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韵哼了一声:“陈若诗,我和你这位男友不仅来自一个地方,好巧不巧他还是我前男友。没想到,你还有吃别人嚼剩下的东西这个嗜好!”
陈若诗脸色骤变。
宋韵昂头转身离开,给身后两人留下一个冷傲不屑的背影。
她不会让人看出自己内心是如何屈辱至极,但她仿佛听到心中那堵高高的城墙哗啦啦全被推倒。
她必须得承认自己的狼狈。
大部分女人的心眼都跟针眼差不多大小,宋韵也是那个大部分之中的一个。
她愤愤地想,季维找谁不好,偏偏找了她最厌恶的陈若诗。
而陈若诗显然就是故意,几年过去,这位大小姐还是对她怨念犹存。
无论是什么原因,陈若诗和季维的行为,都成功让宋韵愤恨至极心有不甘。
不得不承认,宋韵憎恶陈若诗,除了她对自己的种种恶行之外,也或多或少包藏着一点嫉妒之心。
陈若诗的任性妄为,无外乎是因为她有一个好的家庭,被家人捧在手心长大,不高兴有人哄摔倒了有人扶,所以她从来肆无忌惮。
而宋韵虽然有一个宠爱自己的父亲,但也仅此而已。当她从小到大,当无数次看到父亲捧着她那所谓的母亲的照片,喝得酩町大醉,人事不知的时候,她就知道,父亲不是一棵让能为自己遮风挡雨一辈子的大树,他孱弱的肩膀,不足以让自己依靠,她只能学会自己依靠自己。
几天之后,季维有到宋韵的店内,似乎是想要解释什么,但被她冷脸毫不留情地赶了出去。
宋韵是真的不甘。
不管她和季维之间,有几分真情实意,但两人确实是计划了未来,她也老实本分地在这座城市等他归来。
他却让她四年青春变成了一场笑话。
这四年,她独自生活,没有三心二意,遇到潇洒多金的男人也严守本分,也没有去夜店春风一度慰藉自己干涸的青春,她在感情世界里就像是一个苦行僧一样恪守等他归来的承诺,堪称现代版王宝钏。
没想到他一回来,就送了自己这么一份大礼。
宋韵针眼大小的心眼,当然吞不下,也消化不了这口郁气,一度差点寝食难安。
而就在她快要内伤时,她遇到了后来自己那场荒唐婚姻的男人——盛予正。
说是遇到并不恰当。
实际上在过去两年多,盛予正一直是她店中的固定顾客。大约每个月都会来她店里一次,定做一两套衣服。
当然,即使是这层关系,两人还是算不上熟识。
性格使然,宋韵不是那种喜欢热情揽客的女老板,招待客人大多是店内的助理完成,她只负责介绍款式,量体裁衣。
盛予正也不是喜欢寒暄客套的顾客,每回进店,大多是选完面料和款式就走人。
以至于很长一段时间,宋韵都只知道自己这位客人姓盛,并不知他的全名,至于身份背景年龄几何更是一无所知。
盛予正不是宋韵见过的最英俊的男人,但一定是最有气质的一个。简简单单的衬衣或者正装穿在身上,也有一种卓尔不凡的味道。
总之看起来就是那种鹤立鸡群的男人。
她能猜出他是某个行业的精英,至于精英到何种程度,却不敢妄下结论。
她看到过他常开的那辆车,大约算得上豪车级别。但会常年在自己这种不算太高端的定制店消费的男人,又实在不太像身家不菲的钻石精英。
不过也有可能,这个男人对于高端奢侈品牌不以为然,反而喜欢追求一些小众的特别。毕竟他看起来确实很有些与众不同。
当然,无论出于何种原因,这都跟宋韵没有任何关系。
盛予正不过是她的一个顾客。
而已。
这个想法,在发生季维和陈若诗那件事两周后发生了一点微妙的变化。
那天到了盛予正来取衣服的日子,但他并没有前来,而是让一个年轻男人过来代劳。
那男人比起盛予正热情很多,拿了衣服还一直和宋韵寒暄攀谈,言谈中宋韵得知盛予正是他的老板,走的时候男人还留了一张名片。
宋韵随手拿起一看,看到上面盛世资本几个字。
忽然福至心灵,迫不及待地上网查了一下,这家规模庞大的风投公司创立者正是叫盛予正。
而她也知道,季维回国后就是在这家公司任职。
据她所知,这位英俊多金的男人,应该还是单身。
她记得就在上次盛予正来店内时,她听到他打电话,大约那头是家人在询问个人问题,而他在不耐烦地敷衍,说安于现状,一切随缘。
宋韵不得不感叹世间各种千丝万缕的联系,真是让人啼笑皆非。比如季维瞥腿对象是与自己相互最讨厌的女同学,又比如自己店内这位顾客,竟是季维的顶头上司。
这是个很让人热血沸腾的念头,她并不觉得自己能和一个在自己店内光顾两年,却没有任何私人交集的顾客,能在短时间有什么关系。她自知自己对于男人的吸引力向来有限,不过也知道这种有限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她性格冷淡,从不对男人献殷勤。
男人与女人不同,他们通常不会太排斥女人的殷勤。就好比季维,她绝不相信他那种功利主义的男人,会真爱一个穷奢极欲富家女人,不过都是各取所需罢了。
世界上没有那么多所谓的真爱。
呵!真爱都去见鬼,她才不要什么真爱,真爱往往最伤人。
她的母亲为了真爱抛夫弃女,他的父亲为了真爱单身了大半辈子,三天两头酗酒郁郁寡欢。
宋韵不过是想要将堵在自己心里的这口郁气,一并还给季维和陈若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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