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们不敢辩驳,一起跪下请罪。
许徵也知道自己是在迁怒,可不好好敲打侍卫们一番,日后陈元昭岂不是更肆意妄为了?
于是。许徵狠狠地训斥了众侍卫一通:“幸好来的是陈将军。如果来的是那些偷鸡摸狗之辈,偷了东西倒是小事,伤着府中人的性命怎么办?你们是陈将军派来的。许家没养着你们,所以你们做事不肯尽心。这样的人,我们许家用不起也不敢用。今日陈将军也在,你们几个随着陈将军离开吧!”
侍卫们被骂的灰头土脸。一个个在心中暗叹倒霉。
许徵平日待人温和客气,对侍卫们也颇为客气。今天显然是气得狠了!
陈元昭的脸色也没好看到哪儿去。
换在平时。谁敢这样冲他发火,他早就翻脸了。可眼前这个不是别人,是许瑾瑜的兄长,此事又确实是他理亏。只能憋屈地受着这份闲气了。
然后,因为动静不小,原本熟睡中的邹氏也被惊动了。
......
邹氏神色匆匆地赶来。看到陈元昭的一刹那,惊的目瞪口呆。
不过。她比许徵的反应要温和多了,很快便回过神来,还打起了圆场。吩咐侍卫们都退下,又严令小厮丫鬟们不得私下乱说此事。
然后,邹氏才看向陈元昭,语气还算平静:“天已经快亮了,既是来了,就吃了早饭再走吧!”
未来岳母,真是宽厚温和,堪为典范。
陈元昭有了台阶下,索性厚着脸应下了。
而许瑾瑜,在许徵出现的那一刻,便羞不可抑地躲进闺房,心里哀叹不已。
果然不能做坏事,更不能念叨。怕什么来什么......
院子里的声音清晰地传了进来。许徵和陈元昭对峙的短短片刻,许瑾瑜心惊肉跳。直到邹氏出来打圆场,许瑾瑜才稍稍松了口气。
一个是她最敬爱的兄长,一个是她心爱的男子,夹在他们两个中间,真的是左右为难。
初夏很快推了门进来,见许瑾瑜躺在床上,用被褥蒙着头脸。初夏不由得哑然失笑:“小姐,太太留姑爷吃了早饭再走呢!奴婢伺候你更衣洗漱,一起出去吧!”
许瑾瑜闷闷的声音从被褥里传来:“不,我不去。”
真是没脸见人了!
初夏笑着劝道:“躲得过今日,也躲不过明天后天,总是要见太太少爷的。再说了,太太和少爷都最疼小姐,只要有小姐在场,想来也舍不得刁难姑爷了。”
过了片刻,许瑾瑜终于将头从被褥中探了出来:“来伺候我洗漱更衣。”
......
许瑾瑜没有特意装扮,只穿了大半新的家常衣裙,梳了个简单的发式。没施脂粉,也没戴珠钗。
不过,她正值最美的韶华之龄,即使是素颜朝天,也依然绰约动人。
许瑾瑜目不斜视地进了屋子,喊了一声娘,喊了一声大哥,便垂着头坐下了。从头至尾也没抬头看对面的陈元昭一眼,一副犯了滔天大错的可怜模样。
许徵心中犹有怒气,可见了许瑾瑜这般模样,顿时心软了,紧紧绷着的俊脸也缓和了几分:“妹妹,你不多睡会儿,怎么早早就过来了。”
许瑾瑜继续垂着头,小声答道:“睡不着,就过来了。”
许徵哪里舍得再生气,先瞪了陈元昭一眼,然后对许瑾瑜说道:“好了,我已经不生气了。你不用战战兢兢地低着头了。”
许瑾瑜抬起眼眸,可怜兮兮地看了许徵一眼:“大哥,你真的不生气了么?”
就算有气,现在也是完全发不出来了。
许徵挤出一个笑容:“嗯,真的不生气了。”要气也是气陈元昭,他哪里舍得生宝贝妹妹的气。
陈元昭明知许瑾瑜是故意扮可怜博同情为他解围,心里依然觉得不是滋味。
他没反省自己夜探闺阁的行为有什么不妥,反而更坚定了早点将人娶过门的决心!
沉默地用完早饭之后,陈元昭一本正经地对邹氏说道:“伯母,听闻大舅兄明年三月成亲。我想等大舅兄成亲后,就娶阿瑜过门。”
邹氏许瑾瑜许徵:“......”
一直闷不吭声,一张口就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这样真的合适吗?
邹氏还没反应过来,许徵已经板着脸应道:“商定婚期是大事,哪有这么随意的。改日你请官媒登门来,等我们商议过了再给回音。”
哼!这么轻易就想把人娶走,门都没有!
陈元昭碰了个软钉子,也不恼怒:“好,我今天就回府和母亲商议此事,尽快请官媒登门商议婚期。”
原本已经勉强和平相处的两个人,因为陈元昭夜探许宅的事又变的紧张对立起来。
许徵挑了挑眉,面色不太好看。显然接下来要说的绝不是什么顺耳的话。
邹氏见势不妙,重重地咳嗽了一声,抢着说道:“好,就这么说定了吧!等官媒登门了,再商议婚期。”
许瑾瑜唯恐陈元昭和许徵闹的不愉快,恳求地看了陈元昭一眼。
面对这样的目光,陈元昭还能说什么?陈元昭将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然后起身告辞。
邹氏不敢让许徵送陈元昭,主动起身笑道:“我送你一程。”
邹氏送陈元昭出去,屋子里只剩许瑾瑜兄妹。
许徵一脸愠怒地说道:“陈元昭真是太过分了!竟然在深更半夜偷溜进你的闺房里。这种事要是传出去,你以后嫁到安国公府还怎么做人。他要是真的喜欢你,就该重视你的名节,就该珍惜你,不该做出这么冒失的举动来。”
许徵的愤怒不是没有理由的。
陈元昭昨夜的举动确实有些轻浮莽撞了。要是没被人发现也就罢了,偏又被捉了个正着。换了任何一个兄长,见了这样的未来妹夫,都会大发雷霆。更不用说一直将许瑾瑜捧在手心的许徵了......
许瑾瑜愧疚又自责地看了许徵一眼:“大哥,你心里不痛快,就骂我几句,别生闷气了。”
许徵这么生气,也是全心为了她着想。
许徵安抚道:“这事怎么能怪你。都是陈元昭冒失轻浮,放心,从今天起,我就让晚上巡夜的侍卫多一倍。再派些家丁巡夜,绝不让任何图谋不轨的人进许家。”
......(未完待续)<!--ov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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