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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这声音,县委书记马镇樟在一群人的簇拥下走了过来,抬头挺胸的马镇樟,那威风、那气势、那风度,果然名不虚传。
那些本来坐着的干部,此时就好像训练有素的士兵一般,齐刷刷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恭恭敬敬的朝马镇樟打招呼道:“马书记好,马书记您好,马书记!”
各种招呼声此起彼伏,马镇樟就好像一个走在自己的雄狮子,他淡淡的朝着那些人点头,脸上的微笑,让他显得很是有一些平易近人的姿态。
有很多机关,人满为患,大家公务忙完就开始琢磨人。成年累月的琢磨人,琢磨得多了,个个就成了人精儿。
程杰民也站了起来,虽然他心中气愤,但是该讲的礼仪,他程杰民还是要讲的。在马镇樟走过自己身前的时候,他笑着向马镇樟说道:“马书记,我有些急事需要向您汇报一下。”
马镇樟看到程杰民,也觉得意外,虽然程杰民成为乡长也有一段时间啦,但是小程向他汇报工作的次数可是屈指可数。
“杰民,你要不先等一下,我和赵局长他们说了事情之后,就和你谈。”马镇樟脑子转动之间,就意识到程杰民想要和自己谈什么了,一切尽在他的掌握之中啊,因此越加显得云淡风轻,并顺势将一个小小的推手给程杰民扔了过来。
赵局长他们,这句话的意思可是很丰富,既可以说是赵局长自己,也可以代表他们全部。
程杰民知道自己如果等,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因此。他随即笑道:“马书记,我已经订好了回省里的车票,车马上就要开了,也就是几句话的事情,您看。能不能让我先占用两分钟的时间?就两分钟!”
马镇樟一皱眉,他就是打着晾一下程杰民的想法,却没有想到这小子居然拿坐车来反击自己。话已经说到了这种地步,他能说不吗?
“你跟我来吧!”马镇樟一挥手,沉声的说道。
马镇樟走进办公室,也没有理会程杰民。只是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听马青军汇报了几个问题,然后拿起一份文件认真地看了起来。
马青军朝着程杰民看了一眼,丝毫没有倒水的意思,迈步就出了马镇樟的办公室。随着这办公室的门关上,整个房间的气氛开始有些压抑。
坐在沙发上。程杰民看着正一副认真看文件的马镇樟,知道他只是做做样子,目的就是为了给自己上课,通过这种方式晾一晾自己,让自己感受到他县委书记的威严。
虽然这种手法很老套了,但是很管用,程杰民虽然明白这之中的弯弯绕。却也只能做出一副平心静气的样子。主场自然被马镇樟牢牢的掌握。
马镇樟看上去是在认真的看文件,但是他自己心里清楚的很,他什么也没有看下去。他看得最多的就是程杰民,甚至可以说,程杰民的一举一动,眉头一舒一皱,都逃不离他的眼睛。
作为一个县委书记,总不乏一些言听计从和穷尽各种手段想要巴结他的人,人人见了他都是满面笑容,仓流县的官员们对自己还是趋之若鹜的。只是有一点让马镇樟不太舒服,那就是这个程杰民。你看他在那里落座,一副正襟危坐的样子,姿态放得很低,对自己也是点头示好。马书记叫的也是亲亲热热的,但是马镇樟知道,程杰民这么对他,仅仅只是一种涵养和礼节。你是一把手,谁也不愿意得罪你。但是马镇樟心里又是不踏实的。捏着一把手的权力,却没有支配权力的良好感觉,底气并不是十足,这就比较悲哀了。
想到这里,马镇樟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程杰民,只见他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正襟危坐,气质逼人,这种最基本的姿态,让马镇樟有点失望。如果程杰民有点小紧张,或者能装出一副抬头望天的模样,对他来说就更好了。
可惜啊,这个小程,终究不会为自己所用。马镇樟知道再这么耗下去也没有什么用处,因此他咳嗽了一声道:“杰民啊,刚刚这个文件有点看入神了。”
“马书记,咱们县里的工作那都是千线一针,什么事情都少不了您哪!”程杰民很客气的对马镇樟恭维了一句。
这句话如果换成其他人说,马镇樟说不定挺高兴,但是程杰民说的这句话,他觉得怎么听怎么别扭。你这是什么意思?说我事必躬亲瞎指挥吗?抑或是暗暗讽刺我纯粹就是一根搅屎棍吗?
在马镇樟看来,一个出色的领导,并不是凡事亲力亲为,而是能充分调动下属的积极性为我所用,领导是什么?领导就是领袖和导向,只管把握大方向就行了;整天陷入事务堆的领导,并不是帅才,充其量只能算是干将!
“哈哈哈,都是为了工作吗!”马镇樟说到这里,关心的道:“最近一段,在乡里呆着还适应吧?乡镇的条件有点落后,你有什么不适应的,尽管给我说,能够给你解决的,县里绝对不会推辞。你们这些省里的干部来到我们仓流县支农,在生活上,我们要给予最大的关心不是。”
马镇樟的话,绝对没有一点的真心,可是人家既然已经按照规矩说了出来,他程杰民同样也要按照规矩的将人家的话回过去,要不然就显得他不太懂规矩。
“谢谢马书记的关心,我在乡里一切都好,赵书记对我的生活同样很关心,让我真是感觉到了家一般的温暖。”
程杰民这话说出来,脸不红,心不跳,真是让马镇樟的嘴巴张大了不少。他一直觉得程杰民就是一个聪明、能干有本事的年轻人,却没想到这厮的脸皮竟然会如此的厚如城墙。
赵呈栋和程杰民相处的情景马镇樟虽然没有见过。但是他老人家脑子还管用,想也能想得出来。而现在,程杰民竟然说赵呈栋关心他,这种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可不是一般的水平啊。
“嗯。呈栋给我提过这些,他说你不容易,放弃了天元市优越的生活来到我们仓流县,怎么能不让你生活过的好一点呢?哈哈……”马镇樟最后觉得自己的哈哈有点生硬,没有恰当地体现出他作为一个县委书记应有的水平。
程杰民笑了笑,没有再吭声。
例行的关心之后。马镇樟就直接道:“杰民你找我这么急,有什么事情啊?”
“马书记,我听说县里准备将李通淮几个同志调任到其他单位?”程杰民目视着马镇樟,开门见山的道。
马镇樟摆弄了一下手中的笔道:“县里在人事任命上,有统一的考虑,杰民同志。你现在要做的,就是踏踏实实的做好本身的工作。”
所谓踏踏实实的做好本身的工作,那就是说该你操心的事情,你可以操心,不该你操心的,你就不要问了。
程杰民面对着马镇樟带着压迫性的眼神,笑了笑道:“马书记说得对。我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做好本职工作,我也是这样要求自己的。可是现在,这件事情我却不得不问一下,因为它已经影响到了我本职工作的开展。”
“马书记,我来到宽阳乡大半年,可以说刚刚将宽阳乡的同志熟悉一遍。可是在我来到宽阳乡这段时间内,县委先将陆晓阳书记调走,又将杨元朝书记调走,而现在。李通淮他们几个在乡里干的好好的同志,又被调走,这已经严重影响到了我开展工作啊!”
听到程杰民竟然将陆晓阳挂在最前面,马镇樟有一种想要骂娘的感觉。你说李通淮,说杨元朝。说他们怎么说都行,人家陆晓阳现在已经那样了,你何故还要讲人家拿出来鞭尸呢!
“杰民哪,一个干部的调动,那是组织考虑的事情,你现在是宽阳乡的乡长,应该有大局观。就算在工作上存在一些困难,也应该想办法克服。”马镇樟脸上的笑容,变得越加多了起来,此时的他,乐呵呵的,就好似是一个忠厚长者一般。
程杰民点头道:“马书记您说的对,对于组织的决定,我一定坚决服从。这不是还没有形成决定吗?所以我就想要将自己的意见向您反映一下,让您和县委决策的时候,能够从各个方面进行统盘考虑,谨慎决定。”
“李通淮乡长等人,都是我们宽阳乡的干将,我们宽阳乡现在又处在快速发展的时候,迫切需要一些了解本乡本土的干部为宽阳乡的发展保驾护航。”程杰民说到这里,咳嗽了一声道:“我和赵书记,在宽阳乡都算是新人。特别是赵书记,来的还没有两个月,可以说刚刚了解情况。”
“他总是说,在宽阳乡,他是一个新兵,要多向老同志进行请教,只有这样,才能够齐心协力,将我们乡里的工作做好做扎实,少犯不必要的错误。”
“如果李通淮他们被县委委于重任,我们宽阳乡自然不会有什么意见。但是被安排到县农业局当一个党组成员,那还不如在我们宽阳乡当副乡长,更能够发挥他的作用,所谓人尽其才,才尽其用。马书记,您要多考虑一下我们宽阳乡的实际情况,您说是不是?”
马镇樟的嘴角抽搐了一下,虽然他觉得自己的修养不错,但是此时听着程杰民的话,还是不由得为这个家伙的面皮感到受不了,这家伙口口声声的将赵呈栋顶出来,说的是那样的流畅,那样的自然,好似赵呈栋和他是一条心一般。
如果换了不明白内情的,说不定还真会这么以为,可是马镇樟可是清清楚楚的记得,就在三天前的晚上,将李通淮他们调走,可是赵呈栋亲口给他提出来的。
可是,这种话他能说吗?说的时候程杰民要是拉赵呈栋对质,赵呈栋能承认吗?尽管很多事情大家彼此心照不宣,但是却不愿意摆在桌面上。
“杰民哪,对于李通淮他们的安排,还是那句话,县委有统一考虑,你现在最重要的,依旧是做好自己的工作,至于不该你操心的事情,你就不要想那么多了。”
这一刻的马镇樟,已经没有心思和程杰民再啰嗦下去了。他直接将自己最有力的武器,也就是他自己的身份直接拿了出来。我是县委的一把手,县委里面的决定,不是你这个乡长可以参与的,该干什么,你去干什么。
还是那句话,你理解,好,要执行,你就算是不理解,那也是依旧要执行。
我这里,不是你程杰民谈条件的地方。
程杰民看着脸阴沉的好似水一般的马镇樟,就从沙发上站起来道:“既然马书记要忙,那我也就不打搅了,我去天元市的车也要出发了,我去别的领导那里反映一下情况。”
“你说什么?”马镇樟本来对程杰民这么知进退的离开心中还有点舒坦,没想到这小子居然威胁他。他这话什么意思?他要去天元市,向谁反映?
天元市,让马镇樟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省委书记刘传瑞。虽然刘传瑞和程杰民的级别差的实在是太远,程杰民向他反映的可能性真的很小。
但是有那么一句话,叫防患于未然,马镇樟可不愿意让这种事情真正的发生,哪怕是这种可能性很小的事情。他瞪着程杰民道:“杰民乡长,你作为宽阳乡的乡长,应该比一般同志更加讲纪律,对于不了解的事情,你执行就行了,至于其他的行为,那是无组织无纪律,应该严格杜绝,我希望你最好不要再有这种想法。”
“谢谢马书记提醒,我并不是要向上级领导反映什么,我就是有点想不通,正好趁着去见上级领导的时候,向领导请教一下这究竟是为了什么。”
“这才半年时间,不但两个书记换了一个遍,还将那些本来干劲十足,工作能力很强的同志,只是用一个组织需要的理由,调整到一个不能发挥他们能力的岗位上。”
“不明白就问,您说是不是?”
程杰民的目光看上去很平静,但是在这平静之中,马镇樟感到了一种不屈,一种坚持。
他在这目光下,先是一呆,随即就是愤怒。程杰民这种做法,简直就是在挑战他这个县委书记的权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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