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似乎早就看穿一切似的,也没有问我其余的事儿,叮嘱了几句:“欢欢,外婆不在身边,自己照顾自己,猎鬼人的事情暂且先放放,你要是能看透核雕上面的东西,就自己先研究着,有些事情外婆得准备准备才能跟你说。”
我应了下来,外婆再又说了几句别的话,算是嘱咐我才挂了电话。
我暗暗松了口气,看着对面二人,微微有些尴尬,刚才还对着外婆撒娇了一下,莫名脸一红,顺势坐了下来,又再一次拿起磁带,问:“这次要不要听听?”
念念表示异常无语:“到底是谁这么无聊。寄这个东西过来,要真的和上次那样,我要报警了。”
这几天念念一直拿“报警”当口头禅,不过自从经历了紫默肖钦事件之后,我们也有些警惕,报警并不能解决什么,毕竟关系到怪力乱神的东西,人没准把你送到精神病院里关着去。
“我想听听。”靳衍说道,看着我,一副等待我做出决定的样子。
我怔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盒磁带跟我有什么密不可分的关系,我抖了一下,最后还是放了,声音和上次的一模一样,可是到女声出现的时候,这一次变成了短暂而急促的惊呼。
啊——
那让人毛骨悚然的声音一波接着一波,我伸手按了暂停键,有些受不了了,总感觉有什么恐怖的事情要发生似的。
我将磁带反过来,已经是那两个字“令和”,念念已经百度好了,惊诧得说道:“这个令和磁带店以前在鹿城还挺有名的,很多人过去录给未来的话,但是三年前一场大火,给全部烧干净了,他们寄存在令和店里的磁带全部没了,据说现在他们家的磁带收藏价值很高,我们要不转手卖了吧?”
念念半开玩笑的说道,大抵是想要我们放松一下,可听到之前那些话,谁还放松的起来,令和磁带那店都被大火吞噬了,那么这些东西应该是之前就有的。
念念在那边对比令和出品的和现在放在桌子上那盒磁带,认认真真得对比起来,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妥得地方。
鹿城,鹿城,我的心里一直在重复着这两个字,我是在什么时候去过一次鹿城,说起来我都不是很清楚,但是这对我而言总归是熟悉的,念念对比完之后,里里外外的检查了一遍,最后得出结论:“真的是令和真品,怎么回事?”
我的头皮有些麻,看了一眼靳衍,他将之前那盒磁带拿了出来,两盒放在一起,眯着眸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有人想要通过这个磁带来传递什么讯息?”我问道,其实不太相信这一点,毕竟听那声音相当的惨烈,如果真的有人想要传递讯息的话,那么要发生的事情也是诡异。
千里迢迢给我发这个,不说我赶不到鹿城去救她,即便可以,连其他的资料都不留。
“会不会是向我们求救?”念念说道。
“可是求救有很多的办法,这绝对不是一个好法子。”我说道,再怎么样手机总是有的吧,手机没有写信也好,为什么偏偏要录制成磁带呢,而且令和店铺三年前就不见了,那磁带也只有三年前做的,除非是他们店里面的人。
突然像是想到什么一样,我问念念:“令和店火灾的时候,有人生还么?”
念念皱了眉头,让我等等,她需要找找资料才能回答,幸好这个店铺当年在网路上着实火了一把,不然想找点资料还是很难的,念念搜了很久。
靳衍突然出声:“不然我们去一趟鹿城吧?”
“要去鹿城?”我反问,我可没有做好要长途跋涉的准备,这些天已经很累了,还要走来走去,阿满的事情没个解决,心里不是滋味,再去多管闲事似乎并不太好。
可是这样一个大大的疑问,横更在我的心中,就像是什么堵在喉咙里一样,吞不下去,吐不出来,非常的难受。
“去一趟鹿城也好。”靳衍说,似乎像是回忆起什么事儿一样,语气那般惆怅。
念念一拍桌子,惊呼出来:“给你看个东西,绝对吓死你。”
这么大惊小怪,究竟查到什么,等念念将那张图片放大的时候,我的确惊呆了,救火的时候有人拍消防员,身后那人竟然就是我中学的同桌,那个小混混,只是一个头露出来,但是依旧不减当年的帅气。
轰动全校的男生,可惜是个不良少年,不过中学时候正是叛逆的时期,大家都很喜欢这种类型,除了我之外,只有我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表里不一,有的时候表现的那么脆弱。
内心深处的记忆一瞬间像是被打开了一般,我抑制不住的颤抖。
“他怎么会出现在那里?”我怔了一下。
念念摊手:“你问我,我问谁,要不是之前见过你的毕业照,不,要不是这哥们长得太帅,我怕是不会记得。”:念念说道,“可是他怎么会出现在那里呢。”
“他是鹿城人。”我说道,之前没有想过会再提起他,总觉得毕业之后该是各奔东西,谁都不过问谁。
靳衍莫名其妙的变了脸,问道:“到底是谁,长得也不怎么样。”
那吃味的语气让我稍稍放松了一些,嘴角扯出一个笑容。
“不然你去找找之前的同学录?”念念说道,“打个电话问问吧,没准还有什么新的线索,这两盒磁带看着还真是渗人,如果还没别的线索,我同意靳衍说的,去一趟鹿城,真相大白才好。”
念念是个爱刨根问底的,对于她来说,要是不把这件事情调查清楚,她是睡都睡不着的。
我再度表示没有办法,当初他是半路离开的,我们的关系还没有好到需要那样,对于我而言,他不过是命中一个路人甲,不过那都是之前的,我总觉得在这之后,会有变化。
线索到这里算是断开来了,念念将电脑合了起来,她很郁闷。
我深呼吸了一次,念念似乎在等我的答案似的,扫了我一眼。
我其实觉得没那个必要,去什么鹿城呢,来来回回还要那么久的时间,其实熟悉我的人大体该是明白的,我这种乌龟壳的性子,想着再躲起来一点,别人就找不到了。
就像是看美剧一样,想着找个小小的角落里面藏起来,那些坏人便找不到我了。
然而天真如我,从来都是鄙视电视里那些主动送上门去的人,躲起来多好呢,可是一旦躲起来了,人生还有什么意义。
我思考了好一会儿,最终才拍拍屁股站起来,大声说:“你们要是想去,我就陪你们去一趟吧。”
“想通了?”靳衍问道,他也不知道我的脑瓜子里在想些什么,其实纯粹是懒得去。
我点点头,念念笑了一下:“总归还是你比较懒,不过欢欢,难道你就不想看看到底谁这么无聊给你寄这个。”
无聊肯定不会,背后一定藏着什么,只是这样的讯息太少,我突然想起之前盗墓笔记里面的情节,将磁带拆了出来,也没发现上面有什么异样,念念跟看白痴一样看了我一眼,之后继续做自己的事情。
她说刚才有这个店铺之前的顾客找上她,她想了解一下,当初挺轰动的,那个寄给未来的自己一段话的磁带究竟是什么玩意儿,大体是跟写给未来自己的一封信一样,只是换成声音。
我任由他们去,不太乐意掺和这些事儿。
拿了那颗核雕,我跟靳衍说:“外婆帮我约了人看这个,我先出去,你们两在家吧。”
靳衍懵了一下,突然在我手腕上套了一根红线,才算是放心让我走,我不知道这东西有什么用,但看他一脸严肃,我到底还是乖乖带着了,上面好像还有一颗袖珍的铜板,靳衍不让我拿下来,说什么连洗澡的时候也不能拿下来。
我大囧,这边答应下来,飞一般的往外头跑。
外婆总是有一些奇奇怪怪的朋友,这位老先生也是,藏匿在花鸟市场最最偏僻的角落,做着根雕的买卖,已经很多年了。
我过去的时候他正在那边和人谈价格,都是手工精细活,要价自然是高的,来这儿的大抵是熟人,那位顾客见我进来直接坐下来,问了一句我是谁。
蔺老对他说:“莫瑶的女儿,你应该认识吧?”
那顾客愣了一下,最后在我身上打量了许久,才说:“居然长这么大了,我是许久没有回来了。”
我怔了一下,记忆里面没有这么人,突然觉得有些唐突,那人笑着对我说:“你没见过我是对的,我在你小的时候抱过你,后来就去了澳洲,怎么样,现在你母亲还好吗?”
原来是一个故人,不知我母亲早就离家而去了。
我面露难色,蔺老立马接话:“瑶儿现在可不在家,你问她也没用,好了,小家伙,你外婆说你今儿要来找我,是干什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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