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了药以及针灸,暂时止住疼痛,要不然这孩子撑不住啊。”刘普成答道。“原来你有这种药啊。”齐悦说道。
“不到万不得已不能用啊。”刘普成说道。
齐悦点点头,听过这刘普成这个理念,看着那孩子不说话了。
“少夫人¨”知府夫妇一直急切的看着她,此时见她停下来,忙问道。
“实在是抱歉。”齐悦抬起头一脸歉意的说道:“我无能为力。”
此话一出,知府夫妇大惊。
“怎么会?少夫人,你都治好那个丫头了...”知府大人急声喊道。
“对啊,对啊,少夫人,那丫头就能治好.怎么就¨”一直一脸兴奋激动的挤在一旁的郭大夫也大声喊道。
其他大夫们则低声耳语,面上并没有多么震惊,反而是早知如此的神情。
“那丫头那个,和这个不一样¨”齐悦只得干巴巴的解释道。
“怎么不一样!一样的!我看的清清楚楚!”郭大夫大声喊道。
“你喊什么喊!”齐悦看向他,也提高声音。那郭大夫被喊得一愣,脸涨红。
“你知道什么?就一样,一样,人和人能一样吗?病症和病症就百分百的一样吗?”齐悦说道,带着焦躁气氛不安以及愧疚,“要是能治的话.我能眼睁睁见死不救吗?”
果然侯府少夫人,气势不凡,屋子里的人被她这陡然的一通喊,喊的安静下来。一时安静之后,知府夫人眼一翻晕倒了,顿时又人仰马翻起来。
“我就说,真是丢人丢到家了。”谢氏看了眼定西侯,低声说道,甩袖忙去照看知府夫人。
定西侯神色尴尬。
这边救治知府夫人自然有很多人主动请缨,刘普成看着呆呆的齐悦叹了口气。
“少夫人,可还是因为药?”他说道。
齐悦看向他,对这个尊敬的老者她并不隐瞒,点点头,眼圈竟忍不住有些发红。
眼睁睁看着病人在自己面前死去,对她来说亦是极大的折磨。
刘普成看着她露出笑容,他伸手示意大弟子。
大弟子将手里紧紧抱着的锦盒忙递过来。
齐悦不知道他要做什么随着看去,刘普成打开锦盒,舀出两只小瓷瓶。
“齐娘子¨哦不,少夫人,这是老夫这些日子炮制出来的麻醉药。”他说道。
齐悦惊讶的看着他。
“虽然少夫人你说了,那效果奇好的麻醉药非我中原能有.但我想这天下万物同根同生.既然在他乡存在此物,那么我们这里也许是还没人发现吧,所以我这段走了些深山老林,寻访了些老药农,取曼陀罗、生草乌、香白芷等几味逐一相试,最终得出一味。”刘普成说道。齐悦看着刘普成,心内五味陈杂,她原以为自己说了那番话后,这刘大夫就能打消了念头,没想到他还是…
他怎么这么执着呢,难道不怕最终无果,只是空忙一场,竹篮打水吗?
“只是,这疗效…”她喃喃说道。
“疗效,老夫已经亲自试过,虽然不知道比之少夫人您的药如何,但刀割针缝还是足有成效。”刘普成说道。
齐悦咬着下唇没有说话。
“少夫人,我知道你的为难。”刘普成接着说道,叹了口气,“这孩子的病症,想必您心里也明白,如果不能剖腹疗伤的话,是熬不过今晚了。”
此时那边,止痛药效过去,那孩子又开始呼痛,身子佝偻满床翻滚,醒过来的知府夫人趴在床边哭,一口一个让我替孩儿去死吧。
齐悦心里自然清楚这一点,她低下头没说话。
“少夫人,不治是死,横竖一死,不如试一试吧。”刘普成说道,将手中的药瓶递过来,带着几分殷切看着她。
“刘大夫,这真的不是简单的事,开腹疗伤涉及的方面太多了,稍有不慎都是无用的…”齐悦低声说道。
“不试一试,怎么知道呢。”刘普成和蔼说道。
“少夫人。”一旁的大弟子看不下去了,一步站过来,“您,您怎么能这样狠心呢,明明知道怎么救治,就是不肯试一试,我师父为了炮制这麻醉药,几乎送了性命…”刘普成回头喝止他。
齐悦惊讶不解的看过来。
大弟子一咬牙不理会刘普成喝止,一把撩起刘普成的外袍,拽起裤腿,露出小腿。
“您看我师父的腿都要被他自己割烂了!”他大声说道。
**刘普成慌忙拍他,要整理好衣衫,却无奈腿脚不便,身形有些踉跄。
齐悦低着头看着眼前这条老人的小腿,忍不住掩住嘴制止惊呼出声。
这条干瘦的腿上遍布伤疤,有缝好的旧伤,也有新鲜的翻着红肉的伤,伤痕蔓延向上,可以想象其上必然还有。
“你,你这是...”她颤声问道:“是,是在自己身上做……麻醉实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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