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复杂矛盾,多想要现在能让他知道,她是蔚宛,不是别人。
沙哑的声音再次在她耳边响起:“别再玩欲擒故纵的把戏,公平交易。”
蔚宛脑海之中轰然一声,原本脸颊上滚烫的温度骤降。
她不知道他这言语之间到底是什么意思,只是从这不屑甚至是嫌恶的语气里,她心底的凉意倏然袭击着她的思绪。
隐约中,她能感觉到男人绷紧的身子,滚烫的汗珠滴到她的脖颈上,她像是被烫到了一般。
如果蔚宛这个时候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那她到现在就是白活了。
只是她的世界一向简单,这些东西都是她从未接触过的领域。
此刻,她只能手足无措地在心里一声声喊着他。
二哥,我是宛宛!
她在想着,若是自己今天没有来这里找他呢?是不是,他就会和别人……
这是蔚宛想都不愿意想的事情,只是心里慢慢地生出一丝悲悯。
明明早就告诫过自己,不要再念着他,不要再存着什么不该有的心思。
她筋疲力尽的由着他继续解着自己衣衫上的扣子。
这一排的扣子着实考验人的耐心,最后几颗,直接粉碎在他的手下。
蔚宛在觉得难堪羞耻的同时,心里却是在恨着自己的妥协。
他们明明是夫妻,她可以把自己完完全全地交付与他。
如若说第一次的错误,他说责任全在他,可若是真的论起来,也是她自己到最后的妥协。
后来,她得到了这一场婚姻,却是用这样的方法得来的婚姻。
在她明知道自己不该这一场婚姻抱有任何期待的情况下,在新婚之夜,她心里依旧存着一些不为人知的希冀。
可是他,仍旧是拒绝了她。
而现在,在她考虑要退出他的生活中时,却又是以这样一种方式和他纠缠在一起,她想反抗,可骨子里面到底是做不到反抗的。
身上倏然传来的凉意,夹杂着那痛到极致的不适,蔚宛的唇角绽开一抹笑意。
那抹笑意,带着似有若无的悲凉,夹杂着她对自己的嘲讽,嘲讽着自己可怕的沉沦。
火热的想贴,她能感觉到他身上的滚烫,可是她觉得冷,仿佛是从心里蔓延到了四肢百骸。
蔚宛浑身在轻颤着,这滋味和她的第一次并无太大的差别。
除了疼之外,她感觉不到其他任何。
她痛,他也不见得有多好。
她的耳畔只能听到他的呼吸声,以及那强有力的心跳声,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在不知道多少次之后,眼前的重影渐渐叠加,却依旧只能随着男人的动作浮浮沉沉。
房间里面一片漆黑,蔚宛却努力地睁开眼睛,就算在这样的黑暗中看不清对方的脸,但她还是固执地望着他。
二哥,如果你知道是我,是不会这样对我的,是吗?
她感觉到了凉意,是从心底蔓延上来,指尖末端都在一寸寸变冷。复又被他握在手中,渐渐再次回暖。
情.欲未曾消散,可她却是再也承受不住,眩晕夹杂着疼痛交叠而来。
在陷入黑暗前,她好似听到了一声似哽咽的呢喃。
很低很轻,无意识地从薄唇间溢出。
蔚宛集中意识去听,却也不曾听清什么。
她自嘲地想,听不清也好,反正不会是念着她的名字……
蔚宛醒来的时候,天色还只是有些蒙蒙亮。
她不知最后是如何结束的,很疼,很累。好似全身的骨骼都被打散了似的,疼的仿佛这身子俨然不是自己的。
蔚宛转了个身,才发现自己和他即使在同一张床上,都隔着这么远的距离。
她闭了闭眼,却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的眼睛早已不能从眼前的人身上挪开。
借着微弱的天光,她终于可以看清楚了男人的脸。
她小心翼翼地挪动着身子慢慢向他靠近,却依旧不敢靠他太近,属于顾靳城的气息密密实实的将她笼罩住,强势得不容人拒绝。
蔚宛一瞬不瞬地望着眼前人这清隽的眉眼。
在记忆中,他们两人好像从来没有这样的时刻,即使是在前一夜还睡在同一张床上,她也从未有过机会来好好的,像此刻这般仔仔细细地打量着他的眉眼。
朦胧的天光透过厚重的窗帘进来,将他清冷的轮廓勾勒的越发清晰。
蔚宛忍不住伸手隔着虚空描摹着他脸上的五官,他的眼睛紧闭着,眼尾上扬着一个浅浅的弧度,但她知道,这双眼睛若是睁开,是一片深不见底的黑沉深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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