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子之年,佛珠再现。是非曲折,君临人间!
这是一首诗……
赵玲珑天生聪明,低声的说道:“六十年后,佛珠再出现的时候,到底谁对谁错,就会真相大白!”
赵五爷闭着眼睛低头,说道:“玲珑说的没错,就是这个意思。想想当年的事情,现在已经过去了五十四年,没有多长时间了,恐怕报应马上就来!”
“可是五爷爷,这说不通。”赵山河皱着眉头问道:“刚才你和三爷爷说的是‘那个和尚’还说什么一百三十多岁,你们怎么知道的?”
“当年本来以为这只是哪个大少爷的亲信跟我们妖言惑众。可是后来的十几年内,出现了很多这种事情,更是有人亲眼目睹这个老和尚,说是胸前挂着一千零八颗佛珠,每颗佛珠上都写着个‘君’字,年纪自称九十岁,到现在的话,应该是一百三十岁左右。”赵五爷越说越是激动,双手颤抖着,连酒杯都拿不稳。
赵鹤年在一旁听着,接着补充道:“问题是……甲子之年,说的是六十年后,还是六十年,还是六十年内都不一定,如果算上大哥进企业家的手下,那今年……就是六十年整!”
甲子之年,佛珠再现!
这两句话已经应验,剩下的就只剩后两句,难怪他们两个都提心吊胆的不敢说话。先不说赵家现在声名显赫,就单单是六十年的复仇,精神上已经把他们给击垮了。
第三代围着桌子,甚至都能体会到,如果是他们经历了当年的事,胸口还藏着一颗永远取不出的佛珠来,那是一种什么样的精神摧残。夜夜难以入眠还好说,恐怕也是噩梦缠身。
谁能想得到,一世辉煌的赵家,竟然是通过这种方式来取得到的地位,这么卑劣,跟他们第一代教给第三代的都不一样。
赵武穆看着自己的父亲赵定邦,父亲正一脸惊恐的看着两个老人,显然他也是第一次听说这件事,这让赵武穆不得不震惊。
赵鹤年惨笑一声,说道:“老五,这都是我们的命,理应受到惩罚,该来的总归是要来。活了六十年也值了,只不过这群孩子……”
“三爷爷,五爷爷,你们放心。即使赵家明天就变得一无所有,那也只不过是从头再来,没什么大不了的。从小你们就教我们要心存善念,现在总算明白了是什么意思。赵家是我们的,我们会用尽全力去保护,如果真的不属于我们,还给人家就是了。赵家儿女顶天立地,有天大的亏欠也还清了,老天爷会看到!”赵无双字字铿锵,说的人振奋人心,就连两个老人都眼神充满希望。
究竟是天骄之辈,无论在言语还是在行为上,都是给人一种踏实的感觉,怪不得第一代如此欣赏赵无双。
赵五爷点点头,说道:“可是我现在担心的是,这佛珠出现之后,竟然是为了救赵小天,这其中有没有……”
“不可能!”赵鹤年打断他,接着说道:“六十年前的事而已,那时候别说赵小天了,长林那孩子还没出生,一定与他无关。”
提起六十年前的这件事,两个老人就莫名的不安。赵鹤年的话虽然这么说,可是谁都看到他发抖的双手,已经止不住的把酒洒出来。
“难道赵小天和这个老和尚……”赵山河嘀咕着说了一半话,然后猛烈的摇摇头,“怎么可能,他只是一个土包子罢了。”
可是这句话说完之后,大厅里陷入了一场让人心慌的沉默中,没有一个人说话,也没有人动弹,只是看着两个老人不安的喝着闷酒。
“不可能的……”两个老人不知道谁嘀咕了一句,再次沉默。
……
赵小天走出赵家之后,嘴里一直嘀咕着:“娘西皮的,老头子劲儿还挺大,差点要了我的命根子。”想起刚才千钧一发时候的那一脚,赵小天就感觉自己裤裆里一阵凉风,浑身打了一个冷颤之后迈开大步接着往前走。
赵家的房子是一个巨大的四合院,虽然地理位置不是燕京的正中间,可是也跟中间没有什么区别了,紧紧有三公里而已。
这附近的房子都是老燕京的旧房子,只有一个车道宽的胡同。左转右转的,赵小天有点不知道去向,竟然他娘的迷路了。
“娘西皮,老子在佛爷村的时候明明是活地图,怎么到了燕京之后脑袋不好使了。”赵小天纳闷的拍了拍脑袋,以他意根的强大,别说记住路了,就算路边有多少颗草都应该一清二楚才对,今天怎么有点不对劲。
“刚才到底是谁救的我?”赵小天想着想着赶紧摇头:“瞎想什么东西,再这么稀里糊涂的没准就真迷路了。”
一边自嘲,赵小天一边向前走。
不远处是一个小公园,早晨的时候经常有老头老太太来这里晨练,现在正值下午烈日当头,有的只是长椅上的小情侣,正打着花伞偷偷接吻。
穿过公园之后有一条小路,很长,而且不宽,两旁都是修剪的整整齐齐的灌木草丛。快到尽头的时候,有一个小石桌,石桌旁是两个石凳,背对赵小天的地方有一个穿着灰布长衣的老头,一脑袋溜光锃亮寸草不生,正在端着一个褐色酒葫芦喝酒。
“甲子长年兮忘我名,佛祖在心兮心意平。善恶美丑皆由心生兮,君如镜!”
光头的老头一边饮酒,一边长声唱曲,让赵小天觉得有种别外洞天的感觉,远远一看,好像这家伙像是佛陀,正要升天。
赵小天轻手轻脚的走了过去,路过老头的时候一转头,吓了一跳:“我靠,老和尚,是你啊?”
那老和尚的眉毛都垂到了嘴角了,风一吹一动一动的,这种长相太特殊,一看就知道是那个在香山山顶遇见的和尚,那个高手!
“施主,不知道是你和我佛有缘,还是和我有缘。”老和尚朗声笑了笑,声音不大,但是隔着老远都能听到,直接跟赵小天的耳膜共振在一起,有种震耳欲聋的感觉。
赵小天嘲笑的吭哧了一声,被老和尚的话逗笑道:“我跟谁有缘先不说,你跟佛珠算是无缘了,你见过哪个和尚在这个隐蔽的地方偷偷喝酒的吗?”
“这是酒吗?我以为是水……”老和尚哈哈大笑着又喝了一口。
赵小天用鼻子嗅了嗅,撇着嘴说道:“我以为我够不要脸的了,没想到你一个出家人还这么不要脸。都这么大的酒味了,还说是水?你当佛祖是傻逼是吗?”
“诶?小施主,你对佛祖不敬,该罚一杯。”老和尚把酒葫芦高高扬起来,哗哗的往嘴里倒了一口酒,然后咂着嘴一脸红润。
“你娘了个腿的,我要是你就赶紧跑到佛祖面前去忏悔,在人世间丢人现眼实在是不该,这叫一个臭不要脸!”赵小天话是这么说,可是很想知道老和尚怎么用大拇指给人剃度的,坐在了对面。
老和尚把酒葫芦向前推了推,说道:“你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吗,酒……”
“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是吧?”赵小天抢先回答道。
“不是……我是说,你有没有听说过,酒逢知己千杯少……”老和尚打了一个饱嗝说道。
赵小天一脑袋的黑线,这老头是什么心理,居然还能说出这么大言不惭的话来,当全世界人都是脑残吗?
“我只想知道,你用的什么功夫,竟然能出神入化到这个境界,是内劲吗?”赵小天说着拿起酒葫芦,喝了一口。
老和尚摇摇头,用大拇指在石桌上用力一按。
赵小天的心扑通扑通跳着,静静的看着老和尚的手指,心想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大力金刚指,能用指力把石头按出一个坑来。
谁知道老和尚把手指抬起来来的时候,石桌一点反应都没有。赵小天用手摸了摸,别说坑了,就连石桌上的灰尘都没有扫干净。
“你玩我吗……”赵小天失望的摇头。
老和尚嘿嘿笑道:“表面上看,我的指法平平无奇,但是这里边蕴含了佛法,所以能为所欲为。”
“为所欲为的意思就是无所作为吗?你就是碰了碰这个桌子是吗?”赵小天再喝一口酒,发现这酒醇香的味道竟然让人贪恋,即使耳大爷的酒窖里,也没有这种好酒。
“你看你看,施主,我就说你有佛缘,一点就透,可以说是天生的佛门弟子!”老和尚显得十分兴奋,高兴到拍手叫好。
“打住,我告诉你老和尚,赶紧给我打住!我早就跟你说过,我尘缘未了,可没法出家当和尚。我如果当了和尚,那三个女朋友非得出家当尼姑不可,到时候坏了清规的话,佛祖肯定用天雷灭了我。”
“施主,你太有佛缘了。我们山上不仅有寺庙,还有尼姑庵,我跟庵主是好朋友,她那里最近也缺弟子,正好缺三个,你那三个女……”
“停……你有病吧,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没听说过吗,还他娘的尼姑庵,你疯了吧?”赵小天实在听不下去了,这老和尚到底有没有正经话。
“好吧好吧……”老和尚笑笑,接过酒葫芦又喝了一口,说道:“你求我我都不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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