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柳的哥哥听到声音,这才将目光转向宇文桐的身上,他奇怪地打量着这个男人,心里比较着,这个人比那个更严肃些,那个吧,好歹还说话两句,脸上时不时地挂点笑容,这个整个就是一冰块儿脸,尤其是目光,让人不敢直视,可是又不敢置之不理。
秦超听说宇文桐在这里有认识的人,自然不把这些事放在心上了,若是他在宇文桐眼皮底下,被这个小毛猴子绑了起来,那他可有理由问问宇文桐了,果如他所想的,宇文桐这样的人,怎么会不管此事呢。
宇文桐打量了一下阿柳的哥哥,犹豫地问:“你,是不是安福?”
安福愣了一下,一个外人敢在这里对他大喊大叫也就罢了,他身上的威信给自己带来莫大的压力,也就算了,可是现在却突然喊出自己的名字,他心里有点不自在了,不确定对方是什么人,也不敢轻举妄动,只是对妹妹阿柳说,“阿柳,你进屋去。”
“阿哥。”阿柳也有些胆怯,她看了一眼哥哥,又看向秦超,想要帮哥哥一把,“大哥哥,这位哥哥是什么人?他怎么知道我哥的名字?”
阿柳一句话,宇文桐紧皱的眉头松开了,刚才他还不敢确定,现在他百分百确定,眼前的这个小伙子,正是当年那个围着自己转的小家伙,只是没有想到,多年不见,小伙子都长这么大了,他笑着推开木门,边走边说,“你就是小阿柳吧,哈哈,安福,不认识叔叔了?我就是你小时候追着喊的宇文叔啊。”
“宇文叔?真的是宇文叔?”安福激动地跑了过去,抓住宇文桐的双臂,上下打量着,又认真地看着宇文桐的脸,高兴地喊,“真的是宇文叔,我想死您了,您说过会很快回来的,可是我们等了你好久,却一点消息都没有,村里的人,都以为您牺牲了。”
宇文桐和安福紧紧地拥抱在一起,就像久别重逢的亲人一般,阿柳站在一边不知所措,她也不认识什么宇文叔,她慢慢地靠近了秦超,拉了拉秦超的衣角,问:“他到底是什么人?我哥怎么认识他的?”
秦超撇了撇嘴,说:“我也不知道,只是听他说,年轻的时候在这里待过,和你爷爷关系挺好的,对了,阿柳,你爷爷呢?”
“我爷爷?”阿柳刚说完,就听到宇文桐也在问安福,“安福,爷爷呢?他老人家现在在哪里?身体还硬朗吗?”
安福原本激动地脸上,瞬间蒙上了一层悲伤,他松开了宇文桐,低下了头,用力吸了几下鼻子,说:“爷爷,他老人家已经过世多年了,宇文叔,您走后的第二年,爷爷就一病不起,坚持了一年,就离开了我们,当年爷爷离开的时候,我还记得他一直念叨着您的名字,叮嘱我爸,等您回来,要好生招待,可谁知道,阿爸去年上山打猎时,不幸被当年埋下的地雷炸死了。”
听到这里,宇文桐沉默了下来,他不由得看向远处的山,当年是为了防止敌人闯入村庄,埋下的地雷,现在却因这些地雷炸死了村民,真不知道是幸还是罪。
秦超看到他们二人陷入了悲伤中,他心里着急起来,他现在担心的是那个村长是东方皓的人,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东方皓一句话,就能把张楠干掉,现在时间就是金钱,就是生命,想到这里,秦超走了过去,低声在宇文桐耳边提醒他,“不要难过了,正事要紧,别忘了,张楠还不知下落呢。”
宇文桐忙抬头,问:“安福,你们误会了,这位是秦超,秦先生,和他一起来的那名女士是我的朋友,也是一名警察,他们来这里是帮你们的,你们把张楠关在了哪里?我这次来,也是为了这件事,还有你们这里失踪人员的事,我们特意接到上级命令,来此做深入调查的。”
安福听到这里,愣了一下,他没有想到秦超的话是真的,可是村长也不可能骗他们呢?安福犹豫着看向宇文桐,战战兢兢地说:“宇文叔,可是叔长说,他们都是坏人,是来杀我们的,想要我们这个村子在这里消失的,如果他们真的是好人,村长为什么要骗我们呢?”
秦超插嘴道:“你们的这个村长,不是刚刚上任没多久吗?他的生世背景,你们又了解多少?你想想,为什么他刚一上任,就有外来人进入,甚至还是开车进来的,最后还是坐飞机离开的?如果没有正确的地图引导,谁能开车进入这里?我和张楠来这里的时候,汽车都不肯向再走,远远地将我们扔在外面,说什么前面路不好走,没法过去。”
安福听到这里,虽感觉到了一点奇怪,可是对村长的那份依赖,让他没有办法去怀疑村长,甚至觉得,稍有怀疑村长的心,都是一种罪过,安福瞪了一眼秦超,转头看向宇文桐,说:“宇文叔,我不相信村长会骗我们,我倒觉得这个人是一个骗子,那个女人被关在哪里,我不知道,我们带回去以后,村长就让我们离开了。”
秦超和宇文桐对视一眼,二人心里都有几分担心,这么看来,那个村长确实有问题,否则的话,为什么要让他们离开呢?秦超还想说什么,可是想到安福对自己并不信任,就算自己说得再多,也入不了他的耳,反倒不如让宇文桐说。
宇文桐看懂了秦超的眼神,少有的默契,也让二人拉近了一些距离,宇文桐转头看着安福,说:“那你相信宇文叔吗?”
安福的嘴唇动了一下,眼神中虽有不服,可还是点了一下头,说:“相信,宇文叔的话,我相信,只是我也希望宇文叔不要怀疑村长,爷爷去世之后,以前的村长和现在的村长都对我们很好,如果宇文叔也怀疑,我真的很为难。”
宇文桐点了一下头,说:“我不会让你为难,不过,那个女人是我的未婚妻,你愿意帮宇文叔找到她吗?宇文叔现在很担心她。”
秦超听到宇文桐居然敢在他面前,擅自作主,说张楠是他的未婚妻,心里的火气一下子冒了起来,可是想到找人要紧,他只能强忍着怒火,看向安福,安福有些吃惊,又看了看秦超,问:“叔,既然是未来婶儿,您怎么能让她和这个男人在一起呢?您就不担心吗?”
秦超只觉得一阵尴尬,心想,和我在一起才不会担心,若是张楠和这个男人在一起,他才会担心,不行,这次找到张楠,也不能让他们有更多的机会接触,打定了主意,对于宇文桐和安福讨论自己的话,他只当听不到,耐心地等着他们说完以后,去找张楠。
好不容易等到二人不再说了,秦超这才有机会开口,“喂,说够了吧,是不是该走了?救张楠可是迫在眉睫的事,再不走,谁也不知道那个老头子会把张楠怎么样的。”
安福听不过去了,冷冷地瞪了一眼秦超,说:“你别胡说,村长不会把她怎么样的,只要她没有做坏事,没有威胁到我们村子的安全,村长不会擅自处决她的,你们若是不相信,就跟我来。”说着,大步向前走,秦超和宇文桐紧紧地跟在他后面。
穿过那片树林,秦超想起那座关押他的房子,他看向房子的方向时,却发现木板都已经消失了,秦超不由得感慨着,“速度还挺快啊,不过大半天的功夫,就把现场清理干净了,啧啧,这个村长还真是有几下子。”
安福不服地斜瞪了一眼秦超,冷冷地提醒他,“这里不是关押你的地方,别看同样都是被树林包围的,可是地方是不一样的,白痴。”
被一个毛头小子这么说,秦超都要气死了,可是又不能当着宇文桐的面儿发火,要不然宇文桐告诉张楠,自己有多么小气的话,那他的形象,就会在张楠面前再次大打折扣,秦超暗自安慰着自己,笑着说:“是,我是白痴,谁让我从未来这里呢?我要是也有你宇文叔这样的人脉,也不至于落到现在这么尴尬的地步。”
二人一路吵着,来到了村长家,村长果然与别人不同,在这里,所有人住的房子都是用土堆起来的,里面床和锅在一个大空间里,只是将女性的屋子单隔开,挂一个帘子,而村长家,首先很宽大,屋子还是用木板搭好的,有一个很大的院子,里面种着一些新鲜的蔬菜。
“这座房子,在你们村子里,也算得上是豪宅了吧。”秦超打量一番,问。
安福一脸得意地说:“当然了,这可是我们合力给村长搭好的,村长刚上任的时候,觉得自己住的地方太窄小了,开会很不方便,还得让我们在外面听着,就自己设计了房子,让我们帮忙搭起来的。”
秦超和宇文桐看向对方,房子的结构是模仿日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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