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竹仪兰和柳姑姑在门外偷偷商量。
仪兰担忧道:“这样还是不行的,如中邪一样,姑姑,您拿个主意,要不要请个仙姑来看看?”
芳竹也提议:“或者去庙里求个符烧个香压压惊。”
毕竟请道姑,那个什么李道姑,在她们看来根本就是个江湖骗子。
柳姑姑也咬了咬牙,见过了傅念君刚刚的情况她也觉得不妙,“我去请示相公,抽个空确实得去拜拜,别人家府里都是夫人们张罗,咱们府里这,哎……”
两个丫头都不言语了,姚氏怎么可能为傅念君去祈祷求福呢?
“你们两个进去吧,今晚守夜当心点,别让娘子又睡得不安稳了。”
柳姑姑叹息着说了一句,自己下去准备晚膳了。
做了这么一场噩梦,傅念君也没有什么胃口,用了点清粥小菜,她就打发芳竹去寻郭达来。
就是那个郭巡的弟弟。
芳竹为难:“此时内院要锁门了,娘子有事不如明天再说?”
她顿了顿,“何况他是……唉,不是您说,要当心些不能叫人看出破绽么?”
傅念君淡淡一笑,“那就明天吧,也并不急在这一刻半刻。”
确实是她没想周全。
好在这天晚上傅念君总算没做梦,芳竹打了地铺睡在傅念君床边,主仆两人一夜安睡。
傅念君再醒来的时候,就觉得头脑清醒了很多。
是啊,怎么可能次次做梦?还是那么古怪的梦……
可不知为何,她却又有些隐隐的失落。
梦里那个坐在青檀树下微微仰头的身影,让她无法忘记。
郭达收拾干净了和另一个管马房的老廖一起来回话。
经过傅念君一番安排,如今郭达领了差事在给她赶马车。
反正他哥哥就是做这个的,想来也算是给他用武之地了。
郭达心里叫苦,他和他大哥怎么说也是周毓白手底下数得上的好手,这赶车……
算了,他混进傅家这些日子,在后院伺弄花草,也并不比赶车好到哪里去。
但是,这不影响郭达依旧严重怀疑自己的大哥郭巡,他是否和傅念君短短一次会面,已经给这位小娘子留下了不太好的印象?
现在整个傅家都是这位傅二娘子说了算的,她要给自己安排个好活计,还不是动动嘴皮子的事。
傅念君循例问了他们几句,老廖是个老实人,在马房里也待了很多年,喂马驯马都很有经验。
“你先下去吧,还有几句话我再问问程训。”
郭达现在叫做“程训。”
老廖不疑有他地下去了。
郭达站在原地,很有一番忐忑,“这个……二娘子要带什么话给我家郎君?”
他虽然和郭巡是亲兄弟,却完全没有他大哥的魁梧豪迈,只是个很不起眼的年轻人,放在傅家一众小厮里估计还会被嫌弃长得不够体面机灵。
当然在马房里还是有人欣赏他的,每回郭达铲粪、喂草料、刷马毛,老廖都会夸他有一双天生一副适合喂马的好手。
郭达欲哭无泪。
不过也正是因为他够不起眼,够普通,周毓白也才能放心把他安排到傅家来,傅念君见到他这样子想来也不会有太大的排斥。
毕竟他瘦弱地仿佛厨房里随便哪个大娘都能把他撂倒。
傅念君顿了顿,只说:“你去安排一下,我要见你家郎君。”
好家伙!
这主动的……
郭达瞪了瞪眼,老实道:“可是这怕是不行吧,娘子也知道,我是……”
“我不知道。”
傅念君很直接地把他的推脱之词堵在了喉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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