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兰朝传虎挥挥手,笑意盈满了眼底,心里似乎也觉得很踏实的感觉。
不知道别人是怎样谈恋爱的,但她自己其实觉得现在的状态很好,很开心,传虎超过三天不来,她就会惦记会心神不宁,看到他来了,给他做一道爱吃的菜,看他吃得高兴,朝自己笑笑就觉得安心了。
淡淡的感觉却也是有情的,他做的每一件事她都是懂的,有时候只要彼此一个眼神就明白了对方的意思,她以前并不知道书上说的看对方眼神就明白是什么意思,觉得那是虚构的。现在她才知道原来爱情里的两个人有自己独特的交流方式,只有他们懂的一种奇妙的电频,这感觉美妙极了。
巧兰坐在那里胡思乱想,思想抛锚,玲玉跑过来很奇怪的瞅瞅她,再瞧瞧已经走了的传虎,悄悄的走进巧兰,刚想伸手吓她一下,巧兰却回过头来轻笑一声,“小鬼头,又干什么?”
“嘿嘿!小姐,看你在干嘛呢?”玲玉诡计不成,讨好的笑着。
“哼!去找些破布准备做鞋底,我要给虎子哥做几双鞋,在做两身衣裳。”
“好嘞,要厚底的么?”玲玉一听来活了很高兴的撸了袖子准备干活了。
“嗯,要做厚一些,不然不耐磨两三天就磨破一双鞋,他跑的路多要做结实一点才行。”巧兰已经很有经验了。
“好,我去找碎布头,再刷浆。”这活玲玉干过,知道该怎么做。
“走吧,我也该干活了。”巧兰站起身伸了个懒腰,也回了院子。
把模板找出来给玲玉,让她照着裁剪弄几双鞋底,然后再一层层给刷上浆晒好贴在一起,最后才是缝的过程。
巧兰则找了几块好料子,传虎的尺寸她有的,他常年练武尺寸几乎没有变动过,所以很简单。
男人的外袍样式并不复杂,绣花也不多,以素雅清淡为主,太花哨很奇怪。夏季以轻软贴服的料子为主。
选定了两块缎面料子,一块天青色团花的,一块天蓝色的,天蓝色的是素面的绣竹叶就行了,另一块直接裁剪就成,已经有团花图案了不需要在绣花了。
巧兰先把布料画了线,准备剪裁,弄好了准备工作才再去绣架跟前继续绣嫁衣。
衣服做起来是很快的,不需要那么着急,其实慢的是鞋子,鞋底要厚就要一针一针的戳,缝的紧实才耐穿舒服。
玲玉把活弄完坐了过来,“小姐,你怎么把颜色分得这么细啊,我以前没让分这么细过,有什么讲究么。”
“颜色的深浅也是才能反应出你所绣图案的明暗,光照在物体上是有明暗的。另一个就是花瓣的颜色也是有变化的,想要学好绣艺就要学会观察,多看看花瓣动物景物,看得多了用心了自然就能绣好。晨起的荷叶和秋天的残荷能是一样的颜色么?”
“哦,那我以后也多看看花鸟鱼虫呗?”玲玉大概明白了她的意思,多观察才能绣的真。
“对,要想绣的真绣的像不能死板,就要有动作和眼神,动物尤其是如此,所以观察是很重要的,你要事连向日葵朝哪开都不知道,绣出来肯定也不会多好。”巧兰笑了笑。
“我懂了。”玲玉感觉自己明白了一些。
一个下午玲玉都在观察巧兰绣嫁衣,她已经绣了大半了,几乎开始收尾了,绣的是凤穿牡丹,极为漂亮美丽,绣的非常传神逼真,活灵活现,这让玲玉特别佩服。
“小姐,这个线好漂亮啊,还有光泽呢。”玲玉敏锐的发现有一种绿色的线不像是丝线。
“这个是孔雀的羽毛捻成的线,不亚于金银线的价格。非常难寻,皇家的礼服上用的最多的就是这种线了,在阳光下会闪耀着七彩的光芒,尤其是皇后的凤袍,最为明显靓丽。”巧兰温升细语的为她解释。
“乖乖,真够贵的啊。”玲玉不禁咋舌,金银线的价格可不是很贵么,那是用真金白银抽丝而成,以前在那家干的时候,她摸都摸不到,去针线房领都要称重的,用了多少要说明,剩下多少要归还的,少了一两你就等着被打死吧。
“嗯,这个线确实很贵。”巧兰也点头。
绣了好一阵巧兰也累了,大型的绣品很耗费功夫,所以每隔一会巧兰就会停下来休息一下。
“小姐,你累了吧,喝杯水,要不你院子里溜达一圈吧,不然对眼睛也不好。”她也干这行自然明白这个活伤眼睛耗气血。
“嗯,我歇一会,一会我教你裁剪衣服。”
“好,谢谢小姐。”玲玉颇为开心。
“小玉,你给我娘扎了不少的花,回头我给你钱。”巧兰坐在贵妃榻上歇脚,喝杯山楂水,歇歇精神。
“小姐,我不要,您这么说是看轻我了,婶子和奶奶对我这么好,我也没啥回报的,就一点子力气。再说也没人亏待我,您和大爷还时常打赏我呢,还教我认字学本事,我乐意给婶子干呢,婶子有啥好吃的都没忘了给我留一份呢,那是我孝敬婶子的。”玲玉是真心不要,也不是看不上,她一心想跟巧兰学手艺,看了绣架上的嫁衣她知道人外有人,巧兰的本事远在她学过的那个苏州绣娘之上的,这是真本事。
“那行,我代我娘承你的情。你真想学手艺就得沉的下心,我为啥不教秀花他家,一是她家人品不好,说话太理所当然让人心里生气,二么就是悟性很重要。你要想学也不是不行,但能学到什么份上就看你自己的悟性和能力了。有人能挣大钱,有人只能做苦力,你懂么?”
“我懂,我明白,小姐我会努力的。”玲玉认真的点点头。
巧兰不要求她拜师了,不是因为她是奴婢,而是有些话说的太早了确实不好,这还要看个人悟性。绣艺是个需要老天爷赏饭吃的行当,真不是谁都能成为慧纹大师的。有些人一辈子也只是个技师,例如她娘例如苏州会绣艺的人不少,却没几个大师。
巧兰坐在窗户前的软塌上,望着窗外的景色,眼神有点悠远,偶尔会想起现代的生活,离开也没多伤感,爱她的人都走了,母亲在自己拜师后没多久就去世了,积劳成疾很久了。
师傅在她成名后也得了癌症,将一辈子积攒的古董都留给了她,撒手走了。和师哥感情虽好,可他们不是亲生的,师哥有了家庭,她也要顾及男女之别,不想让别人误会自己有什么想法。
师傅走后她觉得自己更孤单了,似乎成了浮萍,无依无靠,这些不是用钱能解决的,空荡荡的屋子经常会觉得很冷清。
当他的生活变得好了,不缺钱不缺时间什么都有的时候,却失去了最爱她的人,这算不算讽刺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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