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朴对下水道里究竟是住着什么样的怪物一点兴趣都没有,真心他到现在都想吐槽,那些大片里黑灯瞎火的或是某女或是某男哪儿来那么大的好奇心非得害死自己也甘心……
大概是爹妈没教好吧,至少苗朴打小被灌输的思想是,远离危险,不要被自己的好奇心害死。
略一沉吟,苗朴很快就作出了决定。他认为自己和戴天铎是最佳的撤离组合,搜索目标尽快撤离,这是苗朴此刻的所有计划。
苗朴几乎没有在夜晚活动过,尽管他有这个资本,可能是黄城的追暗者给他留下了太过浓重的心理阴影吧。对夜晚,他还是很有敬畏之心的,这和怯懦无关,只是不想冒险而已。但是这里不是黄城,而他正在执行一个坑爹的任务,叹了口气看样子是准备夜间活动了。
汾城由于现了煤田和油气田,不知道从哪里忽然冒出来那么多的垄断型能源集团纷纷入驻,尾随而来的是一大票寄生型企业,一夜之间汾城充斥着一种暴户的嘴脸,当然如果你愿意也可以管那个叫潮气蓬勃。接着,非主流设计的高楼大厦以及各种标新立异的街道纷纷涌现,连那多年治理不善的河槽都煞费苦心的改造成了人工河,乍一看洋气的就跟港澳台似得,细一推敲才现似是而非引人噱。
不过这些都已经成为了过去,当初它还是一个据称人文淳朴的小县城时,苗朴无缘感受其淳朴的民风,后来它成了地方媒体大肆吹捧的小香港时,苗朴也没能来瞻观它的风采。而现在,苗朴来了,他看到的是遗迹之城,植物才是这里的主人。草长莺飞、藤萝遍布、巨树参天……必须说,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美丽的丛林,尤其还是在大半夜,这情调真没治了。
这丛林中并非一派死寂,相反处处蕴含生机,只要肯留意就不难现活力的体现,哪怕是不肯细观,至少也可以看到飞舞在草端叶间的萤火虫,拳头大的光团、黄的、绿的、青的、粉的……像是仲夏夜在搞游园会一般。
苗朴对这种严重的反季异象已经麻木了,他只是希望自己的运气不要太差,草密多蛇虫,期望自己别遇上什么麻烦吧!
这原本是城市的丛林,那代表地上的碎玻璃、烂木茬、锈铁钉之流是少不了的。苗朴是出了名的赤脚大仙,这要是踩上点什么真心不知道自己那已经有了层老茧的脚底板儿能不能抗住。
说道赤脚,就不得不提关于苗朴同学的一个笑话儿,苗朴那脚丫子上脚背的毛在习惯赤脚后,就由原本的微微黄略显透明的颜色逐渐变成了棕黑亮的样子,并且越来越茂盛了起来。临行前尤宝同志还很认真的告诉他:“苗哥,你脚上这双翻毛皮鞋真的不赖啊……”
尽管,后面苗朴用这翻毛皮鞋差点踢死那小子,但是不得不承认自己的脚真的让他有点哭笑不得了。
他现在负重比较大真还有点担心一下把脚伤了,大半夜的淌着步子走明显是引怪作死的节奏,于是附能于开山刀,刀刃上有了薄薄一层银光后,吹毛断不敢说,砍草开路还是绰绰有余的,轻轻一扫就斩断一片。不一会儿一条路被开辟了出来,苗朴就这么深一脚浅一脚的开拔了。
事实证明苗朴想多了,他仿佛天生就是当野人的料,什么玻璃茬子烂木尖子统统不好使,就算遇上锐利的硬刺,苗朴的反射神经居然可以在瞬间就调整身体重心轻松走过,这身体的种种性能和强度极限明显需要苗朴进行深入的探究了。
由于拥有了部分兽类的微光夜视能力,从视觉角度而言还是感觉不错的,如此这般苗朴没费什么劲儿就抵达了市政府大楼。
庄严气派的市政府大楼让参观过一次人民大会堂的苗朴觉得即便两者相较也不遑多让,过去王爷、大臣们的府邸以及衙门的规格都是有讲究的,不能僭越,否则轻说丢官受刑重说那就是死罪难逃。
稍近,那花园、假山、喷泉、水系……
当然了,如今市政大楼门前广场的这些景致只剩死水荒草了,唯一的点缀是一架军用直升机,看样子是坠毁的通体诡异的扭曲,一根螺旋桨斜指苍穹,夜风吹来浆片还吱吱嘎嘎的晃荡不已。
在直升机附近没找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甚至几个仪表都被拆走了,看泥尘和草屑这直升机坠毁至少也有十几天的样子了。
从现场看,苗朴直觉是有幸存者的,这大约是个好事吧。
望了望巍峨的大楼,琢磨着这里大概不能算是个良好的避难所吧,这只是纯粹的直觉,作为一名死老百姓,他以前是从没有来过这种机构的,到底里面是个啥样真心刘姥姥进大观园第一遭!
记忆里富二代的同学曾经大吹特吹过什么机关单位的防核工事、地下枪库、安全设施……总之牛掰的很,那感觉像好莱坞大片里的什么要塞似的,那时候基本算是人家怎么说怎么是,谁让自己眼界就那么点儿呢?现在看来苗朴终于有机会验证儿时的悬案了。
半小时后,在大楼里横横竖竖的晃悠了一圈儿,苗朴很想骂娘:“次奥!毛线个防核工事,还他娘的地下枪库……”
这大楼里的布局及设施与传闻所听实在是相差太远了,其实就是个装修豪华些、空间宽敞些、用料考究些的普通大楼罢了,硬要说有些不对劲儿的地方,那就是这里既没有人也没有怪物,甚至连尸体也没有,这就很不科学了。
临窗,推开一望,就连窗外茂密的植物仿佛也是绕着这幢大楼走。
眼前的景象让苗朴的两道大刀眉紧紧的拧在了一起,总不至于是大厅插下的红旗让这里神鬼辟易了吧,虽然老人们讲那红旗遍洒忠勇烈血,所插之处神鬼难侵,威压四方、镇压气数,招展处浩然之气滔天,所指处所向披靡!
这其实是实在没解释的解释,拧着眉慢慢的在楼内又转了一圈,苗朴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不对!再鬼神不侵,也挡不住空气灰尘,进入12月以来,季风的风力可是不小,这楼里四处甚至包括房间,竟然干净的如同天天有人清扫,这就是最大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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