点东西,其余时间便聊一聊做通判时地方上的风土人情,或是听听这几年京师的变化。
叶青霄在大理寺的故交要去更衣,一下站起来从内侧往外走,结果猝不及防便看到桌上隔着半臂宽的叶青霄和温澜,居然在桌子下头手拉手。
故交:“………………”
叶青霄迅速松开手。
温澜则镇定地抬眼看他,“干什么去?”
故交摸了摸脸,神思恍惚地道:“……没什么,我可能喝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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