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芳心里有数,笑着回瞟了肖潇一眼,道:“肖潇,我看今天去你公司的事就算了,等下次吧,马厂长昨天跟我说了,今个下午要急着赶回去,”说完,直盯着马小乐问,“是吧,马厂长,,”
马小乐当然知道古芳要他怎么回答,连忙点头称是,“嗯,不错,有人造谣厂子不行,要倒闭关门了,那厂里的工人都有情绪呢,不安分,嚷着要把厂子拆了抵工资,这不,我是沒法子了才來这里找芳姐的么,还好运气不错,芳姐介绍了肖总认识,现在我不愁了,得赶紧回去把这好消息告诉工人呐,沒准晚回去半天,厂子说不定就给拆个稀巴烂呢,”
“唉,那好吧,”肖潇的叹息里带着点得意,“既然马厂长有这么重大的事儿,那我也不耽误时间了,下次吧,等你的厂子运转上了路,再來公司看看,”
马小乐说好好好,一定一定。
散了饭局,马小乐和古芳、肖潇一一握手,握到肖潇的时候,马小乐感到她的手指头像挠痒痒一样在她手背上律动着,撩得他一阵心痒。
道别后,马小乐一行离去。
肖潇看着车子拐上大道,消失在车流中,一脸惆怅。
“肖潇,瞧你那样,态度转变这么快,还邀请人家到公司去参观,想美事呢,”古芳呵呵地取笑着。
“行了芳姐,瞅你那自私的劲儿,好吃的都揣在自己怀里舍不得拿出來,”肖潇掏出根女士香烟,优雅地点上,“芳姐,啥时能让你这厂长朋友到我公司里去做个客,”
“就知道你这心思,你办公室里的私人套房嫌冷清是不,”古芳用责怪的口气笑道,“你说你这样一搞,那马小乐会怎样想呢,”
“他能怎样想,还求之不得呢,主动白送让他舒服,难道他还抱怨不成,”肖潇吐着烟圈,洋洋自得。
“算了吧,我看不是你让他舒服,而是他让你舒服才对,”古芳伸手掏了片波尔口香糖嚼起來,她戒烟好几年了。
“哈哈……”肖潇一听大笑起來,搂着古芳的肩膀边走边道,“芳姐,还是你了解我呀,”
实际上,不只是古芳了解肖潇,马小乐也了解,察言观色,他明白肖潇是个啥货色,就在回去的路上,他就决定了,送篮子去的时候他跟着,一定找机会让肖潇满意,因为这关系到以后篮子的销量。
马小乐还有个打算,这次回去将篮子送过去,顺便带几个心灵手巧的女人到肖潇的公司去,多学几个花样,增加产品种类,那样柳编厂就不会像那破窑厂一样过早倒闭。
“马厂长,这趟來市里好像收获不小啊,”老王看着乐滋滋的马小乐,讨好地问。
“那是,”马小乐晃悠着腿,“柳编厂的事情算是解决了,咋能沒有收获呢,”
“我看不止是柳编厂的事吧,”吴仪红笑道,“你看不知啥时又冒出了个芳姐來,”
“唉呀,算是好命吧,熟人多呢,”马小乐嘿嘿一笑,“上次不是说了嘛,咱村村支书的女儿在报社呢,我还沒去找,要是找她帮忙联系柳编厂的事情,估计也成,”
吴仪红呵呵一笑,“你马厂长找谁不成啊,”
马小乐暗暗一笑,沒回答,掏出烟和老王抽起來。
回到沙岗乡的时候天色已晚。
三人直奔食堂。
柳淑英一看,忙又为他们准备了饭菜,算是公务餐,不收钱。
饭后,吴仪红二话沒说就回家了,底下那难受的劲儿让她对啥也沒个兴趣,只想回去好好歇一歇,老王人老思家,出來几日也够可以了,饭碗一丢就跑走,马小乐不急不躁,放下了饭碗还拿着汤勺慢溜溜地喝着西红柿蛋汤。
“阿婶,这次去市里收获可真是不小啊,”马小乐放下汤勺,擦着嘴角的汤汁,“晚上回去不,”
“回,今个说好了要回去的,”柳淑英还是那么恬淡,就像是一际沃土,看不出欲望,却能时时体会到深厚的温存。
“哦,”马小乐小叹一口气,“那就改天再说吧,”
“啥事啊,你说说看,指不住还不用改天呢,”
“嘿嘿,”马小乐四下一瞅,小声道:“你说还有啥事啊,”
“一回來就想啊,还是歇歇吧,”柳淑英拧开水龙头,冲洗起了碗筷。
“阿婶,这活还要你做么,”马小乐皱起了眉头,“你是食堂的负责人,管大事的,这刷锅洗碗的事儿哪里要你做,”
“我这不是闲着也闲了么,”柳淑英麻利地将洗好的碗筷空干了水,放进橱柜,“小乐你尽早歇歇吧,出门怎么來说都不是件轻松的事,”
马小乐琢磨了一下也是,眼下要做的正事还不少,至少明天要找辆大货车,把篮子装车送到肖潇的外贸公司去,也算是碰巧,明天又是沙岗乡逢集的日子,不愁找不到。
马小乐回宿舍了,倒头就睡,去市里的确也沒闲着,还出了大力。
近女色,损阳气,千古有训,一点不假。
马小乐想到这里躺不住了,起身拉开柜子,拿出还剩下半瓶的狗鞭酒,“得补补,得补补,”倒出半小杯,仰头倒进嘴里,酒沒咽,酒杯停在空中,只是脸上的表情极为怪异,皱眉、弄眼、攮鼻、揪嘴。
“日不死的阿黄,”马小乐半响憋出话來,“这哪里是狗鞭,啥子滋味哦,”
还真是别说了,这阿黄的鞭酒还真不是一般的滋味,当初马长根将阿黄托付给乡邻掉牙扒皮的时候,那味道是人嗅人嫌,要不是经他放锅里一煮,估计得臭半个村子,后來煮了,变成了个小东西,味道才小了好多,不过仍有一股怪异的味儿,尤其是泡过酒之后,那味儿入口经久不散,上次喝了沒觉着,是因为他的注意全在治病上了,和现在不同。
放好了狗鞭酒,马小乐拿牙膏在嘴里抹了,又喝了口水使劲漱了漱,才安枕而卧。
马小乐睡得很踏实,不过吴仪红就不一样了,她刚回家沒半个小时,洗漱了下,上床不到五分钟,家里电话就响了,是冯义善打來的。
说是要加班整材料,第二天去县上发言。
这明显是个幌子,其实是冯义善从他小舅子那里搞了两张光盘,看了冒鼻血,但不管怎样,得过去。
吴仪红的婆婆夏老太心知肚明,不过对冯乡长她可说不得什么,只是嘴里咕哝着点儿牢骚,吴仪红对此很有意见,可她对夏老太又心存畏惧,觉着她跟巫婆似的,沒准啥时整个小木人就能扎死她。
其实这一次,吴仪红也不愿意去,因为被马小乐狠治了一下的缘故,受了伤还沒恢复,不太舒便,经过后院石拱门时,她用愤懑的眼光瞄向三楼东侧第二个房间的窗户,里面透出的光亮在她看來非常刺眼,那是冯义善的办公室。
已是春意浓暖,花坛和草坪里虫鸣四起,吴仪红听着这声音,不再是以往的舒服感觉,有点聒噪,在马小乐沒出现之前,她每次趁夜出动去冯义善的办公室或别处幽会之地时,那可是盎然前行的,不似今日的踯躅不前。
马小乐的出现,到底是好是坏,吴仪红很纠结:好的是她有了无比的享受,坏的是自己边的有些不求上进,竟然从心里疏远了靠山冯义善。
想到这里,吴仪红觉得这次去市里马小乐对她沒轻沒重地搞了一通,还是件好事,虽然她受了点伤有些狼狈,却也清醒了头脑,要不一直沉迷着他,可不是啥好事情,毕竟马小乐只是一个小秘书而已,靠得住么。
脑海里有了这么个想法,上楼梯的时候,吴仪红的心情好多了,怎么说好好伺候着冯义善,那大小也是个靠山。
“砰砰砰,”吴仪红举手很有节奏地敲着门。
冯义善早有准备,警觉地拉开门将吴仪红拽了进去,“仪红,快來看看好东西,”他兴奋地搓着手,把吴仪红带到办公室内屋,正放着录像呢……
边看边玩,时间并不长,冯义善事儿就完了,稍稍歇了下,他想起得问下正事,“仪红啊,这次去市里怎么样,”
“很好很好,”吴仪红一听谈到正事,知道可以回去继续歇息了,所以回答得很精神,“事情谈得很不错,又换了家啥收购公司,不过也沒少赚头,”
“哦,那就好啊,”冯义善关了录像机,“看來这马小乐还真有两把刷子,是个培养的料子,”
吴仪红一听那当然是好,不管怎么说,要是马小乐将來被培养出來,她也不跟着沾光,咋先前沒有想到过,于是忙道:“嗯,小马秘书还真是有能力,这次要不是他脑筋活络,估计咱这柳编厂今年也就沒啥赚头了,”
“哦,事情还这么严重,”冯义善神色一正,“看來马小乐是立了大功了嘛,那小子,果然我当初沒看错,就是有能耐,”
吴仪红觉得应该趁机为马小乐好好美言一番,便赶紧把事情的经过添油加醋地描述了一番,讲得冯义善不住地点头。
该干的干了,该讲的也讲了,吴仪红退身而出,出了办公楼,心情不错。
快到后院拱门的时候,花坛和草坪里又是阵阵虫鸣传來,这一次,吴仪红听着这声音不再聒噪了,就像是收录机里甜美的歌儿,听得她走起路來一跳一跳的,竟忘了下面还有点火辣不适。
刚过拱门,门内侧一个幽影将吴仪红吓了一跳,刚想张口骂两句,幽影先开口,一句话将她震住,“回來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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