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昭对黎光文只剩下敬仰。
这样的父亲大人,她是服气的。
黎光文抬手揉了揉乔昭头顶:“昭昭啊,你娘说你晚上吃得少,是出门遇到不愉快的事了吗?”
“嗯,是有些不开心。”乔昭忽然不想在黎光文面前伪装了。
眼前的人,是她的父亲呢。
黎光文用大手把少女的发揉乱,语气温柔:“谁让你不开心,以后咱就不跟他打交道了。”
“我明白了,父亲,我现在觉得好多了。”
“那就好,那为父就回屋了。”天色已黑,黎光文自是不便在女儿屋里多呆的。
黎光文离去后不久,有丫鬟送来食盒:“三姑娘,老爷和太太命婢子给您送夜宵来。”
夜宵是一碗冰糖燕窝羹,乔昭拿起勺子一口口吃着,一直从喉咙甜到胃里。
她忽然掩面,任由泪水渗透手指缝隙。
又是一个不眠夜,翌日的清晨,天色依然是明媚的,乔昭乘车到了冠军侯府。
“眼下还早。”知道了好友对眼前少女的心意,邵明渊便觉得二人独处时间太久越发不合适。
乔昭却一脸淡定:“正好给邵将军施针熬药。”
邵明渊犹豫了一下,道:“黎姑娘,其实我手下有擅长针灸之人。不知黎姑娘方不方便把驱除寒毒的施针步骤交给我的手下,以后由他来替我施针?”
乔昭淡淡看邵明渊一眼,收回视线摸出一根银针,平静道:“当然不方便,针灸之术不能外传。”
“那——”
“邵将军宽衣吧。”
邵明渊默默脱了上衣。
“躺下。”
敏锐察觉眼前少女有些不高兴,年轻的将军识趣地躺好。
一根银针轻巧没入肌肤,邵明渊睫毛颤了颤。
乔昭抬眸看他:“疼吗?”
“不。”
又一根银针没入,邵明渊身体紧绷了一下。
“这次疼了吧?”乔姑娘一脸温和问。
邵明渊抿了抿唇。
为什么有种黎姑娘是故意的错觉?之前那两次施针,明明毫无感觉的。
小小惩戒了某人一下,乔昭不再捉弄他,认认真真把剩下的针刺进去,而后眉眼平静问他:“邵将军对针灸之术感兴趣?”
“呃,就是每天都要黎姑娘过来,太麻烦你了。”
乔昭睃他一眼。
这人又不说实话。
前天让她一天跑了三次,最后一次还是被他骗来的,他怎么不觉得麻烦她了?
难道——
想到某种可能,乔姑娘面色微沉。
兄长还不知情况如何,她已经够累心了,这混蛋还要给她添乱,知道池灿的心意就要帮着撮合了?
乔昭目不转睛看着邵明渊,越想越恼火。
撮合自己妻子和好友,这世上也就这傻子了!
邵明渊被乔昭看得心惊肉跳,轻咳一声:“黎姑娘?”
乔昭淡然伸出手,落在了对方腹肌分明的小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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