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江风吹着所有人的脸,到处是血,这样的厮杀以前并不是没有过,但,从来没有持续这么长时间过,再杀下去,不会有任何一方得到好处。
没有人回答黄葵儿,但惨叫声和砍杀声慢慢的平息了下来,所有人都看向黄葵大哥,这个间隙,整个世界只剩下无数的喘息声。
所有人得以四顾四周,在那个时候,虽然不足以认清谁的兄弟死了,谁的朋友死了,但人数寥寥,满地的残肢血溪,杀红了眼的人,终于感觉到手中脱力,刀落到地上,怎么捡都捡不起来。
黄葵儿说的是对的,到了这个时候,他们也不得不承认,城里的势力很多,这一场厮杀所有人都元气大伤,等待他们的不会是一家独家,而是更大的混乱。
黄葵老大默默的看着他们的眼神,心中的厌倦无以复加,他的声音在江面上回荡:“不管你们承认不承认,胜负都不在咱们了。”他看向炮头和后面的陈皮,“他们两个,谁能活下来,咱们两边,谁就能赢,所以别杀了,留着这条命吧。咱们来打个赌吧。”
“黄葵儿,你少废话,要谈判,你先告诉我,你把我家那些姑娘怎么了?”官姐冷冷道。
黄葵的老大看了看官姐身边的那些人,知道官姐如今说这个话,已经没有其他人有力气帮她了,他假装没有听到,继续说道:“这样如何?炮头和陈皮,如果陈皮最后杀了炮头,就当我们黄葵全输,我们也不用拼到最后一个人,我就此离开,这条水路就让給你们了,如果炮头最后杀了陈皮,我也不要你们多,你们几家都把明年的年金给我做典当钱,我也不留了,这条水路还是让出来給你们了,我留着这条命就此上岸。”
几个人面面相觑,黄葵的老大看着炮头即将跑到,加快了语速:“这是俺们活命最后的办法,否则,你们说这里的人,最后能活下几个?我黄葵儿做水蝗,死是从来不怕的,如果你们心齐,我们也可以就此再杀。”
说完黄葵儿从喉咙里发出了一串奇怪的声音,所有的鼓爬子立即弓起了背,做出了再次搏杀的姿态。三帮五派也全部举刀,立即一个首领站了出来,抬手阻止两边:“黄葵儿,你说话算话?”
“我们都没有耍赖的本钱了。”黄葵老大疲惫的说道。“我可以再让你们一步,最多只能再让这一步了,只要陈皮活着到我的排子上,就算我输。”
三帮五派的人互相看着,一时无法决定。黄葵儿在水排边上蹲了下来,厌烦,疲惫,解脱,虽然看不到他真正的表情,但他已经完全不想再掩饰了,看到陈皮已经追到炮头的身后,他最后问道:“三走六七,九行二八,拍三下,不答应,我们就各凭命大。”说着开始拍掌,一下,两下,第三下他拍的故意慢了一些,那首领举手喝道:“行,我们赌!”
没有人有异议,连官姐都没有再说话,黄葵老大脸上毫无喜悦,一声呼啸,所有的鼓爬子全部退了开去,水里的爬上水排,很多在水中的黑影,一动不动,俨然已经冻死了。
此时三帮五派也明白了,黄葵儿绝不可能耍诈了。
黄葵老大默默的回到水排的内侧一堆茅草边上,扯着嗓子喊了起来:“炮头!你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
“让你的鼓爬子帮忙!”远远的炮头一个翻滚躲过陈皮,冲到了三帮五派中间,所有人都退了出去,給炮头留出了一个巨大的场地。炮头看着四周的人,忽然觉得气氛不妙。
陈皮气喘吁吁的追到,浑身是血,脸上的笑容都快咧到耳朵根了,他从来没有那么舒服过,他已经几乎忘记了春申,忘记了自己到底在干什么。黄葵水蝗四散奔逃,一些到了跟前已经跑散了无法再杀,剩下的终于反应了过来,开始将陈皮团团围住。陈皮看着乌泱乌泱的人,缓缓的后退,在他身后是一串一串的尸体。
没人敢率先上去攻击他。
所有的人围成了一个巨大的圈子,河滩变成了一个巨大的斗鸡坑,陈皮恍惚了起来,他看着炮头,炮头在三帮五派和黄葵水蝗的伙计中间,从绝对数量上来说,黄葵仍旧占着很大的优势。貌似黄葵儿失算了,但所有人的眼睛,都盯着陈皮一个人看。
我会被这个人杀掉,当时所有的水蝗心中,都坚信这一点。
黄葵老大搬掉很多的茅草杂物,露出了几只形状奇特的老鼓。
炮头喘着粗气,脸上阴沉了下来,他意识到情况不对,忽然他听到了打鼓的声音,从水排上传来。
“摘花鼓?”炮头疑惑的看着,黄葵大哥回到水排边,指了指陈皮:“炮头,莫的惊慌,我来告诉你,怎么摘这个叫花子的花鼓。”
“搬舵?”炮头的眼睛放光,一下子放松了下来,看向陈皮,心说这下好了,你小子算倒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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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了很久,所以感觉更不上了,只记得自己想写的情节,不记的语气了。
这一章算找感觉过度吧。
这一个月发生了很多很多事,终于可以静下来继续写,感觉很充实。
写作就是这样,总有几天觉得自己写的像米田共一样,不过没关系,只要继续坚持下去,总有再几天,能写出自己一个字都无法修改的东西。
如果打算要写很久很久,那就得接受自己所有的写作状态。
很想写老九门正文了,好多精彩的剧里不能播的,都可以写出来让大家看到,也算是一种奇怪的方式。
有很多乱七八糟的话想说,想着接下来每天都要更了,就不那么急了。
不相信水逆,不过手还真的拉伤了,才能好好用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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