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惊又怒,又怕又急。
因为他万万想不到,审来审去,居然审到了自己的脑袋上,这下子他就像是裤裆里抹黄泥,不是屎也是屎,甩都甩不脱了。
混蛋,该死!
这个天杀的吴山,居然把偷来的银子送给了自己!
林方远后悔得肠子都青了。
他不是后悔收了吴山的银子,而是后悔收到银子之后没有仔细查看一番,要真的发现那是官银,他会当场就要了吴山的脑袋。
可恨可恼啊!
现在该怎么办?
这吴山狗贼一下子把自己给卖了,要是钦差大使派人往后堂这么一搜,立刻就会搜到这些银子。
到那个时候,授受贿赂事小,窝藏贼赃事大啊!
自己头顶上这只乌纱帽怕是就保不住了。
不光乌纱帽保不住,就连这脖子上的脑袋怕是也呆不安稳了吧?
林方远双腿直哆嗦,拼命地转着念头,可他越是着急,脑子里却像是糊了一团屎,什么法子也想不出来。
偏偏吴山现在只想多拉一人下水,哪里还顾得了林方远。
他知道小四是奉旨的钦差,这权力比林方远大得多,立刻转头向着小四磕头,想攀上钦差大使这条大粗腿。
“钦差大人,小人没有说谎,小人就算是有一百二十个胆子也不敢说谎,那二百两银子就在林大人的后堂,是小人猪油蒙了心,想要昧下女婿刘实的银子,所以就把这二百两银子送给了林大人,让他将刘实屈打成招,充军发配,林大人他收了银子也答允了小人,要是钦差大人您再晚来一步,林大人就要将刘实活活打死了!”
吴山这番话是将林方远卖得一点也不剩,而且说得好像是林方远和刘实有什么深仇大恨一样,他自己的罪好像只是贪了点银子,并无多大的罪过。
林方远的眼珠子都红了,恶狠狠地瞪着吴山,差点吐出一口老血来。
这天杀的吴山狗贼,居然倒打一耙,把这屎盆子扣在自己的脑袋上来!
这一刻,他想立刻杀了吴山的心都有了。
“住口!吴山狗贼,你勾结草上飞,窝赃赃银,跟贼人沆瀣一气,罪大恶极,来人,马上给我活活打死!”
他没了惊堂木,就在桌上用力一拍。
可这个时候,他这个县令的话却不那么好使了。
衙役们都是见风使舵之人,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他们哪里还敢随便动手打人杀人的。
现在场上最大的可不是林方远,而是钦差大使。
而林方远干的那些贪赃枉法的事情,他们谁人不清楚?如今事情败露,怕是林方远自身都难保呢。
他现在是恼羞成怒,想要杀吴山灭口。
他们可不会这么傻,去当林方远的帮凶。
所以衙役们你看我,我看你,却是谁都没有移动。
林方远气得浑身都颤抖了,指着衙役们叫道:“好哇,你们都反了,反了!你们连本官的话也不听了?你……你们……”
他想破口大骂,可是一想到钦差大使就在旁边虎视眈眈的盯着自己,自己这一失态,岂不是失了官威?
当下硬生生的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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