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你想不想离开顾靳原?”
她点头,想,很想。
她还问他:“你和他有仇?”
男人轻描淡写地回答:“深仇大恨。”
到底什么样的仇恨才能算是深仇大恨,她也不想去深究,只是给了自己一个逃避的机会,能给自己一个喘口气的时间。
房间内暖气开的很足,可她依旧觉得身子冷的发颤。
当房门被推开的一瞬间,她以为是带她回来的那个人。
可在下一秒,许初见看到了那张熟悉到极点的容颜。
她像是被吓到了一样蓦然起身,眼睛瞪大看着来人一步步走近。
带着满身的阴沉与强大的压迫感,那道鹰隼般的视线停留在她身上,带着十足的侵略感,看得人心里发慌。
顾靳原看着她一步步倒退的身影就气不打一处来,他沉着脸上前一把扣住她的手腕。
“一转眼的时间,你就跟别的男人跑了?还是个不认识的,嗯?”
他这会儿的怒气隐隐下去了些,却在看到她戒备紧张的眼神时,那被压下的火焰像是重新被挑起一般。
许初见不知道他是怎么找上来的,她还记得不久之前他眼中近乎将人吞噬的怒气,此刻看到他重新站在她面前,说不怕那是假的。
嗓子那一处疼的厉害,只要发出一点声音就像是撕裂一般,她只能无声地挣扎着。
可顾靳原哪里由得她挣扎,沉着脸色,将她的手腕握得死死地,是她无法拒绝的力道。
许初见用另外一只没被控制的手去一根根的掰开他的手指,却被他一同握住。
她看到他眼底渐渐泛起的冷意,眸子里面的惊惧之色更深。
不是已经把她赶出去了吗?
却因为发不出声音,只能红着眼睛倔强地望着他。
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顾靳原冷哼:“你想离开我?别做梦了,暂时我还没腻。”
许初见想起那张光碟,那张印刻着她的不堪和耻辱,她便越发的抗拒着他的触碰。
慕熙南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房门外,看着这一幕不咸不淡地说着:“顾靳原,你不问问人家愿不愿意跟你走?”
听到这个声音,许初见像是把所有的希冀都放在了这个人身上,露出了求助的眼神。
“呵,你看,人家根本不愿意跟你走。”
“你少多管闲事。”
顾靳原感受她的颤抖,在加上她看慕熙南的眼神,既然对一个外人都能露出这样的希冀,这是有多不想和他待在一起!
慕熙南冲着许初见摊了摊手,像是无可奈何一般:“我也想救你,没办法,这人找上门来了。”
随即他还让开了一条路。
慕熙南看着两人离开的身影,一个死命的抗拒,一个却是强势的逼迫,怎么看都不像是顾靳原会做出的事情,除非……
一时间,他的眼神变得有些深思。
除非他是真的在意这个人。
在墓园的时候他就看到了顾靳原带着这个女人出现,这是这么多年来从来没出现过的事情。
他这会儿倒是很好奇那个女人到底是什么身份。
外面的雨依旧下的很大,室内外的温度差异,许初见一时之间有些受不了。
男人的步子迈的很大,没有丝毫顾及她的步伐,她可以说是一路被他拖着过来的。
向谨言下车为两人打开了车门,顾靳原直接把她塞了进去。
随之一愣,这刚下飞机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又出什么事情了?
整个过程谁都没有说话,沉默着的低气压异常的浓重。
阿晟看了眼后面坐着的两人,“顾先生,去哪里?”
“回家。”
许初见一上车之后就把自己缩在了一个角落,却挺直着背脊戒备的望着他。她知道自己说出的那些话有多伤人,尤其这说话的对象还是这个骄傲矜贵的男人。
那张光盘真的让她羞耻到了极点,他怎么能用这样的东西这么明目张胆你地来羞辱她!
她安慰着自己,好歹车上现在多了一个人,不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时间一点点过去,距离半城湾越来越近。
越靠近那里,许初见心里的紧张便更多一分。
顾靳原依旧是将她拽了下来,脸色沉得几乎可以拧出水。
关上门的一瞬间,许初见便又开始挣扎起来,偌大的别墅又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怕了?我还以为你今天吃了豹子胆呢!”
许初见最怕的就是他用这样平静地声音和她说着话,她知道自己今天彻底激怒了这个男人。
他的神情越是平静,便越是让她心惊。
窗外的天阴沉的吓人,屋内的气氛亦是压抑的让人喘不开气。
顾靳原忽略着她的抗拒,手下的触感全部都是潮湿的,他努力地压制着即将勃发的怒意。
凤眸微微眯起,平静地声音中充斥着一些危险。
“带着别的男人身上的味道,去洗干净。”
许初见知道他有轻微的洁癖,却在看到他眼中那危险的眸光时,一下子急了起来。即使明知道争不过他,却不停地摇着头,他眼里的**让她害怕。
无数次她的梦魇里都出现着这个人,让她在无尽的黑暗里纠缠至深。可不管是梦里还是现实,她都是逃不开这个人。
她尝试着发出声音,却是嘶哑难听到了极点:“顾先生……我求求你……”
顾靳原站定,节骨分明的手指紧紧地裹着她的手腕,居高临下地看了她好一会儿,只是微眯着眸子也没有说话,直接俯身将人打横抱起。
“现在想别求我,还早着,盛世那一夜我倒是很想重温一下。”
许初见本来就被那张光盘气的气血上涌,那是她最不堪忍受的记忆,此刻却被他这样轻描淡写地说着。
她乱蹬着双脚,手也开始不断的推拒着他,嘶哑着嗓音:“你……放开我!”
“做梦吧。”男人的声音像是咬牙切齿一般,一字一顿。
他的声音带着三分薄凉,七分蛊惑,却是让她觉得冷到了心里。
眼前的人仿佛就是一个恶魔一般,将她困得密不透风,“卑鄙!”许初见气得抬起发抖的手向他侧脸扇去,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一般。
顾靳原捏住她的手,却在同一时刻感受到脸上有一丝轻微的疼,又是她的指甲。
“又挠花我的脸?”
许初见听着他的声音从头顶上方传来,眼眶红红的盈满了绝望的泪水,她知道他不会放过她了。立即从他手里挣扎着收回了手,五指紧紧地抓这衣服,被这雨水泡的冰凉的身子此刻更是一阵阵的发冷。
在盛世的时候,杨续曾说:“哥,你要不要出去看看,万一人跟绍廷跑了怎么办?”
他是怎么说的?他说,她敢!
现在他才知道,她到底是有什么不敢的!
浴室里面,男人像是要将她身上的衣物扒干净一般,用了十足的蛮力。
顿时,许初见仿佛被抽干了全身的力气一样,不知道何时碰到了花洒的开关,水温冰冷,却是怎么也不及心中那半分冷意。
她有些无力的想着最近发生的事情,每年的这个是时候她定然是在家里开开心心的,有爱着她的家人,一室的温馨。
此刻却只能胆战心惊地度日如年,这样黑暗的日子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不知道过了多久,许初见觉得很冷,却是连伸手关掉花洒的力气都没有。
任由着那冰冷的水淋在她只着衬衣的身上,全身像是僵硬了一般,动弹不得。
顾靳原在隔壁的浴室闷声洗了把澡,走到主卧内的时候发现她依旧没有动静,便走上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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