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蒙看着树上小孩,小小个子,细细四肢,看下面是个带把,头发有点长,看起来跟猴群一起生活有一段时间了,看它稳稳蹲树上姿势,俨然是一只土生土长猴娃子。
跟他那黑葡萄似两只眼睛对上目光一刹那,罗蒙就认定了,这就是他和肖树林儿子。
“嘿。”罗蒙跟他打了个招呼。
“呼!”小崽子低呼一声,像受了惊似,飞地往树上又爬了爬,然后蹲上面树枝上,用好奇眼神看着罗蒙。
“吱吱吱!”有几只猴子发现这边情况,叫嚣着就往这边赶了过来,学生们听到动静,也纷纷往这边看了过来。
“没事,我就是看到树上有只小猴子,哈哈哈。”罗蒙挠了挠后脑勺,掩饰性地哈哈大笑起来。
“老周,你可别逗动人家幼崽,会引起误会。”学生们担心地说道。
“放心吧,我就是随便看看。”罗蒙说着又看了树上那孩子一眼,状若无事地离开了。
“吱……”猴子们好像也看出了罗蒙并没有恶意,见他离开,就又放心地摘起野果来。罗蒙见它们如此反应,就知道这个猴群已经接受那个孩子是它们其中一员这个事实了,至于这个孩子猴群中地位,暂时还看不出来。
“你打算怎么办?”罗蒙回到烧烤摊,肖树林就低声问他了。
“先别声张。”罗蒙说道。这会儿山上学生这么多,要是这猴娃子事情被声张出去,恐怕会引起各路媒体关注,到时候罗蒙再想把他带回自己家就难了,而且过多关注对这猴娃子未来生活,也没什么好处。
“你觉得这孩子咋样?”肖树林觉得那个小娃娃挺合他眼缘,就是不知道罗蒙是怎么想。
“好得很。”罗蒙咧嘴笑道。
意见达成一致,罗蒙和肖树林就都没声张,黄昏时分就带着那些学生下山,第二天上午他们镇上忙活完,回牛王庄匆匆吃个午饭,就又上山了,这回没带那些学生,就罗蒙和肖树林两个。
“吱吱吱!”可能是因为今天山上人少关系,猴子们显得尤其自,连那个昨天一直没下树猴娃子也从树上下来了,提着一个篮子跟那些猴子一起摘果子。
“嗷!”有只猴子想从他篮子里拿果子,结果被他嗷一声就给吓退了。
“还挺有气势。”罗蒙一旁看得嘿嘿。
“怎么弄回去啊?”肖树林问他。
“别着急,先培养培养感情。”罗蒙笑眯眯说道。
“好一点把他弄下山去。”毕竟是人不是猴,一直住山上,怕是对小孩身体不好,而且也不安全。
“我知道。”罗蒙当然也想点把这个猴娃子弄回自己家去,当亲儿子把他养得胖乎乎。
“呜!”这时候猴娃子又摘了一篮子刺玫果过来了,这孩子耐性要比猴子们好很多。
“别给他吃玉米了,这一个下午都吃了两个大玉米棒子了。”罗蒙说着从一旁箩筐里拿出两片饼干递给他,猴娃子看了看自己手里饼干,又看看肖树林烧烤架上玉米棒子,一脸不解地看着罗蒙。
“吃吧,好吃着呢。”罗蒙笑得一脸和气。
“……”猴娃子抓着饼干咬了一口,很就高兴地咧开了小嘴眯起了眼睛,几口把饼干吃掉,提着篮子又干活去了。
“一会儿还给他吃什么?这可吃了不少了。”肖树林有些担心那娃娃肚皮。
“大概是饿狠了,这山上能有啥好吃?”想到自家儿子这段时间吃苦,罗蒙心里也有点酸酸,决定还是要早点把他领回家去。
就这样,日复一日,罗蒙和肖树林每天都往山上跑,刺玫果那是一麻袋一麻袋地往四合院里堆,牛王庄上人都有些看不懂了,牛王庄这么多好东西他们都不管,跟那些刺玫果较什么劲啊?
“猴娃子!吃饭了。”罗蒙一上山,就把那猴娃子喊了过来。
“啊……”猴娃子张张嘴巴,有点想说话样子。
经过罗蒙和肖树林这些天潜移默化,这孩子跟前些天已经有点不一样了,对罗蒙他们戒备也放下了许多,身上穿了罗蒙给他买t恤短裤,加上吃得又好,整个人看起来也稍微丰润了一些,不像前些天刚见面时候那样干巴巴一条了。
“看看今天给你带了些啥,板栗烧鸡,咋样?香吧?还有一碗热豆花。”罗蒙把豆花端到猴娃子面前,他就凑过来啜了一口,咂咂嘴,又伸手从饭缸里掏饭菜吃,罗蒙和肖树林都不说他,就担心开始时候太过严苛,让他感到畏惧不肯亲近他们。
“吱吱吱!”一旁猴子们闻到饭菜香味,都吱吱叫唤起来,肖树林那边已经把烧烤架摆上了,一会儿就能烤出香喷喷玉米棒子。
没一会儿,猴娃子就把一饭缸饭菜都给吃了个干干净净,又把那碗豆花喝了个精光,然后心满意足地蹲坐草地上舔起了爪子。
“吃饱了?”罗蒙一边和他说话,一边用湿毛巾给他擦手,这几天他和肖树林上山时候都要带几条湿毛巾,逮着机会就帮这猴娃子擦几把,几天下来,猴娃子脸上五官也被他们擦得清晰起来了,是个挺俊秀孩子,那一双略显狭长眼眸显得尤其有神。
“啊……呜……”猴娃子咿咿呀呀想跟他说话。
“来,抱抱看重了没有。”罗蒙说着把毛巾往旁边箩筐上一挂,就慢慢伸过手去,把它从草地上抱了起来。
“呼……”猴娃子学着其它小猴抱母猴那样,伸手环住罗蒙脖子。
“呦,还挺重。”罗蒙笑了笑,问肖树林说:“你要不要抱抱看?”
“上这儿来。”肖树林指了指自己肩膀。
“好嘞。”罗蒙轻轻掰开猴娃子环自己脖子上软软手臂,把它搭肖树林头顶上,又拖着他两条小细腿,给它们找好位置,让他坐到肖树林肩膀上去。
猴娃子坐肖树林坚实广阔肩膀上,抱着他脑袋,闻着一阵阵玉米香,阳光晒得他暖洋洋,很就趴肖树林头顶睡了过去……
等他睡醒时候,太阳又要下山了,罗蒙见他醒了,拉着他手臂想把他从肖树林脖子上抱下来,这大半天功夫,肖树林脖子估计早就酸了。
“!”猴娃子反射性地一下抱紧了肖树林脑袋。
“不想下来?”罗蒙问他。
“……”猴娃子看了看不远处猴群,又看了看罗蒙,低头把肖树林脑袋抱得紧了。
“那行,一起回家吧。”罗蒙让肖树林前面先走,自己挑着一担子刺玫果跟后面,肖树林肩膀被猴娃子给占了,还有一些刺玫果就挑不完,不过这时候谁还管那些呢。
就这样,经过他们几天努力,猴娃子终于骑肖树林脖子上,叫他们给领回了家。
回到牛王庄以后,这初来乍到,罗蒙担心他怕生,加上关于这个孩子身份要怎么安排罗蒙还没有想好,干脆就先让他和肖树林回他们小屋,自己上四合院去拿饭菜,顺便把金子带回去。
金子是一条十分听话懂事母犬,之前罗蒙还担心它二世祖家里长大,会有什么不良习性,结果完全就没那回事,金子四合院那边可讨老人们喜欢了。
前两天一个老人口袋里洒出来一把硬币,叮叮当当掉了一地,金子院子里转了几圈,把她硬币一枚一枚都刁了回去,院子里老人见了,就都夸它乖巧,它确实也很乖巧,乖到几乎有点小心翼翼程度,不知道是刚来牛王庄还不大熟悉这里环境缘故,还是它从前原主人家里就是这样。
猴娃子刚来到他们家小屋时候,还显得有点紧张,等过了一会儿,他看见罗蒙带着一条大狗回来了,这才放松了许多。
一家三口吃过晚饭,猴娃子就和金子一起窝到它篮子里去了,很显然,比起空荡荡地面,这样一只铺了毯子篮子让他觉得舒适。
肖树林见状,就从后面杂物间拿了材料出来,帮他编了一个有大又舒服椭圆形篮子,还从柜子里拿了一条崭被褥铺里面,做成一个窝形状。
猴娃子高兴地自己窝里打了几个滚儿,然后又里面悠闲地掰起了脚趾头,一副悠然自得样子。猴娃子窝和金子窝并排放一起,当晚就这么睡了,不知道为什么,跟狗狗一起好像会让他觉得有安全感,罗蒙和肖树林也只好由他去了。
第二天早上肖树林没去练武,也不打算去镇上卖菜派手工了,连早饭都是罗蒙到四合院帮他拿。
“树林呢?”人家问他。
“感冒了。”罗蒙随便找了个借口。
“肖树林感冒了?”众人都吃了一惊,看肖树林那体格,不像是很容易感冒样子啊。
“嗯,再给我来两个奶黄包两个肉包两个豆腐包,莲子粥也打一碗,水牛奶呢?还有没有?”他们家猴娃子爱喝水牛奶了。
“感冒了还吃这么多?”众人一阵无语。
“还有金子呢。”金子今天也没来四合院,被罗蒙留家里陪他们家猴娃子了。
“人家金子吃得不多。”侯胖子为金子正名。
“咋,还不给吃了?”罗蒙不干了,谁是东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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