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最终的目的地,并不是蔚宛一贯住着的小区,而是他们各自好久没有住过的那个‘家’。
蔚宛距离最后一次来这里,自己都已经记不得是多久了。
当男人将她从车后座抱出来之时,蔚宛迷迷糊糊的意识总算有几分清醒。
这间别墅有一段时间没有住人,在开灯的时候,突如其来的灯光刺的她的眼睛有些疼痛,微微眯着眼睛,用着稍显沙哑的嗓音问:“你把我带来这里做什么?”
她这话没有得到顾靳城任何的回应,他只是无动于衷地抱着她一步步走上楼,对她的问题充耳不闻。
实则蔚宛最讨厌的就是他这冷淡漠然的样子。
似乎什么事情都不能引起他情绪的波澜,永远都是以冷眼旁观的姿态居高临下地看着别人。
等缓过了那一阵刺眼的灯光后,落入眼前的一景一物对她来说都是这般熟悉,曾经这间屋子里的每一样东西都是她亲自挑选,熟悉的令她心里有种酸涩的感觉。
也已经忘记了自己到底是有多久没回来这里。
好像只要回来一次,就是避免不了的一场吵架。
只不过,她和顾靳城好像还真的吵不起来。
别人说没有共同话题的人才会聊不到一起去,她想,自己和顾靳城,这已经不仅仅是没有共同话题这么简单。
她能在他的眼里看到不屑。
是毫不在意的神色。
“你放开我!谁又这么快在你耳边通风报信了?还是说,你也喜欢玩跟踪人的这一套?这么怕我给你戴绿帽子?”
她讥讽地说着,嗓音里面带着些被酒精侵染过的沙哑,在这寂静的走廊里,晕开了些暧昧。
然而这话对于顾靳城,根本起不到任何的作用。
蔚宛看着越来越近的主卧,开始挣扎起来,手脚并用推拒着他,却被他轻而易举的牵制住。
在挣扎无果之后,她怒道:“你放开我……你到底想怎么样,这不是我家,我要回去!”
顾靳城腾出一只手打开了主卧的门,清隽冷淡的视线对上她稍显迷离的眼神,冷叱:“你再闹一次试试。”
“我什么时候要来你面前闹了……”蔚宛的话还没说完,后背就深陷入了主卧柔软的大床上。
这一动作男人丝毫没有手下留情,更不用说温柔,一点也没有。
蔚宛本就和他挣扎了这么久,被这么一摔,再加上酒精的作用,胃里面一阵翻江倒海的难受。
她猛地坐起来,用力推开了挡在身前的男人,难受的捂着唇,脚步跌跌撞撞地跑向洗手间。
这几乎是本能,蔚宛记得这里每一间房间的构造,即使是在头脑不清醒的情况下,也依旧能找到洗手间的位置。
太熟悉。
以至于,只要在这待着,就容易想起以前所做错的荒诞。
顾靳城冷淡的视线扫过洗手间紧闭的门,在她跑进去的那一刹那,同时他还听到了落锁的声音,他不自觉的勾唇,带着薄凉的嘲讽。
他听着从里面传来的水声,意味深长地看了眼,清隽的面容之上没有出现别的情绪,在沙发上坐下,时不时翻动着茶几上摆放的杂志。
甚至是有些不明白自己这次的做法,他明明可以放任她不管,那样的地方她爱去就去,既然顾靳原在那,就不可能会出什么差错。
而人总会在下意识里做出一些事情,等到后知后觉的时候,才会觉得不可思议。
甚至会有些后悔。
一本杂志被他从头翻到尾,里面除了隐隐的水声之外再没有其他动静。
他合上杂志,随意地将其丢在一边,伸手解开了衬衫领口的两颗纽扣,站在落地窗前,将窗户打开一扇,略带凉意的风吹进这屋子,将这一室旖旎的温暖吹散的淋漓尽致。
在指针再次悄然划过一小格之后,顾靳城将窗户关上,走过去敲门。
而里面的人像是故意和他对着来,原先只有隐隐的水声,在他的敲门声响起之后水流声更大。
他敛着眉,惯常不动声色的脸上出现了些许裂痕,伸手抵住了门把,的确是被她从里面反锁的。
忽而,里面的水声停了下来。
随之传来的是女人带着些许沙哑的细声细语,“你别进来。”
似乎是怕他拿了钥匙开门进来,于是先发制人地说着。
虽然蔚宛又觉得这话说得有点白搭,他不是最不屑,呵,这也不见得。
浴室内水汽氤氲,她安静地靠着浴缸的边沿,眼前的景物渐渐让她有些看不清,都掩盖在这雾蒙蒙的水汽之下。
而接下来,门锁转动的声音在这一刻清晰地传到了蔚宛的耳朵里。
整个人瞬间紧张地从浴缸中起来,在门被打开的同时,她快速拿过一旁的浴巾将自己裹紧,站在冰冷湿滑的地上,眼神中充满着戒备和紧张,紧紧盯着一步步走近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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