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女朋友叫什么?刚刚你没有介绍。”
穆老大撇了一眼在装睡的宁安琪,抿抿嘴,“宁安琪。”
“她是一个军人?”
“随军医生。”
“她很年轻,也很漂亮。”
“嗯。”
“你们在一起很久了?”
“嗯。”
“你们在准备结婚?”
“嗯。”
……
不管凌菲问什么,穆老大都是淡淡的一个字,‘嗯。’
凌菲知道他,对于不在乎的人,他一直都是这个样子,但曾经的他把她捧在手心里。不知道为什么,在这样的一个夜晚,她突然的就后悔了。
“对不起。”凌菲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这个,就算是在当年,穆子言要和她分手,她也没有说过这三个字。她一直都在倔强的认为是穆子言不理解她。
但是,这一刻,她好像突然的明白了,没有人愿意被利用,没有人愿意被欺骗,即使那是逼不得已,即使那有千万个理由。
“不必。”穆老大知道凌菲说的是什么。但他们之间的事情,不是这三个字可以概括的。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也不需要道歉。
宁安琪一直在装睡,听着这两个人的交谈,很无语,能不能有点深度?
“醒了?”穆老大看着宁安琪怨念的睁开眼睛,“很快就到了。”
“嗯。”宁安琪睡得不安稳,本来想要继续装睡养神的,但是耳边这么白痴的对话,她都听不下去了。太折磨人了。
宁安琪把座位放起来,然后拿出一早就准备好的饮料来,“凌小姐,你需要吗?”
“谢谢。我不用。”凌菲笑的很得体,不过在宁安琪的眼里就是太过职业化,有点像空姐,虽然笑,但看不到感情。
“你喝吗?”宁安琪问穆老大,“要不,我给你开瓶红牛?噗……”
穆老大有些疑惑的看过来,有什么好笑的?
宁安琪忍住笑,她是想起了乔子墨的一句话,‘红牛就是春/药。’
宁安琪给穆老大开了一瓶红牛,插上吸管,然后递过去。
穆老大也不客气,低头就吸一口。其实他一早就已经喝了,不过是一直开着车,又不想麻烦宁安琪而已。
宁安琪看着前面,“凌小姐,你住哪?”
“子言知道。我还住在原来的地方。”凌菲看着车窗外,淡淡的说道。
宁安琪笑了笑,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穆老大就开声了,“那太远了。我先送你到酒店住一晚吧。”
更让凌菲气愤的是,穆老大看似很随意的在后面加了一句话,“小琪,已经很困了。”
宁安琪翻个白眼,这是在拿她过桥啊。
宁安琪果然看见凌菲的脸都白了。
“那就随便找个酒店吧。”凌菲刚说完,车就停了下来,旁边就有一个旅馆。
宁安琪差点笑了出来。
凌菲看着穆老大和宁安琪,咬咬嘴,还是下车了。
穆老大踩下油门,车子就飞了出去。穆老大的脸阴暗着,好像就要下雨了。
“你的前女朋友?”宁安琪有些好奇,她那不强大的八卦,被凌菲成功的撩拨起来。
穆老大叹口气,点点头,“嗯。前女朋友。不过已经分开很久了。”
“为什么?”
穆老大有些自嘲的笑了笑,“她利用我的身份帮她表哥得到了一些不属于他的利益。”
“哦。”宁安琪眼睛骨碌转一下,“然后你就提分手了?”
“嗯。”
宁安琪看着穆老大明显是不想多说的样子,非常识趣的没有继续追问。
人家的感情和她没有多少的关系,再说好奇害死猫。
凌菲躺在旅馆的小床上,连洗刷都没有了力气。她是因为外婆去世而回来奔丧的,今天刚刚从乡下回来。整个人都要累瘫了,却比不过心里的累。
她想不到会在这样的情况下见到穆子言,更加想不到,再次见到他的时候,他的身边已经有了别的女人。还是一个样样都在她之上的女人。
突然的,凌菲就觉得自己有些可悲。
她和穆子言是在她刚刚大学毕业的时候认识的,那时候她和几个好朋友一起到海边去玩,然后不小心溺水了,是路过的穆子言救了她。然后她发现,穆子言刚好就是她同学穆子毅的哥哥。
在穆子毅的撮合下,她和穆子言走到一起。虽然他很冷,也很冷漠,好像对谁都不在乎,但他对她真的很好。而她就是利用了他的好,利用了他的不忍心,一次次的欺骗,一次次的伤害。
直到最后,穆子言红着眼睛跟她说分手,不管她如何的哀求哭泣,他只留给她一个冰冷的背影。
凌菲趴在枕头上哭了起来。
分手那天,穆子言把他家里的液晶电视摔在地上,砸了个粉碎,一室狼藉,好像被打劫一样,家里没有一样东西是好的,他全给打砸了,因为那个家是他给她准备的婚房。
她从来没有见过他那个样子,好像随时就能把她给砸了一样。穆子言脾气虽然算不上温和,但他对自己却是百依百顺的,除了他的家人,他最在乎的就是自己。这个凌菲是知道的。
她从没想过,他有一天会在自己面前爆发,像个要疯掉的狮子一样。
那天她坐在地上想了很久,很多,在他转身离开的那一刻,说不后悔是假的。她不知道为什么会把两个人的感情弄成那样,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走到哪一步。
毫无疑问,她是爱穆子言的,很爱。而,穆子言也是爱她的。
她从来没有想过穆子言会跟她说分手,他是一个很有责任感的男人,恋爱就是冲着结婚去的。她知道自己做错了,但,他却不愿意理解她。
凌远是她姨妈家的表哥,是一个有钱人家的私生子,从小就被亲生父亲抛弃,母子二人相依为命。他不甘心,他想要抢回属于自己的一切。
于是一场私生子和正室儿子的财产争夺战开始。
凌菲不忍心看着自己的表哥功败垂成,即使他用过很多阴暗的手段,即使他伤害过很多的人,但,她见过他最卑微的样子,见过他的努力。
所以,她舍不得让他到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
为了他,她算计了穆子言,利用了穆子言。
她知道,穆子言不忍心看着她难过,所以,她利用了他的不忍心,让他出手打击了凌远的竞争对手;利用他的不忍心,让他成为了凌远争夺的最强后盾;利用他的不忍心,一点点的毁了他们的爱情……
想到这些,凌菲的心就会像被刀割一样的痛,这一切都是因为她的自私。她没有站在穆子言的立场去为他想过。她想到自己,想到表哥,却唯独没有想到这个爱着的男人。
她以为他会一直在,会一直的宠着她,不顾后果,不问缘由。后来才发现,原来是她太天真了,他是一个有原则的男人。
穆子言在凌远成功得到一切的时候,向她提出了分手。
分手那天,他说,他不会爱一个机关算尽的女人。
原来,在他的眼里,她不过是一个机关算尽的女人而已。
穆子言不知道,他那句话,就像一把剪刀一样,势如破竹的扎进她的心脏,刺啦的一声,血肉模糊。
那时候,凌菲也是埋怨穆子言的,凌远是她的表哥,既然爱她,为什么就不能帮助她的亲人?为什么就不能理解她?为什么最后会那样无情的离开她?
但,在今晚见到更加稳重冷漠的穆子言,凌菲想,或许她当初真的触犯了他的底线,又或许,他并没有想象中的爱自己。
凌菲的脑子很乱,乱成一团麻。
有时候,她觉得是自己对不起穆子言,利用了他来达到表哥的目的,有时候,有觉得自己这样并没有做错,她不过是想要帮助亲人而已。
既然他爱自己,那就要爱她的亲人,爱屋及乌,不是吗?
“啊。头好痛。”
凌菲抱着自己的头,在床上打滚,脑海里全是穆子言,他的冷漠,他的凶狠,他的温柔,他的绝情……
凌菲爬起来,坐在床上,抱着自己的头,面上全是泪。
“子言。”凌菲痛哭着,不管不顾。
这些年在国外,她一直都不能忘记穆子言,她也从来没有交过其他的男朋友,她忘记不了他们曾经的幸福快乐。每次有人想要追求她的时候,她就会情不自禁的想起穆子言,然后会情不自禁的把那个人和穆子言做一番比较。
她回来了,孤身一人的回来,而他却已经有了别人。
想起那个眉宇间带着英气的女人,那个女人眼睛里的淡然和凌厉让她觉得窒息,她不得不说一句,自己不如她。
如果一切可以重来,她可能不会为了自己的表哥而毁了自己的爱情,也许,是她太过自信,总认为,不管自己做了什么,穆子言最后都会原谅自己。
有些可笑。
手机突然的响了起来。
凌菲以为是穆子言,于是跳下床去找自己的手提包,从里面翻出手机来,刚刚还雀跃的心,顿时跌下谷底。
是了,他现在正在和他的女朋友在一起,怎么会给她打电话?而他也没有她的手机号码。
凌菲讽刺的笑了笑,看着手机上显示的‘凌远’二字,想也不想的直接掐掉。
她现在还不想见到凌远,因为这个人,她失去了自己最爱的男人。
凌菲把手机关机,然后扔在一旁,她现在谁都不想去理会。
突然,她好像想到什么,骨碌的爬了起来。
拿过手机,开机,直接的给凌远拨了过去。
凌菲想起了穆子言说过的话,他的女朋友叫宁安琪。她想要知道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会给自己找一个什么样的女人?
穆子言送宁安琪回家后,一个人开车在街上转悠着,他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会再见到凌菲。而她也还是曾经的样子,顺直的长发,喜欢穿白色的裙子,看上去柔和纯净得像一朵百合花,清新优雅。
就是那样清新纯净的一个女孩却利用了他的身份,算计了他。
从来没有人可以算计他,即使是爱的女人也不可以。他有自己的底线和原则。如果当初她清楚明白的和他说,让他帮忙,他会帮的,但,那样被算计,相信没有一个男人会妥协的。
当年在那场财产争夺中,表面看起来是凌远胜出了,只有少数人明白,赢的人绝对不是凌远。这也是凌远这些年举步维艰的原因,穆子言安插的人,才是最后的大赢家。
穆子言讽刺的笑了起来,可笑的是,就是那样的一个女人,是他曾经想要一辈子和她在一起的,想要和她结婚生子。
凌菲出国后,穆子言再也没有交过女朋友,不是因为还想着她,而是因为害怕。
害怕被伤害,害怕被利用,害怕被欺骗。
女人的心太难琢磨,明明是那样纯净的女孩,算计起人来一套一套的。
穆子言觉得自己已经得了女人恐惧症了,而,宁安琪是一个意外,也是一个例外。或许,在他的潜意识里,宁安琪是一个不需要算计的女人。
穆子言一路开车到海边,站在车旁,面朝大海。
晚上海边的风有点大,带着淡淡的腥味,还有些潮湿,穆老大就这样的看着海边,一层层的波浪涌过来。
旧事的回忆也像好浪一般,层层的涌来。
穆老大就那样像个木雕一样的站在海边,直到太阳慢慢的,一点点的从海边升起来,带着朝气,带着希望,带来一片灿烂。穆老大突然的想起训练基地的日出,比这还要美。
穆老大突然的嘴角变露出了笑容,过去的将永远过去,他穆子言不管是感情还是工作都是雷厉风行的人。既然当初会毫不留情的提出分手,那么今天他们不过就是熟悉的陌生人。
有一种人,你对她越好,她就越是得寸进尺,例如小贝儿同学。
今天是维情公司联合佳缘举办的大型相亲会,她作为公司的经理,虽然她的公司经理和员工一样多,不过也算是个管理人员,理应早点到的。
但是,现在的她正在抱着被子睡大觉,就是不愿意起床。
君南夕摇摇头,“这丫头。”
顾贝儿嘟囔一声,然后白嫩的小腿一伸,床上乱扔着的叮当猫就被踢掉在床下。
“小贝儿,要起床了。”君南夕捏捏顾贝儿红润的小脸蛋。
顾贝儿一个骨碌,翻个身,“不要。我再睡一会……就五分钟……我保证。”
“汪汪,汪汪。”小钱钱再地毯上跳来跳去。
“你的保证,连小钱钱都要鄙视了。”
一个小时前,君南夕让小贝儿起来,她说再睡五分钟。
半个小时前,君南夕再叫,她说再睡五分钟就好,并且信誓旦旦的保证。
五分钟又五分钟过去了,小贝儿却还像个小猪一样,睡得正香甜。
当小贝儿第五次说再睡五分钟的时候,君南夕再好的脾气也急躁了。再这样的睡下去,相亲会都要开始了,负责人竟然还没有到场。到时候,小丫头,肯定会倒打一耙,埋怨他没有用强硬的手段叫她起床。
这种事情,小贝儿做起来,那可是一个得心应手。
看着顾贝儿搂着被子,卷缩成一团,在床上装死,已经很多年没有这么暴躁过的君大叔是真的有点抓狂了,这个丫头,总有办法让他生气。
君南夕好言相劝,让她起床,结果小贝儿半眯着眼睛,迷迷糊糊的,娇滴滴的,可怜兮兮的扁着嘴撒娇,“君大叔,我想睡觉觉。我好困。”
困?这怪谁?还不是因为她?睡觉不老实,明明一大早就已经上床了,却一直不睡觉。
也不要误会,不睡觉,不是因为有什么重要的两人事要做,而是小贝儿想要听故事,于是君大叔就把军区那些训练的小故事一个一个的说给小贝儿听。
这丫头越听越兴奋,最后干脆的就趴在他身上不愿意下来,胡闹着。还害得他连续洗了两次冷水澡。
现在好了,他这个被折腾的人都已经起来了,她这个罪魁祸首居然还在装可怜。
最后,君南夕无可奈何了,只好把她抱起来。
小贝儿双手双脚无力的垂着,跟没有骨头一样,软绵绵的挂在君南夕身上。
君南夕是好气又好笑,随手就在她的小屁股上拍两巴掌,“不听话的小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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