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然真没想过,有一天这个箱子会以这样的方式出现在她的眼前。
自打重生以来,凡事关于宝藏的线索,都水到渠成主动上门,唯有龙尾山这个箱子,第一次是错手失落,二进宫也依旧没有影踪,到底不能让人占个十全十美,所以她得到黄金宫和水龙之后心满意足,后面又得知黄金十二宫的秘密,更是把这个里面不知道藏着真假玉玺的九龙铜箱子忘到了脑后。
苗然没想到何保国一口答应了,看看他一脸兴味的模样,忍不住失笑,罢了,就让她这个大伯哥去操作一回吧,反正由此看来宋茜虽然有小心思,可也没到了“恶”的地步,就算现在如了她的意,其实将来也得看她自己,未来二十年,多少工厂倒闭下岗,吃国企老本的工人到了后半生,其实过得都不是特别好。
作为神秘部队的头头,何保国身边从来不缺人,还是那种神出鬼没的人,出去不过十分钟,回来就跟宋茜和那个叫刘长生的少年说,会给他们安排到宋茜家乡那边的饲料厂,两天后手续会办齐全,叫他到时候交货。
“不必等,我现在就带你们去。”刘长生混迹于市井,看人很有一套,又因为跟幼年受过他父亲的几年熏陶,很有些匪气,见苗然没有反对,知道这事儿算是成了,他也不怕这些人会出尔反尔,直言现在就“交货”,一方面是那东西被藏在山里,他怕夜长梦多,另一方面,瞧着对方的架势,也是想用痛快来博取对方的一个好感。
何保国还真就跟他去了,何建国则拉着苗然从后山下了地道,早年他们在地下要塞弄了一对粉彩花瓶,一直藏在密室给忘了,倒是那对带着秘戏图的胭脂盒,何建国时常拿出来把玩。
自打两个人亲密起来之后,何建国像是开启了一扇新的大门,这段时间偷偷摸摸的没少弄这些,甚至还有一些古代人助兴的器皿,全是金玉做的,看上去精巧无比,他倒是没想过用,可只拿来看看就觉得心潮澎湃,有时候还偷偷的拿来给苗然看一眼,故意逗弄她,然而苗然看到这些只想到钱钱钱。
苗然不是瞎想,曾经她为了写一部鉴宝类小说,混迹在潘家园,当时在地摊上还看到过不少玉石做的仿某物件,造型十分逼真,跟摊贩们混熟之后,听着他们讲起各行各色的收藏故事,苗然才知道,原来这玩意儿也是一门,因为中国人的传统保守,所以这一行收藏不算热门,但却是经常爆喜(价)。
早两年有一套陪嫁压箱用的秘戏木雕像,因为木料珍贵,雕刻精美,外加两个小人能上下而动,曾卖出天价,堪比一对青花瓷瓶。
寂寞少男的撩闲心,苗然表示理解,然后暗戳戳的将这些换算成四十年后的货币,忽然觉得比金山银山的更叫她有成就感。
二人先回了家,见着苗霈正扶着门眼巴巴的往外瞅,他醒来之后发现就自己一个人,房门都反锁着,还以为昨天不过是个梦呢。
“爹,你快去洗漱吧,我来做早饭。”这声不是苗然叫出口的,而是何建国,苗然横了厚脸皮的某人一眼,他倒是叫得毫无压力,竟然还跟了苗家的规矩,没叫爸而叫爹。
“哎~”苗霈不管这些,看着女儿笑得见牙不见眼的,她跟她娘一样口硬心软,早晚会叫这一声的,嘿嘿,他不着急不着急。
早饭坐好,苗霈跟何建国说了几句结婚的规矩什么的,异国二十年,家乡音不改,新中国的到来也不能阻挡一个封建家庭长大的父亲补偿女儿,他直接把昨天拎着的行李箱打开,掏出一袋子外汇券和一套红宝石首饰,还有二十根金条递了过来,叫苗然想买什么买什么。
苗然本来不想接,等看到金条上的印记,不免有些神色古怪起来,犹豫了半响,才问起苗霈:“祖宅那边一切都好吗?你有没有给爷爷奶奶烧些纸钱?”
“一切都好,村里多是族亲,村长又是咱们一枝出来的三代族亲,祖宅祖坟都会看顾的,放心吧,这些你太爷爷那辈就已经订好了。”苗霈正絮叨着他结婚时候的排场,冷不丁被苗然一问,愣了好半响,反应过来不免有些心疼,她既然这样问了,想必也是知道祖宅和祖坟的情况,所以把自己所见之事一一跟她说了,末了指着那对金子,好不在意的说,这些就是祖宅取出来的。
“我去的时候,那个不争气的正掘地三尺,叫村长抓了个正着,直接拉到祠堂去处置了,为了不让人就此惦记上祖宅,我直接翻了那两箱金银出来,自己留下二十根大黄鱼,余下都给了村子,听说你要结婚,本来想给你置办点嫁妆,谁成想现在买点东西都不能,真是……”苗霈说到这不免摇头叹息,不好说出一些丧气话,便只咽在肚里,把东西推过来。
“这些我留下一半,另一半叫何建国换成钱给你带着吧,不论身在何地,财帛总是动人的,其实嫁妆爷爷奶奶早就给我置办好了的。”苗然留下那堆外汇券和珠宝,把金条又推了回去,她觉得现在她绝对可以称得上当世黄金存储最多人。
苗霈看着懂事的女儿,眼眶又有些湿润,背过身假装收拾东西,好半响才勉强带着哽咽的应了。
苗然盯着苗霈的后背,回过头看看何建国,面露不解,她觉得她没说什么感动人心的话,只是不想被苗晗夫妇娇养着长大的儿子受人情所苦,不知道为什么,竟然会惹得他一副泫然欲泣的忧伤模样。
何建国咧着嘴笑,当着泰山大人的面,走过去摸了摸小姑娘的脑袋,她或许不知道,有时候她行事带着奇怪的原则,这种想法仿若是天生带来的,说是善意和平常,实则是从不索求的疏远和冷漠。
清粥小菜的早饭做好了,何保国已经扛着一个缠绕着草稞的箱子回来了,到了院中,把箱子一放,洗过手坐到饭桌前,才笑着开口:“你们猜那小子是在哪找到的这个,竟然是与隔壁村相连的一处泉眼,这地下水道真是变幻莫测,那泉眼,我眼见着底下的石头了,却闹不明白这箱子到底是怎么冲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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