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两个丫头回来了,身后还跟着四个下人。端着吃的来到书房内,青弦留下伺候沈从云吃东西,玉瓶则出去,指挥四个下人整理房间。沈从云还没吃完呢,院子里又进来一群丫鬟,手上都捧着被子包袱一类的东西,叽叽喳喳的和玉瓶笑着说话。不要说这些丫鬟,是来帮忙搬家的。
坐在椅子上,吃了个半饱后,沈从云总算是能不需要弯腰,就能看清楚青弦的脸了。这一看才发现,这丫头眉清目秀的,倒也算是一般的小家碧玉。只是这岁数看起来并不算大,有点还没长开一样的青涩。
“你多大了?”喝完一碗鸡汤,沈从云忍不住问了一句。
“回老爷,十七了!”
这年月人都是算虚岁的,也就是说,青弦顶了天了才十六周岁。这么小就给人家做下人,还要时刻做好陪男人上chuang的准备。沈从云心里不由的一阵不忍,花一样的年纪啊,放在21世纪,正是整天无忧无虑就知道玩的时候啊。
“玉瓶呢?”
“玉瓶和我同年的。”
沈从云心头一阵轻叹,难怪古书里,旧社会的女人不算人。
“撤了吧!”沈从云想到这些,又想到李鸿章此刻正一心求和,清政府无心备战,心头不由一阵焦虑,食欲顿时全无。
青弦见沈从云情绪不高,撤了盘子到外头,急忙喊来玉瓶,一番窃窃私语后,一干丫鬟立刻都安静下来,走路都轻手轻脚的。
整个下午,沈从云都呆在屋子里没出去,心里想的都是时局。按照历史的进程,下个月法国将大打出手,越南战场上潘鼎新这个李鸿章的亲信,跑的比兔子都快,使得法军长驱直入,兵临镇南关下。(注:镇南关,今友谊关:窃以为,友谊关这个名字改的,多少有点脑残。)
即便是李鸿章肯用我?留下来用能做点什么?高官厚禄?像盛宣怀这样为李鸿章驱驰?沈从云自然不甘心。
天不知不觉的黑了,如同嚼腊一般的对付了一点青弦端上来的吃食,沈从云再次陷入到思索之中。
头疼啊!呆坐了一个下午的沈从云,脖子一阵的发酸,不由的身子往后一仰,用手背在脑门上轻轻的敲打着。
突然,一双柔软的小手落在头上,轻轻的在太阳穴上揉着。沈从云睁开眼睛一看,是那个叫玉瓶的丫头。玉瓶的手法力度适中,揉着非常的舒服,只是青弦端着一盆热水进来了,蹲在面前轻声道:“老爷,洗脚吧,您都坐了一天了,洗脚去去乏,上chuang歇息去吧。”
说罢,也不等沈从云答应,抬手替沈从云脱去鞋袜,用手试了试水温后,这才先后捧着沈从云的双脚放在盆中。
热水烫的脚非常的舒服,加上青弦的小手在足底一下一下的按捏着,舒服的人几乎要哼哼出来。
“温柔乡是英雄冢啊!”这话在沈从云的脑子里一闪而过,惊的沈从云猛的坐了起来,吓的两个丫头一跳。
“你甘心就这么消磨下去?然后成为李鸿章幕府之中的一员?就此看着历史沿着原来的轨迹前进?”沈从云如是自问,答案自然是否定的,既然来了,不折腾一下,怎么对得起老天爷的眷顾?
砰!沈从云猛的一拍桌子,嘿嘿冷笑起来道:“好,老子就折腾他个天翻地覆。”
说话间沈从云面目居然扭曲的有些狰狞,吓的两个丫头有点不知所措。
“吓着你们了?”沈从云抱歉的笑了笑,挥了挥手道:“我没事,准备休息吧。”
“是,老爷。”
两人一起应道,青弦端着水盆出去了,玉瓶则爬到床上,整理展开被褥。
“老爷,就寝吧。”
“嗯!”沈从云也坐的累了,打算到床上躺着继续筹划下一步自己在怎么办。上了床靠在墙上,见玉瓶到门前轻轻的把门关上,回过身来朝沈从云羞涩笑了笑,慢慢的背过身子。沈从云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玉瓶已经解开几个扣子,将长长的旗袍给脱了下来,露出里面白色的小衣。
怎么还有这一出?沈从云有点脑子短路了,玉瓶低着头走到床前,掀开被子就要往里钻的时候,沈从云回过神来了,伸手按住被子道:“不要!”
听着这话,玉瓶猛的如同遭了雷击一般的呆在那里,怔怔的看着沈从云。原本羞红的脸颊,瞬间变的一片苍白,两行清泪不自觉的流了下来。沈从云这才算看清楚玉瓶的相貌,和那青弦倒也不分轩轾,只是胸前发育的要高耸些,显得成熟一些。
玉瓶这般脸带泪痕,楚楚可怜的模样,好似那风雨中的一朵小白花,看着倒叫人一阵的揪心。有心顺水推舟的受了这等美意,前世里也不是没和女人睡过不是,奈何仔细想想,既然去意已决,又何必祸害人家小姑娘,给人家留个处女之身,日后就算跟了别的男人,日子也会好过一些。
“老爷看不上妾身,这是妾身没福气,妾身这就去换青弦妹子来。”
沈从云又是一阵头大,缺乏沟通啊!
“你误会了,就算换青弦来,我也一样对待。”沈从云赶紧解释,免得这丫头眼泪不停的,看着心一阵阵的疼,好象把她怎么的了一样。
“那就是我们姐妹俩没服气了!”玉瓶越发的悲切起来,站在那低着眉眼,泪水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我靠!”沈从云一着急,以前的顺口溜出来了。
“我这么跟你说吧,不论是什么女人,就算是天仙下凡,今天我也不会接受。”
玉瓶收住眼泪,差异的抬头看着沈从云。
不哭就好!沈从云暗暗的庆幸,借着解释道:“这和看上看不上的,没关系。你先回去休息吧,眼下没心思跟你解释,也解释不清楚。”
话说到这个份上,玉瓶也不再坚持,收拾收拾面露狐疑的下去了,这才出门呢,门口闪出青弦的身影来。
“姐姐,怎么这就出来了?”
“嘘!老爷说不需要伺寝。”
“不会吧?他不是那个不行吧?所以才……。”
“要死了你!”玉瓶眼疾手快,连忙伸手堵住青弦的嘴巴,然后担心的回头看了看,房间里灯火依旧亮着,窗户上倒影出沈从云沉思的身影。
一夜过去。
天还是蒙蒙亮的时候,沈从云已经爬了起来,这年月没啥夜生活,就算有囊中羞涩,也不敢去,也只能是早睡早起了。
在院子里努力的回忆了一下广播体操,轻轻的喊着1234的口号,沈从云一个人运动起来。不多时,右侧的房间门轻轻的推开了,露出青弦的小脸蛋来,看见沈从云在院子里做操,脸上一阵羞红,脆生生的道:“哎呀!老爷已经起来了,要死了。”说罢,穿着门口闪过一抹内衣的颜色,缩了回去。
如果抛开这两个女孩子态度坚决要实行三陪的做法,沈从云还是觉得身边有这个两个女孩子是一件不错的事情,至少看着养眼不是。不过,事与愿违啊,打定主意离开盛府,或者说已经决定了南下,到那西南边陲去感受一下战火。带着两个丫头,总是不方便的事情。再者,也不愿意欠盛宣怀这个大人情。
天渐渐的亮了起来,两个丫头的身影在院子里忙碌开了,收拾屋子,打来热水,忙活了一阵,盛小七也扛着大扫帚进来了。
“沈老爷,小七给您请安了。”也就十五六岁模样的盛小七上前打了个千,看起来透着一股机灵,当初沈从云在病中时,盛小七没少在跟前伺候。
“小七啊,你怎么也跟着起哄?老爷老爷的叫?还是叫一声沈大哥我听着舒服。”沈从云对盛小七怀着一份感激的亲切感,说话也分外的客气。
“嘿嘿!怎么叫起哄?老爷就是老爷,乱不得的。”
沈从云一阵无语,这年月,唉!随他去吧。
说话间,院子门口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道:“子归起的好早。”
进来的是盛宣怀,沈从云见了急忙上前拱手道:“大人!”
小七和两个丫头也放下手里的伙计,齐声道:“老爷早!”
盛宣怀一挥手道:“都忙你们的去吧。”
说罢,转身拉着沈从云的手道:“子归啊,捐官之事,昨日不曾细谈。昨日中堂大人准我三天的假,专门办你跑官的事。这不,一大早还在床上呢,就听你这院子里有动静,我也就起来了。”
“打扰大人休息了!”沈从云抱歉的笑了笑,盛宣怀挥挥手表示不介意,拉着沈从云往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刚要坐下,青弦已经乖巧的拿来两个布垫子铺在石凳上,笑着万福道:“两位老爷,这早晨寒气重,也不当心一点。真要是把老爷给凉着了,夫人少不得又要埋怨我们。”
“这丫头!”盛宣怀一点都没有生气的意思,挥手示意青弦下去,两人落座后,盛宣怀这才低声道:“子归啊,想好没有,打算谋个什么差事?”
沈从云想了一想,拱手笑道:“眼下西南有事,正是大丈夫建功立业的时机,还望盛大人成全。”
“你怎么?……!”盛宣怀一时顿了一顿,苦笑起来,伸手点了点沈从云道:“你这个子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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