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艺艺挖够了种子,发现吴宏还没把徐棋从棉地里揪出来,便扒开棉花走进去。陈芯月和王云跟上。
很快,他们碰到了抱着徐棋的吴宏。徐棋天真地笑着,样子像吃了蜜。
“笑得这么开心?”王云问,“是不是叔叔给糖吃了啊?”
“没有。”徐棋说。
众人朝西边走去,十分钟后,上了田梗。田梗绿草覆盖,平坦如糕,边沿长着些黄色白色小花。如果看远处,简直就像绿豆糕边沿镶着一层花边。
走出了田梗,一排干干净净、一尘不染的独栋楼沐浴在夕阳光下,尽管罩着一片橙黄的暖色,但还是给人一种冰冷的神秘。
有几栋楼的门是关着的,有几栋楼的窗是关着的,有几栋楼的门窗都是关着的,或者开着的。
鸡呀,猫呀,狗呀,在四周或散步,或打盹,或张望。
观察久了,陈芯月发现这些动物只是一直在重复动作。比如鸡呀,一直在以同样的动作来回散步,其间一只鸡总会扑翅膀,一只鸡总会啄石子,一只鸡总会摇尾巴,一只鸡总会和另一只鸡擦肩而过;狗呀,站在门口一边打哈欠一边张望,然后坐下来,趴在地上,接着又站起来一边打哈欠一边张望;猫呢,总是绕着狗蹑足打转,似乎在打狗的什么主意。
不过,并不是每座房子的动物都是一样的。比如旁边的独栋楼前就没有动物,但有两把空椅子,和一个棋桌。棋桌上摆着未下完的象棋。旁边的旁边的独栋楼前一群鸡里有一只大花公鸡,神气的踱步,艳丽的羽毛被夕阳镀着闪着金属的光泽。
忽然,大花公鸡伸直脖子,“苟喔喔”地叫起来,声音嘹亮高亢。
“这些动物能碰吗?”王云好奇地问。
徐艺艺提醒说:“不要妄图偷走它们,不然你会被系统收监的。”
“嗯,系统是绝不允许破坏它的行为存在的。”徐棋努着嘴说,把头搁在吴宏的肩上。
“那么没问题啊。”王云高兴地冲到一只鸡前,意外发现鸡并不害怕人,继续重复着系统规定好的动作。
“这个好像‘楚门世界’。”陈芯月突然想起一部美国电影说。
“你现在才想到啊,我早想到了。”王云有些得意,伸手去摸鸡,突然叫起来,“哇,还有体温呢,毛毛好是真的。”说着,倒摸起鸡来,使得鸡身上的毛都竖了起来,“太强悍的系统了,无敌牛逼!”
“哥哥,你想见见系统吗?”徐棋突然问。
“系统怎么见啊?”王云好奇地问。
“也许在第九层空间,或者每层空间走廊尽头的那扇红门后面。”
“那不是一个特冰冷的空间,全是机器、线条、数据什么的?”王云说。
“听起来好可怕。”徐艺艺说,“好恐怖。”
“妈妈,你一直生活在可怕的恐怖的世界,不也习惯了吗?”徐棋说,“妈妈,我相信你也一定会习惯更可怕更恐怖的世界。”
徐艺艺瞪着徐棋。
徐棋继续说:“因为妈妈有蜘蛛。蜘蛛是恶毒的象征。”说完,伸直两指,做出胜利的“v”手势。
“我真后悔把你种出来!”徐艺艺喊道。
“妈妈,我有一个梦想,改变系统,让你和爸爸幸福的生活在一起,直到白头!”
“你这小坏蛋!”徐艺艺冲过去要抓徐棋。
吴宏赶紧往后退,用手挡住徐艺艺的手。陈芯月和王云忙冲过去把徐艺艺往后拉。
徐棋继续说:“我有一个梦想,让这个世界所有人能彼此相爱,彼此结合,让这个世界上的种子充满情感,让所有的空间充满和睦,让这个世界变成温暖的天国,而不是冰冷的天国和美丽的地狱。”
徐艺艺、陈芯月、王云惊讶地盯着徐棋。
王云突然笑起来,指着徐棋说:“好可爱的白日梦,这是我听到的最萌萌哒的白日梦,还是一个萌萌哒的小正太做出来的白日梦。”
陈芯月想:“如果大家都在游戏里,如果大家都是虚拟的,又怎么可能改变相对我们来说真实的系统呢?”
“你用什么实现这个白日梦啊?”王云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哥哥,你不是说要为我推开那扇空间门吗?”
王云突然止笑,张着嘴半天没闭上,好像在脑子里搜索他是否在某个时候说过类似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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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们面前的独栋房的门是关着的。吴宏说门是打不开的。王云不相信,踏上台阶推门,果然推不开。他按动门铃。门铃空洞的响着。
陈芯月跑到左边一扇开着的窗户前,见里面家居充满欧式田园风格,大厅里有沙发,沙发抚手上放着一个扛着胡萝卜的小白兔玩偶。
“徐棋,这个不是跟你的战种一模一样吗?”陈芯月高兴地说。
“萝兔不是战种是随宠。”徐棋扒在窗台上认真地说,“我寂寞时他就陪着我,他喜欢听我讲话。”
“你一定把你的心里话全对萝兔说了吧?”陈芯月说。
“不告诉你。”
陈芯月继续看屋内布局。
茶几上摆着一盆花,一套青花纹的茶具,一个冒着热气的杯子,一本打开的书。对面,是一个挂在墙上的60寸的液晶电视,电视下是米黄矮柜,其上摆着一个心形音乐盒,盒中一对小人儿亲着嘴。矮柜前面是半截通往二楼的楼梯。
“里面没有人吗?”陈芯月明知故问。
“所有房子里面都没有人。”徐棋回答。
“里面有任务吧?”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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