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海飘扬,队伍严整,军威装盛的羽林右卫,再次率先踏上北进的征途,沿途围观的老百姓,窃窃私语,指指点点。”
“我知道是谁干的。”黑炭公子目露凶光,死死的盯在李中易的中军大纛旗之上,良久才轻声叹道,“吾终究还是低估了李无咎的狠毒。”
“公子……”蓝衫壮汉试探着问黑炭公子,想分辨清楚他此话何意?
“吩咐下去,非常时期,咱们的人暂时停止公开活动,一切按原计划行事。”黑炭公子断然下了决心,李中易搞暗战的水准,远远超过他的想象,为了避免更大的损失,他只能暂时隐忍。
辞别京城的文武百官之后,李中易登上特制的马车,在竹娘的伺候下,宽衣解带,换上一身家常的儒衫。舒舒服服的躺在芍药的腿上。
唐蜀衣终究还是没能跟着李中易一起出门。整个郡公府,上上下下数百号人的吃喝拉撒睡,都需要唐蜀衣的安排和调度,实在是脱不开身。
不过。李中易也私下给了唐蜀衣一个变相的承诺:李继易毕竟是他李某人的第一个儿子。
言外之意,只要李继易将来不是草包混蛋二世祖,就有资格继续家业。
其实,李中易的妾室或是平妻所生的儿子,唐蜀衣倒并不是特别担心。
李中易那位尚未过门。就已经替老李家立下大功的正妻,柴家公主,柴玉娘,若是产下了儿子,并且将来长大成年,这老李家家主的位置还有李继易的份么?
嘿嘿,嫡妻嫡子,按照儒家的正统继承原则,柴玉娘的儿子,那可是妥妥的李中易的接班人。
不过。李中易以前混迹于老首长圈的时候,见识过太多,仗势欺人、不学无术、败家无底限的二世祖。
所以,在李中易看来,多生儿子,选贤任能,方为上策。
很早以前,李中易就有过决定,仿效满清的秘密立储制,选拔老李家的未来家主!
这么一来。就确保了儿子们将来即使翅膀硬了之后,也不敢乱来,彻底的维护了李中易的绝对权威。
大军浩浩荡荡的北进,李中易将芍药搂进怀中。玩了一把车震的游戏,然后,拥美睡了个舒服的回笼觉。
李中易刚睁开眼睛,就听见竹娘在耳旁小声唤他:“爷,那个倭国女人来了。”
“你吩咐下去,命她在大军宿营的时候。再凭腰牌来寻我。”李中易一听藤原樱来了,就知道,花九娘已经顺利的到了手。
这花九娘,年仅十九岁,却是个有故事的人物。此女原本是官宦人家的嫡亲闺女,只因为她的父亲站错了队,跟着太祖朝时的权臣——枢密使兼首相王竣,和柴荣斗得天昏地暗,结果却是成王败寇,落得家破人亡,妻女沦为烟花行首的境地。
李中易治军,向来讲究静如处子,动如脱兔的兵法要诀窍。
出城当天,整个大军即走了八十余里地,扎营的时候,已是深夜最冷的时候。
李中易内穿软甲,外罩宽大的儒衫,背着手,在李云潇等一干心腹家将牙兵的层层护卫之下,在大营之中,四处巡视。
绕着羽林右卫的营地转了一圈之后,李中易迈步出营,镀到一个小山坡上,举起单筒望远镜,仔细的观察着,赵匡胤的老部下——神卫军,营内的动静。
李中易看得很仔细,等他放下望远镜的时候,却见杨烈正悄无声息的站在他的身侧,单手举着望远镜,也在观察神卫军营地内的动静。
“白行,你觉得神卫军如何?”李中易将手头的望远镜递到李云潇的手上,含笑问杨烈。
杨烈摇了摇头,说:“队列还算是比较整齐,显然受过一些训练,只是,扎的营地,破绽百出,不堪一击。”
李中易微微一笑,又问杨烈:“你若是率领广勇军,偷袭神卫军的营地,多久可以全歼?”
杨烈不假思索的答道:“如果有潇松兄弟的锋锐营助阵,半个时辰,足矣。如若只是广勇军的那群孬军汉,难免会漏掉一部分人逃走,绝难全歼。”
李中易点点头,叹道:“我最担心的,其实不是两军阵前决战,而是对方避而不战,那么,中原大地必将一片糜烂。”
杨烈笑道:“老师所言甚是。你众我寡,我军利于速战速决,若是牵延时日过久,受苦的终究还是老百姓。若是老左在此地,一定会反驳您说:一将功成万骨枯。”
李中易淡淡一笑:“自晚唐以来,我中原腹地屡受战乱之苦,元气大伤。如今,好不容易休养生息十来年,有了点新气象,岂能毁于战乱?”
杨烈拱手笑道:“战乱其实也有好处,藩镇和地方上的豪强,清扫一空,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李中易背着手,原地踱了几步,淡淡的说:“吾更喜欢温水煮青蛙式的玩法!”
“温水煮青蛙?”杨烈的家里本是农民,稻田里捉青蛙解馋的事儿,他以前没少做。只是,杨烈以前吃青蛙,都是洗净剥皮,滚水煮熟,连盐都舍不得多加。
“白行啊,须知推倒容易,建设难呐!”李中易扔下这句话,返身朝中军行辕那边走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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