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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元朝看到这样一个场面,远远的看了程杰民一眼,此时的程杰民面无表情,无动于衷。杨元朝因此无法揣测程杰民此时的心理活动,但是他断定,不管程杰民表面上显得何等的凝重,内心深处的某个角落,一定充满了幸灾乐祸。看来,这步棋走得好啊,环环入扣,步步为营。
想到这一点,杨元朝突然有些后怕。这年轻人不可小觑啊,表面上看风平浪静,实际上却是神机妙算,暗潮汹涌。如果说这样一次掰腕子是一局棋,那么,罗三斤以及这些村民、包括他杨元朝自己,是不是都可以视为他程杰民的棋子?
在这种情况下,别说郑田兵只是陆晓阳的羽翼了,就算他是陆晓阳的老子,陆晓阳也不敢为了他伤害自己的利益。毕竟李劢亲眼看到了。
可是,如果惩罚郑田兵呢?这可是一种卸磨杀驴之举。乡里的干部当然懂得跟对人,但是,作为领导,你不可能只要求下属为你卖命效力,关键时刻,还得有为下属遮风挡雨的胸怀的勇气。
如果下属为你死心塌地的当了你的急先锋,事情结束,你一脚把人踢开不说,还要旗帜鲜明的把责任撇干净,这算什么人呢?陆晓阳先前辛辛苦苦构筑的威信将会受到巨大的打击,偏偏这一记重拳,还得由陆晓阳自己打出。恐怕此时,陆晓阳心里在吐血。却又无可奈何,只得和血自己吞了。
老百姓的情绪还处于激动之中,唾沫星子都跑到杨元朝脸上来了。陆晓阳实在看不下去,只好亲自出场:“各位老人家,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去会议室里坐下来慢慢谈好不好?”
陆晓阳的脑子转得飞快,尽管在场的都是乡里的干部,但是这毕竟是一次集体上访事件,传出去也不好听,少一个人知道。那就少一分压力。
他这话说的合情合理。几个老者对视了一眼,就准备答应。可就在这时候,就听有人大声道:“郑田兵,你赔俺的损失!你跑到俺家里说。俺村的榨油厂快倒闭了。让俺赶紧退股。还让俺跑到乡里找程乡长要钱,现在倒好,俺的股份退出来。一只下蛋的金鸡没啦,你不赔俺的损失,俺天天跑到乡里找你要饭吃!”
“你还是乡里的干部呢,还为群众服务呢,还当啥人民公仆,依俺看,你纯粹就是个丧门星!满肚子装的都是坏水,专坑老百姓!”
“郑田兵,你个鬼孙咋能连哄带劝推俺进火坑哩!这事乡里不给俺一个交代,俺们就到县里告你去!县里不行俺上市里,俺就不信了,这总得有个说理的地方!”罗五星来了之后,就一直寻找程杰民,逡巡半天,发现程杰民正朝他们这边看,登时就来了精神,蹦得更欢了。
郑田兵此时也是脸红脖子粗,这些家伙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找上门来,岂不是等于是火上浇油吗!不过此时,他也无话可说,这些人不管三七二十一,啥话都敢往外撂,几乎把他推到了悬崖边缘。
不能承认,这种事情死都不能承认。作为乡里的包村干部,要是胡乱造谣,那可是要受到纪律处分的。
“罗五星,你小子可别血口喷人,我啥时候给你说过让你们退股了?我啥时候说过榨油厂不行啦?你别红口白牙的糊弄人,你说话可得有证据!”郑田兵虽然油滑,但是在关键的时候,还是有一股凶悍之气的,他脖子一梗,声音就大了几分。
他这话一出口,罗五星等人更是多了几分气愤。此时看郑田兵翻脸不认人,恨不得把这家伙给狠狠的揍一顿!他娘的,本来好好的跟着罗三斤干厂子,而且现在厂子一下子挣了不少钱,按照他们的股份,虽然得不到一万,那至少也有八千。
这么多的钱,对于农村人来说,根本就是难以想象的。可就是这么一大堆钱,就是因为听了郑田兵的鬼话,一分都没有啦。这事放在谁心头上,能受得了哇。
“揍他个王八蛋!”
“揍他!奶奶的,说了话干不算!”
“揍死他个孙子!”
……
说话间,几个年轻的汉子就朝郑田兵围了过去。如果这是在乡院外面,郑田兵肯定怕坏了,但是这里是乡政府,而且有这么多的乡干部,因此,此刻虽然声音糟杂,群情激愤,但是郑田兵没有丝毫的惧色。
果然,就在几个汉子要围过来的时候,一些乡政府的年轻人站了出来,大声道:“想干什么?想打架是不是?敢在乡院里打人,真是反了你们啦!谁敢动动手,直接把你们抓起来送派出所了!”
乡里一些原本在东柯寨包过村的干部,更是围了上来,厉声制止道:“都冷静点儿,罗老三,好看你家儿子,打架能解决问题吗?都老实一点!”
“派出所的人来了,谁敢动手将谁带走!”
这一通吆喝,让这些朴实的老百姓登时就蔫了。这郑田兵再不是东西,好歹也是公家人哩!和乡政府的强势相比,他们这些戴草帽儿的,怎么敢轻举妄动哇?在整个宽阳乡,也没有谁敢拿着鸡蛋往石头上碰不是吗!
“各位领导,你们可得为俺们作主啊!就是这个郑田兵,三天两头来俺家,跟俺说榨油厂的油卖不出去,快倒闭啦,你赶紧退股吧!”
“他还说,这是乡里的大领导说的,榨油厂很快就完蛋了!可是这才过去几天哪,他就不承认啦。他这个没有蛋的鳖孙,你说,咱乡里咋会有这种坑人的玩意啊!”罗五星的媳妇,突然双手一抓自己的头发,连哭带骂的喊道。
来的这些中年妇女,本来好好的站着,此时一看罗五星家的开骂,一个个也都骂了起来。
“他来俺家的时候,俺当家的还好烟好酒招待他,他跟俺说,榨油厂很快就不行啦,再晚一步退股,俺那钱就搭里边了,这个挨千刀的,俺家没得罪过他呀,他咋这么坑人哪!”
“他给俺说的也是有鼻子有眼的,说乡里的书记说啦,榨油厂干不长,你看,这下可把俺坑结实啦!”
女人的骂声,听得陆晓阳一阵哆嗦。乡里能够称为书记的,只有他和冯计财以及纪检书记,可是在老百姓的眼中,一般说起书记,那就是他陆晓阳。
麻痹的郑田兵,你小子怎么把我给卖出去啦?
就在他暗恨的时候,就听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道:“他有没有种,看看不就知道了,抓住他!”
被一群女人抓住扒裤子,这以前也是郑田兵喜欢意淫的事情之一,但是现在这一刻,一旦这种事情真的发生,郑田兵还是大吃一惊,而且只有一个念头:他娘的这事一点都不好玩!
看到两个四十多岁的女人来抓他,他扭头就跑。不过早就被罗五星等人弄到包围圈里,就算他想跑,好像也没处可逃。
乡里的其他干部,此时一个个都一副看戏的表情。男人要打郑田兵,他们绝对不愿意。但是一群老娘儿们要扒郑田兵的裤子,这让他们在不好意思帮手之余,坚信这肯定是一个赏心悦目、乐不可支的情景,一群人更愿意看个笑话。
郑田兵简直无地自容。他有一种强烈的羞辱感,好像他已经赤身**、一览无余的站在这里,被这些放肆的老百姓,包括乡里的领导、同事实施精神**。
程杰民看着兔子一般左躲右闪,但还是很快就被几个妇女围在中间的郑田兵,心里暗叹这里的民俗果然彪悍,这裤子一旦扒下来,郑田兵以后就不用在宽阳乡街上混了。
程乡长悠然自得的看戏,那边的陆晓阳脸上挂不住了,腾的一下涨红了脸,大声的制止道:“干啥呢,都给我停下。”
陆书记的喊声倒也不是没有用,最起码郑田兵停了下来。不过这停下来并不是他愿意的,而是被三个身强体壮的老娘们给拽住了胳膊无法动弹。
要说郑田兵也是一个堂堂男子汉,这力气也是有几分的。但是这力气看对谁用。如果对他那个小情人,那肯定是手到擒来,轻松极了,直接翻个个都行。可是,面对这些整天风里来雨里去的种田的劳动妇女来说,几个人的围追堵截还是把他给拿下了。
奋力的挣扎,但是依旧挣不脱那好似钢筋一般的手掌。
“干啥呢?快放开!”陆晓阳的喝斥让郑田兵勇气大增,一边极力挣扎,一边伺机而动,想从人体包围圈中挣脱。
可是他的喊声,基本上就没有作用。其中一个皮肤黝黑的中年妇女破口大骂:“干啥,看看你这家伙究竟是不是带把的!你说说,前两天你跑到俺几家说的话,为啥不敢承认?你为啥要给俺说榨油厂要倒闭关门哪!”
“二嫂子,别给他说这么多,先把裤子扒了再说!”一个胖胖的女人不耐烦的说道。
郑田兵以为自己面对女人早已经百毒不侵了,却完全没有料到,这几个不同性格的女人,像抓了一只小鸡仔似的,其力道之猛,让他瞠目结舌。(未完待续。。)</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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