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钊挂了电话后又打电话给刘成,约好地点把小娅的车钥匙交给刘成,让他把小娅的车开回清风苑,自己又回到医院去,他知道今天的事情受伤的不仅仅是轻絮,还有朵儿,朵儿现在一定非常自责。
闵匙让在。闵宏生有些失控,上次轻絮肋骨撞断,肺叶破裂他也没有如此失控过,但这时候他就像是即将要疯了一样,用自己的头去撞墙,兰秋月拉都拉不住,朵儿虽是不喜欢闵家的人,但是看到闵宏生这个样子想到自己的父亲。
没有哪个父亲不爱自己的孩子,又有谁能够接受这样的惨痛遭遇?
朵儿想要去宽慰,却一把被江钊拉住,江钊怕朵儿乱说,这时候肯定不能跟闵宏生说事情都因朵儿而起,像小娅所说,这时候给闵家说了,矛头就会指向朵儿,而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凶手,两家都应该集中力量在凶手身上,而不应该来刁难朵儿。
闵宏生还穿着晚上约人谈事时的西装,这时候坐倒在地上,头靠在墙上,痛哭失声,极其狼狈,兰秋月拉闵宏生拉得累到不行,忿忿呢喃一句,“那小践人就会让人操心,从进闵家门就没有消停过,死了倒消停!”
闵宏生蓦地放大双眼,诧异的看着兰秋月,“你说什么? ”
这时朵儿和江钊都不可置信的看着兰秋月,在这样的时候怎么能出这种恶毒的话,可人家的家事,他们说不得什么,不过朵儿为了兰秋月这句话竟难过得有些心痛。
轻絮怎么可能会喜欢那个家,那个没有爱的家,所以轻絮愿意和不是亲人的她亲近,也不愿意和闵之寒亲近。
兰秋月又补一句,“我又没说错,你看她像一个高二的学生吗?头发烫成那样,整个一个狮子狗,涂指甲油,戴大圈圈的耳环,穿遮屁股的小裙子,穿露肚子的吊带,泡酒吧,她就差不吸毒 ,一看以后就是一个小婊-子,亏你还对她那么上心!”
兰秋月越说越起劲,江钊低首看着地上的两个人,一个人颓废悲恸的坐靠在墙边,一个人蹲在其对面恶毒的数落着,“兰阿姨,轻絮不是你说的这样,她只是还小,对新鲜事物好奇而已。”
朵儿捂着嘴,听着江钊替轻絮辩解,为轻絮感到不值。
兰秋月偏仰着头看着江钊,嗤了一声,“她小?她有一点小的样子吗?看看你们家非语,人家怎么当的豪门千金,她就一辈子讨饭的命!”
这句话一说完,一直都沉默着的闵宏突然伸出双手,用力的掐住兰秋月的脖子,兰秋月突然被压在地上,脖子上的断气感越来越紧实,想叫救命也只能喊出口型。
“ 你说谁讨饭?你说谁下贱!当初不是你非要联姻,我也不至于跟轻絮的母亲分开,她凭什么讨饭?都是你!都是你!我掐死你,你骂我女儿,我掐死你!!!”
江钊快速放开搂在怀中的朵儿,蹲身下去就拉开闵宏生,“有一个重症了,还想躺一个进去吗?”
“让她躺进去,躺一辈子!”闵宏生还要冲过去掐兰秋月,江钊的力气却更大的制住了他。
卓浩的手机响起来,接起来,那边说,“老大,罪犯的反追踪能力非常强,他把自己身上的血衣分成了好几件扔向了不同的方向,我们出动了最优质的警犬,可是浪费了时间……”
“把敌人的优点放大,这就是我们该有的素质?今天是把一个高二的小女孩捅得全身都是洞,明天呢?我告诉你们,把海城翻个顶朝天,也要把他给我找出来!” 卓浩的口吻掷地有声,英浓桀骜的眉杀出一笔誓在必得的线条!
闵宏生闻言,推开江钊,扑到卓浩面前,扑通一声跪下,“卓少,谢谢你谢谢你,求你一定帮忙找出凶手,我闵宏生给你做牛做马都愿意……”
卓浩知道闵宏生的悲痛,但这样的举动,还是弄得他有些尴尬了,要拉着闵宏生起来,“闵叔叔,你说什么呢,我是军人!”
闵宏生却不肯,脸上泪渍无法干涸,“你是卓少也好,军人也好,你都是我们家的恩人!”
朵儿仿佛又看到了自己的父亲,闵宏生其实是见不得她的,所以后来连带江钊也见不得,跟江钊相关的人都会有防范,毕竟是这样年纪的老人有些固执,此时为了轻絮,居然向江钊的弟弟下跪……
可轻絮遭此变故,都是因为上次轻絮舍命救她引来的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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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妍依旧住在那所公立医院,她紧张得睡不着,早上的医生联系不到,有人说下午请了假,没有来上班,说是突然间晕血,上不了手术台,只能休息。
莫名的紧张让她只能在房间里走来走去,走得自己都觉得烦了,感觉到有些不动劲,可是哪里不对劲?
钱,那么多的钱,一个医生不可能动不了心。
可是为什么会来退钱呢?
欧阳妍打电话给欧阳生,“爷爷,帮我查一下江钊有没有……”
欧阳生口气里有点低落,“妍妍,算了吧,江钊就算跟云朵儿离了婚,也不会娶你的,江家秦家的人都不同意你进他们家的门。”秦荣方的话依旧回荡在他的耳边,一阵阵的嘲讽着他。
欧阳妍一时讶然,爷爷是什么意思?“爷爷,我不稀罕他娶我了,我就要他不好过!”
“爷爷,你不帮我?你不帮我就算了,我自己想办法,大不了鱼死网破,我反正也活够了,若是看到他活得那么好,我后半辈子也不可能过得舒服,既然如此,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欧阳妍这次没有在电话里哭着求欧阳生帮她,而是直接挂了电话。
她现在必须要找到那个主治医生,让他帮忙找搞DNA的弄份鉴定,到时候那两人口供一吻合,江钊就是想赖也不可能赖得了。
刚刚挂了的电话又响起来,欧阳生叹了一声,“妍妍,好好活着吧,别动不动拿死来威胁爷爷,能帮你的,我都帮,但有些路,不止这一条,你可明白?”
“行,我知道,但是只要证明这个孩子是江钊的,云朵儿一辈子心理都会有阴影,他们一辈子都会有疙瘩,爷爷,我现在就是要这样。”
欧阳生“嗯。”了一声。
“主治医生不见了,爷爷,你要帮我找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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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城的机场在这个时间点,航班相对少了些,但是行人依旧匆匆,显得忙碌,分别依旧落寞,显得不舍。
机场一隅,一个中年男子拉着行李箱,独自一人,无人送别,行色匆匆又在紧张张望。
此人正是早上收过欧阳妍支票的医生。
他别无他法,只能一走了之,江市长及背后的家族他得罪不起,收了欧阳妍的钱,收了也是收了,没收也是收了,若是如此,不如拿着钱出去避避风头,可是到银行才知道,支票是有效支票,但是这么大额的款项,需要提前一天预约。
虽是钱没有提出来,但他也不敢留在海城,欧阳妍录了他收钱的音,又没有录相,谁能解释出自己收了支票还有没有收现金?
过安检的地方排着队,他觉得一秒钟比过一个小时还要长,前面的人好象不动似的,心里越来越不安,越来越着急,“先生,能不能让我选插个队,我的飞机快要起飞了。”
“那先生你的飞机是几点?”
“呃~”。
排在他前面的人,瞟了一眼他手中的机票,“ 我的飞机起飞时间比你还要早一刻钟,先生不用太着急,来得及的。”
医生吐了口气,讪讪一笑。
又向四周张望了一下,感觉到处都有眼睛在看着他,那些眼睛目光凶狠,不是歼诈,就是恶意,要不然就是看不清的阴谋的和审视,他感觉自己掉进了一个无法滚出的旋窝之中,到处都是豺狼虎豹,时时刻刻都想把他咬碎分尸。
这时候肩膀被重重的拍了一下,力道又重又沉,吓得医生突然从恐惧的思维中回过神来,身边站着一个军人,是军人,并非警察!
军人的军装笔挺刚直,头顶军帽上的帽徽让人看到就不禁一抖,军人向医生敬了一个礼,淡淡的带着点笑意却用不容抗拒的口吻道,“先生,我们开了车过来接你,要不然明天再走?”
不远处的出口,站着好几个同样穿着军装的军人,医生突然觉得眼前一黑,腿脚全都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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