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个聪明人,却会看上前身这么一个草包吗?
齐昭若在心里问自己。
他可不觉得傅念君此时看着自己的目光中有对自己这皮相表露出的迷恋。
这个傅二娘子太过奇怪,可与自己却又有这般千丝万缕的关系。
他本来就要找机会来会会她的。
却没想到今日巧遇。
那就择日不如撞日吧。
“傅二娘子,可否借一步说话?”
齐昭若自认姿态已放到极低。
傅念君却半点都不想与他私下独处。
她故意扬高了嗓音:“我乃一未嫁小娘子,恐怕与齐郎君私下独处说话略有不妥,请郎君恕罪了。”
拒绝地干脆直接。
齐昭若深深地皱了皱眉。
傅念君当然是极不愿与他往来的。
她这原身与从前的齐昭若之间的事本就说不清,同时她自己也很不想与周绍敏多有牵扯。
他原本就自己的仇人,他能指望她有什么好态度?
傅念君转身要走。
“慢!”
齐昭若一个箭步上前,竟伸手拦住了她。
芳竹和仪兰都吓了一大跳,战战兢兢地看向他。
这里可是大街上啊,他想干嘛?
“只问这一次,往后必然再不会叨扰傅二娘子。”
他拱手抱拳,态度诚恳。
只因实在无人可问。
他成为齐昭若之后,身边的烂摊子多,能做的事却少,待在牢里这么长时间,他虽隐约能从周毓琛来探视自己这一行为上猜到些门路,却不甚清楚。
从前的齐昭若是个纨绔,他精通的是吃喝玩乐,往来的是娼妓和酒肉朋友,根本没有立业基础,银钱人脉,样样都无。他要像那几个为皇子一样去查什么事,太难了。
他唯一觉得还能问几句话的,也只有这个傅二娘子了。
傅念君心中生起气来,这人怎么就突然化身牛皮糖了?
她不过是稍微提点阿精去找周毓白,他不会就这么自作多情幻想出些什么别的意思吧?
她心底里不止一次地想,周绍敏死了才好。
都怪她脑子太清醒,知道那局面下,他活着更有利,他活着,才维系了今日的平衡局面。
可也不代表她就要随时随地帮他吧!
傅念君瞪大了眼睛,齐昭若被她这眼神一盯没由来小小地退了半步。
他的行止好像确实有些孟浪了……
说到底,人家也是个未嫁姑娘,又不是他的谁。
两人之间突然弥漫着一种淡淡的尴尬。
芳竹在后面清了清嗓子,似乎想要提醒傅念君。
既然与齐郎君要断了往来,再当街拉拉扯扯就太不妥了。
这时两人身后的茶坊二楼却探出半个身子来,是一个年轻嬉笑着的公子哥。
“快看快看,齐大郎根本没走,在底下拦着小娘子的路不肯放呢!”
他声音大,又引来了好些围观的人,脚步声咚咚地跑到阑干边,三四个年纪不大、衣帽风流的年轻郎君七嘴八舌地调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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