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难以置信似的,她把小瓷瓶里的药丸倒入掌心里,血红色的小药丸在她掌心里滴溜溜的转,散发着一种异样的幽香。
看着掌心里的药丸,她脸上的血色缓缓褪去,变得如她手中的瓷瓶一样苍白,双腿一软,跌坐在地上。
简幽!
她的弟弟简幽,居然吃这种东西!
难怪!
难怪他会那么瘦!
她早该想到的不是吗?
苍白到失血的面容,眼圈下不正常的青紫,瘦到没有摸不到一两肉的脊背,不都是长期服用这种东西的后遗症吗?
她明明很容易就能想到的,因为这些年她看了那么多医书。
可是她却根本没往那个方面去想,因为简幽是她最爱的弟弟,是她从小一起长大的弟弟,她根本不曾去想他居然颓废到这种地步!
愤怒失望心疼甚至是绝望,各种各样的情绪齐齐涌上心头,几乎将她的心脏涨破。
她坐在冰凉的地板上,手心里死死攥着瓷瓶,直到铺天盖地的绝望如潮水般将她淹没……
中午,段律痕四人如往常一样,一起有说有笑的从学校里回来,一进门就发现井甜儿异常沉默的垂头坐在沙发上,他们走近了,她都没有抬头和他们打招呼。
这样的井甜儿让他们很不习惯。
井甜儿一直是活泼开朗的,她走到哪里,笑声就飘到哪里,和他们说话时候,脸上的笑容总是甜甜的,让他们觉得空气都染上蜂蜜般甘甜的气息。
段律痕首先快步走过去,手探了探她的额头,柔声问:“难受的厉害吗?要不要我送你去医院?”
井甜儿没有说话,也没有抬头,简幽轻轻在她身前蹲下,手放在她的膝上,“姐,哪里不舒服,告诉我们好不好?”
他们都知道,今天井甜儿请了病假,以为她身体难受的厉害,才这样沉默。
井甜儿缓缓抬头,黑亮的眸子像在冰水里淬过,格外冷寒,她缓缓将左手手掌摊开,露出那个轻薄的白瓷瓶,盯着简幽缓缓问:“幽,告诉我,这是什么?”
简幽傻了,原本就苍白的脸上瞬间褪去了所有血色,薄唇微微颤抖,还没等他说出回答的话 ,井甜儿狠狠一掌掴在他的脸上,将他掴倒在地,“简幽!你有种!你吃这个!……你真有种!你居然给我吃这个!”
她指着他,气的嘴唇发紫,浑身剧烈颤抖。
说实话,初见面时那两巴掌,她只舍得做了做样子,那点力道连只蚊子拍不死,而刚刚这一巴掌她却用足了力气,打的简幽嘴里涌上血腥味,头晕目眩,眼前发黑。
还没等他缓过神来,井甜儿一把揪住他的头发,往楼梯方向拖他。
眼见着一米八的简幽被一米六多的井甜儿揪住了头发,只能弯着腰佝偻着身子踉踉跄跄的跟在她身边,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的霍斯恼了,拔腿就要冲过去,被段律痕一把拽住。
“老大!”霍斯眼里在冒火。
他们兄弟几个,何时被人这样轻侮欺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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