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一大早封小瑜就过来了,她听到清舒要将福哥儿带去有些迟疑。
清舒解释道:“你不是要我陪你去福运酒楼吃饭吗?那么长时间没看到我福哥儿肯定会哭的。上次就因为回来晚了,嗓子都哭哑了。”
封小瑜闻言立即说道:“外面冷还是不要让福哥儿出去吹风了。这样,我让人去福运楼定桌席面送到家里来,等会在家里吃。”
清舒正想说没事,窗户就被大风吹得乒乓响。这么大的风,她也有些发怵。万一吹风受凉了,福哥儿可就得受罪了:“那行,买完东西咱就回来。”
两人先去了笔墨铺子里。因为清舒受过袭击,所以她现在不管去哪个铺子都有人贴身跟着不会单独行动。
见清舒买的是上等的笔墨纸砚,封小瑜揶揄道:“清舒,这些年笔墨跟纸花费不下千两银子吧?”
清舒嗯了一声说道:“是花了不少钱,怎么了?”
“大家都夸赞你的字好看,你干嘛不写一些出来卖呢?一来可以换钱,二来也能让大家看到你的作品增加名气。不然别人看不到你写的字,哪会知道你这个人。”
清舒笑着摇头说道:“我又不缺钱卖什么字啊!”
“你就不想提升你的名气?还有你之前不是说书法也得多跟人交流不能固步自封,不然很难有进益。”
清舒笑着说道:“卖字不能提升名气,相反会让人笑话的。这事啊你就甭为我操心了,我坚持练字是因为喜欢并不是为出名。”
咦了一声,封小瑜说道:“之前是谁跟我说想要成为大书法家的,为何现在突然转口风了?”
“是想成为大书法家,只是这种事情得顺其自然多想无益。”
封小瑜听到这话叹了一口气说道:“你说得很对顺其自然最好,太过强求要像易安这样反而得不偿失。”
说起易安,清舒说道:“易安现在已经可以弯腰了。小瑜,你以后多鼓励鼓励她别总给她泼冷水。”
封小瑜惊讶不已:“竟然能弯腰了?”
清舒嗯了一声说道:“她每天都在练习的,这个过程非常痛苦,但她还是咬着牙熬下来了。”
易安训练的时候清舒都不敢去看,怕自己哭出来。
封小瑜突然明白过来了:“清舒,易安住到你那里是为了训练?”
事到如今清舒也没再瞒着她了,说道:“是,她怕在家里训练祖母跟干娘会拦着,所以到我这儿来了。我们已经请秦老太医看了,他说易安恢复得很好。按照这个速度下去,过个几年易安真的能重返战场。”
“还要重返战场?清舒,战场上那么危险你怎么不劝着点啊!”
清舒摇头说道:“这是她的梦想,你让我怎么开口劝?若是劝住了她这辈子都郁郁寡欢,活到一百岁又有什么意义?”
“你……”
虽然封小瑜觉得好死不如赖活着,但每个人的想法不一样,心里不认同但也尊敬:“好,等下次见了我一定好好夸赞她。”
“不用夸太刻意了她不喜欢,不过千万别泼冷水。”
正说着话,蒋方飞在外说道:“太太,书局到了。”
清舒最喜欢买书了,每次买就是二三十本。家里的四个大书架堆得满满的,前段时间她还跟符景烯说要再打两个书架。
封小瑜看着她买的一垒书:“清舒,你要管着铺子跟学堂还有料理庶务照顾孩子,你有时间看书吗?”
“铺子学堂还有庶务都有人料理不用我操什么心,真正让我操心的是他们父子两。”
大的不省心让他提心吊胆,小的也开始粘人了。没见到还好一见到就粘身上谁都不要,像刚才出门还是躲着福哥儿的。
聊着天时间就过得快,没一会就到了珍品斋。
珍品斋每天都人来人往的且来的人都是非富即贵,所以到这儿来很容易碰到熟人。
两人刚进去,就看见了礼部左侍郎家的大儿媳纪氏。
因为清舒当初在礼部当官与沈案不对付,所以两家关系一直都不好。后来因为谢小歆的原因,越发不对付了。
这纪氏看到清舒就忍不住说道:“符太太,没想竟能会这里看到你?”
清舒知道她不怀好意,但还是笑着说道:“我从九岁开始就经常来这儿买首饰,会在这儿遇见很正常。”
当然,她是经常来珍品斋,但大部分都是陪着封小瑜跟祝斓曦等人来的。她自己很少来这儿买首饰,实在是这儿的首饰太贵了,要每次都买得好多钱。
纪氏被噎了下,不过很快又说道:“符太太你这心还真大,符大人都被御史弹劾眼瞅着就要被抓监牢了,你竟还有闲情逸致逛街买首饰。”
面上是夸赞,实则说清舒不为丈夫担心没心肝。
清舒看着她,冷冷地说道:“太孙殿下还没发话三司也没审过,你就在这儿信口雌黄。都说沈家书香门第重礼仪讲规矩,这就是沈家的规矩礼仪啊!”
封小瑜仰着头看向她,不屑道:“清舒,跟这样的长舌妇有什么说的。走,我们进去挑首饰。”
纪氏面色难看,但她敢嘲讽清舒却没胆得罪封小瑜。
两人走进去后,掌柜的迎了上来:“县主、符太太,这边请。”
封小瑜每次来都不在柜前挑都是进的包厢,而掌柜的会将店里最好的首饰端上来。
进了包厢,掌柜就与两个徒弟各举着一个托盘进来。
将托盘都放下,掌柜的道:“县主今日来得实在是巧,我们店昨日进的一批新品。
特别贵重的首饰都不会都摆在柜台上的,都是身份贵重的主儿来才会拿出来。
封小瑜的首饰数不胜数,但她还是喜欢买。不过也因为手中好东西太多,导致很难有让她眼睛一亮的首饰。
看了一遍,封小瑜拿起一只红玉绞金丝镯子说道:“清舒,这个镯子我觉得很配你。”
清舒笑着说道:“家里有好些个镯子我都还没戴过呢!”
封小瑜拿起清舒的手,不由分说地将镯子套在她的左手腕:“你这手白,戴红色的最好看了。”
“不用……”
封小瑜笑着说道:“这镯子是我送你的不许取下来,你要取下来我可就生气了。”
清舒只得戴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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