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吴山狗贼,你血口喷人!你……胡说八道!你……歪曲事实!你你你……没有,这些事情本官全都没做过!一件也没有!”
林方远本来还强压着怒气,准备等着吴山全都说完之后,他再来一一驳斥吴山,为自己洗脱罪名回复清白。
因为他虽然恼怒,却知道吴山的说话里有许多夸大其辞和不尽不实之处,只要自己抓住机会反驳,他有信心能驳得吴山哑口无言。
可是他没想到他的隐忍却让吴山变本加厉,无中生有,将许多自己根本没有做过的事情也全都扣到了自己的头上。
他本人的确是贪财,这些年来收的贿赂银子已经堆积如山,他自知没什么大本事,在仕途上未必会有机会再进一步,他也只是想守着这个富庶的鱼米之县,多做几年的县令,多搜刮几年的民脂民膏,然后就带着这些数万雪花银告老还乡,下半辈子过个太平舒服日子。
要是吴山只是告他聚财敛财,他也就忍了。
可他万万没想到,吴山居然将一些莫虚有的罪名也加在他身上,说他贪花好色,看到谁家谁院的小寡妇长得美貌,就去勾勾搭搭,人家不从,他就派衙役将人家强抢进府,公然凌辱,逼得那小寡妇跳井自尽……
又说他不仅好女色更好男色,曾经一连召了十个眉清目秀的男童进了衙门,第二天送出来的却是十具尸体……
还有一些种种不堪入耳的事情,林方远连听都没听过,可是到了吴山的嘴里,那一件件都是自己做过的,还证据确凿,这让他如何能忍?如何不怒!
他想立刻掐死吴山的心都有了。
“吴山!你……你放屁!”林方远再也顾不得什么风度啊官威啊,他额头上青筋爆起,跳起身就冲向吴山。
他恼怒之极,力气奇大,居然挣脱了拉着他的两名衙役,一把掐往了吴山的喉咙,死命掐紧,用尽了全身力气。
“你……你要杀人……灭口……救……命……”
吴山被掐得两眼翻白,嘴里吐出气泡,像个死鱼一样瘫了下去。
众人看到这一幕,全都惊呆了。
“追风,快拉开他,别让吴山死了,可就死无对证。”
就在众人都呆愣住不知所措的时候,沈凝提高了声音,对追风说道。
“是。”
追风这才回过神来,心中惭愧,暗想自己怎么就看傻了呢,这要真是让林方远得逞了,自己这个护卫的脸往哪儿搁去。
他伸手在林方远的手肘处轻轻一弹,林方远只觉得手臂一麻,再也用不出力道,登时软软垂在了身边。
“吴山,狗贼!老子饶不了你!老子要你的狗命!”
林方远脸上怒气不息,眼珠子通红,盯着吴山的脸上,恨不能要咬下吴山一块肉来。
他双臂无力,可是两条腿还可以行动,忽然纵身上去用力一扑,真的一口咬在吴山脸上。
“啊——”
吴山登时发出一声长长的杀猪般的惨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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