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2-0-20
段五贵实打实地在派出所里面呆了十天,一出派出所,就大骂唐天宇不是东西。
有些人则在背后却给唐天宇竖起大拇指,因为段五贵这个夏余镇一霸,平常欺负了不少人,见他在唐天宇手底下吃了大亏,大家都免不了心里暗爽。
一粒小石块,投进水里,泛起了波纹,然后会沉入水底,消失不见。但唐天宇并不是小石块,在收拾完段五贵之后,他并没有收手,而是“得寸进尺”了。
在此后的几次镇党委会议上,段超的决断只要出现一点小小问题,唐天宇会立马站起来进行有理有据的批判。
段超起初以为唐天宇是故意与自己作对,但后来发现唐天宇并不仅仅针对自己,在其他人出现问题的时候,这厮也会立马加以否定。
唐天宇手里的资料蛮多,里面有不少人的小痛脚,比如常务副镇长王海涛情人问题,还有副书记林小海渎职的问题,唐天宇或多说少的暗示了一下,但足以让这些人感到震惊、害怕。
唐天宇像玩后来在宅男中风行的电脑游戏“美女找茬”一样,瞄准着每个人的缺点,有的放矢。这让夏余镇的干部们,每次开会的时候都有点坐立不安的感觉,因为深怕自己一句话没有说好,让唐天宇这个刺头突然暴跳如雷的发难。
段超则有苦难言,唐天宇不按照常规出牌,从某种角度上正暗合如今县里提倡的号召,年轻干部要有想法,有胆量,要用开创性的精神,处理各种问题,一扫固步自封的官僚作风。
他几次打电话给自己的老领导县委书记凌安国,反映唐天宇脾性有问题,都被自己的老上级凌安国反骂了一顿。
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你都没有办法收拾,数万人口的经济大镇,人家领导还放心给你整治吗?况且唐天宇是省委组织部安排下来的干部,才到夏余镇呆了一两个月,你就想把人家弄走,这也太操之过急了吧。
段超也觉得自己对唐天宇几次主动挑衅,稍微显得急躁了一点。他无可奈何,只能改变会议的风格,原本一言堂模式的会议,逐渐变成了讨论形式,经常让唐天宇先讲出对议题的法,然后其他众人再进行观点补充。
会议模式的改变,让段超等人暂时摆脱了“刺头”唐天宇的找茬攻击。
唐天宇心中则是暗爽,他的计谋在不声不响之间已经成功了百分之八十。
刚来到夏余镇,他就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尽管在领导班子里的排名很高,但毕竟资历有限,正常发言,恐怕没有人会理会。加上一把手段超将各项大权握得比谁紧,如果唐天宇不运用一些特殊的手段,恐怕不得不进入被架空,变成花瓶的境地。
唐天宇只能变成一个“莽撞”的战士,对所有人都咬一口。他现在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他自己清清白白一个人轻松上阵,而其他人不一样,或多或少都有一些利益牵连。所以唐天宇义无反顾的冲击下,领导班子都默默地接受了他的存在。
唐天宇不懂得尊敬官场老前辈的名声在外,同时,因为他的执拗较真,老百姓们也确实获得了好处,比如之前一直处于停工状态的几条柏油马路,因为唐天宇的坚持,重新开始修了起来。
所以唐天宇在一些懂门道的老百姓心里的威望也渐渐水涨船高,都觉这是个好青年,好官。
不过,段超还是没有将实质性的工作交给唐天宇,只是安排他关注党委日常工作,认真贯彻执行党的方针、政策和上级党的决议、指示。
唐天宇知道段超是在耍滑头,故意不让自己管理实权部门,也不气恼。他一方面加强对党政部门的了解,平常没事情做,便抱着一个茶杯去其他办公室坐坐,同时,暗地里针对夏余镇的党建建设下功夫,做了一系列的改革方案。
九十年代初,镇党委的党员资料档案管理没有配套制度,并不是很仔细,很多党员的档案资料并不是详实,唐天宇根据针对这个情况,写了一份建议《关于新时期党建工作的建议》递到了省委办公厅督察室。
同时,他有空就用笔名“雷宇”写几篇时政杂感,向省内纪委、工委等内刊杂志投稿,其中有两篇新闻竟然被《渭北日报》进行了转载。
这天,唐天宇刚在政府几个办公室转了一圈,传达室的老王,便过来敲门,说有人过来找他。唐天宇来到了门口一,却见是大学室友丁胖子扛着一个很大的行李箱,等着自己。
“胖子,你怎么来了啊。”有些意外的唐天宇笑着走过去,拍着丁胖子的肩膀道。这厮大学毕业之后,体重又增加了。
“嘿嘿,刚在丁香镇收购了一些东西,便过来你。”丁胖子上半身穿着白色的衬衫,下半身是一条晦灰色的休闲裤,脚上踩着一双大头皮鞋,比以前成熟了不少。
“还没吃饭吧。走,我请你吃饭去。”唐天宇见到了丁胖子,不仅想起了刚刚过去的大学岁月,心中感慨万千,拉着丁胖子便去了大三元饭店。
来到了大三元,老板娘王洁妮见到了唐天宇便迎了上来,唐天宇可是稀客,她一直想当面感谢他上次的帮助,所以便将唐天宇安排到了二楼的包厢。
“老三,你不错啊,刚才那个漂亮的老板娘对你暗送秋波,我可是见了。啧啧,这是你们的镇花吗?长得可真够漂亮。没有想到你当书记还不到两个月,就开始**了啊。”胖子用筷子夹起了一块红烧肉,往口中一塞,猥琐地笑道。
“别胡扯了。还不老实交代,你这次来夏余镇是干嘛的,别用莫名其妙的理由糊弄我。”唐天宇也吃了一口菜,发现今天老板娘用料都很精细,红烧肉里面瘦肉多肥肉少,大煮干丝里面虾米用料很足,这是要感谢自己吗?
“咱俩是哥们,我也不瞒着你,我这次来夏余镇是要请你帮忙的。”丁胖子放下了筷子,面色严肃道。
“说。”唐天宇也放下了筷子,暗道丁胖子这厮虽然插科打诨很厉害,但也不是一个故弄玄虚的人。
“你们镇上的裱画厂,这几天是不是在改制,准备承包出去?”丁胖子用手指点了一下桌子,低声道。
“是有这么一回事。”唐天宇笑了笑,等丁胖子继续往下说。
“我想,把镇上的裱画厂给承包下来,你能不能帮我运作一下。”丁胖子嘿嘿笑道。
“这事儿有点难度,你也知道,我刚来夏余镇还没有多久,还没有站得稳,谁能把我放在眼里。”唐天宇泯了一口啤酒,摇了摇头道。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你好歹也是一个党委副书记,跟村长打个招呼不就成了。”丁胖子见唐天宇不肯帮忙,有点着急。
夏余镇田岗村在五六十年代曾经有一个很大的裱画厂,华东地区几个省的画作基本都从这里进行裱装之后,再送往各地。而在七十年代到八十年代期间,华夏经历了一场文化动荡,裱画厂的产值就一路停跌,直到八十年代末,裱画厂才重新复苏运营。不过,早就已经入不敷出了。
在前几次的改制过程中,裱画厂因为没有什么经营价值,一直没有人愿意接手,成为改制国营企业当中的老大难。如果丁胖子想要承包的话,倒不是难事儿,段超恐怕巴不得有人愚蠢地将那个烂摊子给接手过去呢。
但唐天宇不会轻易的打包票。他暗道丁胖子慧眼识珠,他隐约猜出了丁胖子要承包裱画厂的原因。
承包裱画厂,其实并不是要将裱画作为业务,丁胖子要的是裱画厂仓库里面的那些画。九十年代初期,华夏人民的精神文化层次还很低,尤其是在村里,很多人都不知道一副画作背后隐藏的巨大价值。
94年-95年期间,华夏出现了一股收藏古董风,简单的一幅小有名气的画作,都以成千上百倍的价值往上递增。
丁胖子游走在省内各个乡镇,收购古画、古籍、古董。他没有想过,能够找到千金难买的传世之作,不过,他现在手上有渠道,只要超过一定年限的画作,卖到云海、深州等地,至少也得有500块钱的收入。
唐天宇党委副书记一个月的工资也就200多块钱,一张画能赚4-500元,这可是一个暴利行业。
唐天宇拍了拍丁胖子的肩膀,笑道:“兄弟,不逗你了,瞧你急得满头大汗的……乱世黄金,盛世古董,你的想法我懂。我会放在心上的。”
丁胖子一愣,苦笑着摇了摇头,他知道宿舍的老三,因为自己的一句话,就已经知道自己的赚钱门路了。
两人不再谈裱画厂的事情,围绕大学校园的趣事,开始聊了起来。
“与梅怡瑄还有联系吗?”
“没有联系,不是一路人。”
“她跟我打听过你,人家可是一颗心都放你这儿了。你可不要有了老板娘就不要她啊,我觉得你完全可以双线操作,要不哥教你几招?哥,在省城可是有名的情场小王子。”
“滚!老子是那种脚踏两只船的人吗?还有心,放我这儿的人多了去了。又岂止她一个?”
“……你真欠揍!”
“哈哈哈!是嫉妒我长得帅吗?”
“……”
丁胖子的酒量一般,喝了三四两白酒,突然面色一白,跑到厕所里呕吐起来。
唐天宇知道丁胖子酒喝多了,便拉着丁胖子准备去镇招待所。
丁胖子有两百多斤,尽管唐天宇力气挺大,但扛着丁胖子还是有点吃力,出了包厢,遇见王洁妮,她扑哧一笑,道:“小唐书记酒量不错,你这同学是被灌醉了吗。”
“唉,他酒量浅,原本以为他进入社会能够有点长进的。”唐天宇无奈地笑道。
“别把他送招待所了,饭店里面有一个专门给员工休息的房间,你就把他丢在那里吧。”王洁妮轻轻咬了一下嘴唇,笑着过来帮唐天宇扶丁胖子。
唐天宇想想,这里到招待所还有几百米路,如果扛过去,恐怕身体真得散架,“那就谢谢王姐了。”
“这有啥好谢的。”王洁妮千娇百媚的一笑,竟让唐天宇为之一呆。
跟王洁妮一起扛着丁胖子来到宿舍,唐天宇缓了一口气,将丁胖子往床上一扔。
不过王洁妮显然没有料到唐天宇就这么将丁胖子给扔了下来,因为丁胖子的重量一带,腿脚一滑,身体一软,竟然往唐天宇的身上靠过来。
“哎哟!”
王洁妮一声娇呼往右侧跌倒,斜着身子,只觉得身上轻飘飘的,这时却感到一股温暖有力的手托住了自己。
她脸色微红,顿时说不出话来,这小唐书记想扶自己,哪里不好扶,竟抱住了自己的胸前挺拔妖娆的双峰,而他手指分开,中指和食指竟夹住了最敏感的那两点凸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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