貂蝉,自幼入王允府中,学习琴棋书画,歌舞技艺,甚至还学了些粗浅的剑术,年岁渐长后俨然已经显露出了那倾城之姿,虽然只是一歌伎身份,但在府中的生活却和小姐也没什么区别。
王允对其也颇为看重——虽然不晓得这个看重是这老家伙想等过两年熟透了后自己享用,或者是作为一种筹码用来拉拢朝中其他权臣?
按照刘轩的推测,最有可能发生的事情就是王允用貂蝉拉拢吕布——吕布可是当今朝中最有实力的权臣了,虽然吕布在朝堂上不怎么说话,对政事也不怎么参合。但是吕布手中掌握的军力却是长安中最强大的力量,而王允自觉在朝中颇有威望,若两人联合,自可成为这长安城中最强大的一股势力。
虽然王允没想过如董卓那样独揽大权,甚至他同样希望汉室能够中兴,但是他更希望汉室是在自己手中中兴的,而皇帝就高高在上的坐着看就是了,没必要参合的太多。
而刘轩又知道貂蝉对吕布的杀伤力有多大——趁着小丫头此时还没长开,直接要过来,直接从根本上绝了王允的这一招,否则等貂蝉真和吕布照了面,自己到时候怎么做都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王允自然不晓得刘轩是为了防止王允与吕布勾搭到一起才找他要貂蝉的,他现在正纳闷皇上是从哪里得知自己府中有这么一个女子的事情的?
“莫非是来长安的路上偶尔得见?”
想来想去,似乎也就这么一个可能了,那貂蝉自幼被他养在府中,平日里也不曾外出走动过。加上貂蝉此时年岁还不大,并没有在客人面前露过脸面,除了少数三五个好友至交之外,知道他府中有这么一个歌伎的屈指可数。
所以唯一的可能就是皇帝在来长安的时候偶尔瞥见,然后使人打听后得知了貂蝉的姓名。
从皇宫出来王允就苦着脸,只道那十几年的心血算是白费了,不过走了阵之后开始努力往好处去想。
“貂蝉得蒙皇帝看重,倒也不全是坏事。”
他培养貂蝉,本就存了拉拢朝中某人的心思,想想当今朝中权势最大者莫过于皇帝,若能因此得皇帝多器重几分,倒也不算白费了这十几年的心血。
至于皇帝是否会沉迷美色,他倒是并不在意。先不说汉朝皇帝的私家事情轮不到大臣插嘴,就算皇帝真沉迷于女色当中,也不算什么坏事。
皇帝忙着和嫔妃作乐,可那朝中大事总得有人处理吧?皇帝处理朝政的时间少了,那么三公接手的朝政自然就多了起来。
如今三公中威望最终者莫过于自己,趁此而成为实际上的相国也不是不可能。
这么一想,愁绪也就淡了不少,只是还是有点不痛快,回家后自然乐不起来,连饭食都比平日里少吃了些。
偏生此时有好友来访,不免就追问了声,王允倒也没多说什么,只是简单的说了句:“天子闻我府中一歌伎,向我讨要。”
那人听了怔愣了片刻,没想到竟然是这么一回事,心中暗道:“讨要一歌伎,何至于此?莫非是王司徒特别中意之歌伎?”只是这话不好直说,只得应了句:“陛下怎能如此荒唐?竟然向大臣讨要女子?莫非欲仿商纣、夏桀?”
王允可没想到这位好友竟然一开口就来这么一句,被吓的浑身一激灵,慌忙道了句:“慎言!”
那人也是意识到自己一时口快说错了话,所以也就此止住了话头,只是不晓得怎么回事,这事情竟然流传了出去,王允自然是大怒,将府中侍女奴仆狠狠斥责了一番,甚至还将几名仆役赶出了司徒府。
就那天跑到王允府中作客之人也被吓的几天吃不下饭,最后战战兢兢实在受不了,偷偷的带着家眷离开了长安,连官都不做了。
但这人虽然走了,事情依旧还是在长安城里流传了起来,众多士人大臣们虽然不能对皇帝的私生活指手画脚,但私下议论总是免不了的,总会有些人说皇帝此举太过荒唐,更有人寻思要不要上书斥责一下皇帝?
这些人打算的也好,虽然汉朝大臣不能指责皇帝私生活,但那是平常时节,天下太平,你皇帝胡闹也就胡闹了,反正朝中大事不耽误就好。
可眼下是个什么情况?虽然不至于说王朝覆灭在即,这天下大乱趋势已经显露出来,各地诸侯拥兵自重,东面董卓和关东联军打的热火朝天,但是却没有什么实质性进展。
朝廷政令只能在长安城附近打转,若不是吕布和曹操两路军占据了周边郡县,可能所谓的朝廷政令连长安都传不出去。这种情况下,天子不思整肃朝政,平靖地方,削弱各地诸侯权柄,反而沉迷女色,此时不进言斥责还等什么?
至于进言斥责皇帝,汉朝也不是没有先例,实际上汉朝官员给皇帝上书的时候根本没有什么忌讳,属于愿意说什么说什么,只不过你大臣随意了,皇帝也可以随意——你让我真不爽砍了你也没啥说的。
而且斥责皇帝也可以博得一个名声,无论皇帝是震怒还是就此专注于政事,以后都少不得将上书之人提上一提,唯一要忧虑的就是这个斥责的度——太过了也不好,毕竟大家只是求名,真丢了性命有名也是无用。
所以这一帮子士人虽然闹的动静不小,只是那传说中要斥责天子的奏章始终不见踪影。
就连刘轩都巴巴的等着那奏章,想看看这帮子士人究竟能写出什么来,可惜是雷声大雨点小,等了许久莫说奏章了,连纸片都见不到。
“陛下还须得勤于政事,毕竟当今局势不如往昔。”
也许是真的跨过了那道门槛,蔡琰终于能够正常的与刘轩交流,说话间虽然依旧一板一眼,但总算是没了那份拘谨,好歹是一大进步。
这日,刘轩离开了金华殿之后就与蔡琰在宫中四处转转,如今在长安住了接近两个月,不少宫殿已经初步修缮了出来,不像先时那般只有几个地方能看。
如今的长安皇城,别的皇宫先不提,这未央宫已经重新展现出了汉王朝帝王宫殿的恢弘,刘轩干脆喊上蔡琰,陪着自己四处走走,权当放松心情了。
回头看了眼蔡琰,见这丫头略微还带着点稚气的脸庞上满是正色,似乎是想要摆出一副严肃的表情,只不过在刘轩眼中,这表情未免有点搞笑。
“这些事情,我自然明白。”
微微斜了一眼,就在蔡琰旁边站着的,是一个年龄约莫十三四岁的小丫头,虽然说是小丫头,但除了脸庞上还能看出其年岁不大之外,身段倒是已经与蔡琰没有什么区别了,该有的有不该有的一点都没有。
加上这女孩似乎天生有股子魅惑的气质,刘轩只是瞧了一眼,以他的定力也有点想要直接将其吃的骨头都不剩。
轻轻吸了口气,定了定神,面前的这个小丫头,其实就是这一次事件的导火索,刘轩特意从王允府上讨要来的貂蝉。
按照此时习俗,貂蝉今年刚刚十四,但要是按照刘轩的习惯,因为其还没过生日,貂蝉此时只算是十二岁罢了,要过了生日才十三,真正的只能看不能吃的年龄。
如今她在宫中只是一侍女,刘轩讨要来之后,也是以给蔡琰找个聊天说话的伴的理由给要来的,所以直接将其安排在了蔡琰身边服侍。
这对于貂蝉来说,已经是很了不得的待遇,要晓得她终究只是一个歌伎,纵使自小就被王允看重,但地位依旧不高,甚至在某种程度上来说,还不如一些贫苦之家的女孩。
而入宫的女孩必须是良家女出身,貂蝉这等出身的若没有皇帝亲口下诏,是不可能进的了皇宫的。
更何况,貂蝉还成了蔡琰的贴身侍女,蔡琰现在已经是贵人,以后说不定就是这汉王朝的皇后,到那个时候身为贴身侍女的貂蝉地位也是水涨船高,若是得皇帝临幸,生下个一男半女的,又有皇后照应,直接谋个贵人之身也不是不可能。
行到一石亭当中坐下,刘轩先是四下瞧了瞧景色,随后对蔡琰道:“忙了月余,总算得了些许闲暇,今日就在此处用饭好了。”
蔡琰自然不会反对,直接叫侍女将饭食呈上,两人坐在那里一边吃饭,一边赏商这初春的景色,同时胡乱聊了聊,接着在附近又转了几圈,这才回到宣室分开——刘轩自去书房处理政务,蔡琰则带着貂蝉回寝宫,等刘轩忙完了之后回来就寝。
在书房一坐下,刘轩觉得一阵神清气爽,这些日子虽然没什么特别愁人的事情,可事情一件接着一件,多少也会觉得烦躁,今天放松了下自然舒服许多。
不过这种日子只能偶尔过上一下,眼下还有许多正事要做,随手取出那六玺中的天子信玺,然后以双手拖于丹田之前,借着天子信玺中的龙气与体内龙气产生共鸣,对其进行淬炼。
天子信玺,乃是皇帝用来事天地鬼神时所用,换句话说就是祭祀的时候多用此玺,若以其为法宝,施展起法术来自然事半功倍,所以刘轩选择天子信玺第一个进行祭炼。
自打他得到六玺后,如此已经持续半年,如今已经只差最后一步就可以成功,那时候即便赤霄剑毁了,他也不至于没有自保之力。
正寻思着,只见手中的天子信玺陡然一闪,随后一条手指粗的金龙一现即隐,刘轩见了,以单手托玉玺在掌,随后念头一动,只见天子信玺微微放着毫光,慢慢的悬浮在了掌心中。
“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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