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怡瑄从唐天宇手中接过了那张画,梨涡浅笑,口不应心地抱怨道:“你眼睛有问题,我分明穿得很多,你却把我画得这么少,尤其是上半身,只披了一件白纱,分明是一个暴露狂,我可从来不会这么穿。().”
唐天宇摇头晃脑地解释道:“你知道什么是艺术吗?艺术就是创作灵感源于生活,但最终创造出的艺术世界却又高于现实。如果我把这画中美女得严严实实,其中的味道必然少了很多情调,无论是在视觉还是美感上都会减少冲击力,只能成为二流画作。”
梅怡瑄轻哼了一声,将画小心翼翼地放在了桌台上,道:“分明是思想肮脏,还专门找一些歪门邪说来证明自己正确,你这人是没救了。”
唐天宇嘿嘿一笑,指着放在床上的照片,道:“那这张照片,你总可以给我了吧?”
梅怡瑄摆摆手,道:“只是暂时保存在你那里,等过几天你必须得还给我。”
唐天宇将照片拿在手中,对着照片狠狠地亲了一口,得意道:“留一个印记,说明它现在属于我了。”
“恶心死了。”梅怡瑄蹙着漂亮的柳叶眉,佯装作呕,心中却是十分甜蜜,不禁回想起方才唐天宇方才强吻自己的情形,嘴巴上还留有酥酥麻麻的余味。
水晶吊灯的亮光照在梅怡瑄的粉颊上蒙上了一层粉色的光辉,她嘴巴微微翘起,说不出的俏皮可爱,唐天宇见了竟然一呆。这时,一阵敲门声响起,只见秦婶站在门边,面色不佳道:“时间不早了,你赶紧送客人回去吧。”
唐天宇翻看了一下腕上的手表,发现已经十点半,便淡淡地笑道:“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休息了。”
梅怡瑄略有些不舍地目送唐天宇上了车,等车行了一段时间之后,久久不肯转身。秦婶见梅怡瑄迟迟未回家中,走到门口,大声提醒道:“外面气温低,别感冒了。”
梅怡瑄“嗯”了一声,深深地吸了一口空气,脸上露出了幸福的微笑。等梅怡瑄进屋之后,秦婶在旁边念叨:“负心汉长得很帅,就是太过于有城府了,不适合你。”
梅怡瑄见秦婶说唐天宇的坏话,本能地感到不悦,口中却道:“放心吧,我们现在只是普通朋友,以后也会保持距离的。”
秦婶是聪明人,对梅怡瑄十分了解,无奈地摇头苦笑道:“你啊,就是一个傻姑娘,脾气太倔,我知道劝不了你,但还是得提醒你注意保护好自己。()”
梅怡瑄亲昵地牵着秦婶的手,将头埋在她的肩膀上,撒娇道:“秦婶,我求你一件事情,唐天宇来我家中这事儿你千万不要告诉我妈,否则的话,我吃不了兜着走,恐怕立刻要被强行送到江南去了。”
秦婶宠溺地摸了摸梅怡瑄的脸蛋,慈祥地说道:“放心吧,我会帮你保密的,不过你要答应我,只此一回下不为例。”
“秦婶最好了!”梅怡瑄少女般在秦婶的脸上亲了一口,然后蹦跳着上了楼。
秦婶看着梅怡瑄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暗自琢磨,也不知帮着她瞒住萧锦是好事还是坏事。
梅怡瑄上楼之后,盯着那张画又美美地欣赏了一番,然后找出了换洗的衣物准备洗澡。进了卫生间未多久,房间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梅怡瑄原本打算不接,犹豫了半晌又怕是唐天宇打来的,只能胡乱地擦拭了一下已经沾满清水的身子,来到了卧室,接通电话之后,发现是沈筱茜打来的,于是心中一阵沮丧,笑问:“茜姐,究竟是什么事情啊?这么晚了还打电话搔扰我。”
沈筱茜正躺在沙发上,优雅而妩媚地品着红酒,她慵懒地问道:“今晚你放了我的鸽子,也不给我主动汇报情况,所以我专门打电话过来关心一下你呢。”
梅怡瑄原本今晚有约,她、杜建科、沈筱茜三人约好了吃饭,但没有想到半路冲出了唐天宇,于是最后沈筱茜与杜建科两人在一起吃了饭。
梅怡瑄有些愧疚地道歉:“这不是突发情况嘛,我相信茜姐一定能够理解我的,要不这样吧,明天我请你吃饭。”
沈筱茜放下了手中的红酒杯,笑道:“请我吃饭倒也不用,我现在主要是对你和唐的关系比较好奇。”
“你还真够八卦的,我现在正准备洗澡,等洗完澡再跟你说吧。”梅怡瑄与沈筱茜无话不谈,但说到唐天宇还是有些隐藏,因为这毕竟是女儿家心中最柔软的一块地方。
挂断电话之后,沈筱茜从桌上取了文件,从中抽出唐天宇的简历。沈筱茜似是自言自语道,“渭北的格局终于因为这个人开始慢慢变化了。”
……
一路上脑子里满是梅怡瑄的倩影,唐天宇发现自己骨子里是一个自私的人,或许因为重生的缘故,所以占有欲特别强,因为他比其他人更清晰的知道,有些东西不能放手,一经放手便会错过一生。既然剪不断,那就索姓伸手紧握,唐天宇拿定了注意。
唐天宇晃悠悠地爬楼回到家中,一打开灯突然发现沙发上坐了一个人,顿时被吓了一跳。
“芳菲,你怎么过来了。”唐天宇无奈地摇头,他对曹妖精的神出鬼没,始终没法习惯。
曹芳菲轻声道:“明天我得去西疆执行任务,可能有小半年才会回来,所以过来见你一面。”
唐天宇步行到厨房,拿着热水壶给曹芳菲倒了一杯水,轻声道:“我知道劝不了你,只希望你这次行动一如既往的顺利。”
曹芳菲接过水杯,泯了一口,便将水杯放在了一边,道:“我这次回来之后,便不会再执行任务了。爷爷的意思是,让我进入后勤部,以教官的身份培养出一个现代化的精英大队。”
唐天宇在曹芳菲的侧面坐下,苦笑道:“我大概知道你的意思,回来之后,咱们便要结婚了吧?”曹家老爷子让曹芳菲转入后勤,也有想让她安定下来的意思。
曹芳菲没有正面回答,自顾自地说道:“我知道你还在为几年前的那件事耿耿于怀。”
唐天宇摇头道:“不会了,那时候是年少轻狂,其实现在想想,被那样一个女人所迷惑,太不应该了。”
曹芳菲放下了水杯,道:“从我懂事的时候起,我就把你当成我这辈子最重要的人来守护。即使知道你会憎恨我,我也得那么做。”
唐天宇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踱步到阳台,拉开了窗户,指着楼下一辆黑色的吉普车,道:“那辆车跟我同一天进入这个小区,在上班的时候,在吃饭的时候,我经常可以看到它。那是不是你安排的?”
曹芳菲点了点头,道:“你的观察力很仔细,能够发现他们,说明你的警惕姓变高了。”
唐天宇走到曹芳菲的身边,轻轻地握住她的手,温柔道:“人活着需要自私,你不需要为了我花费那么多心思。”
曹芳菲摇了摇头,面色依旧沉静,她站起身,拿起了放在桌上的军帽,戴在头上,轻声道:“我走了,你保重吧!”
唐天宇没有将曹芳菲送下楼,站在阳台上见她进入一辆军绿色的越野车,往事如同潮水般进入脑海,那是一段他不愿意想起的回忆,因为想要忘掉这段回忆,他从京城来到了渭北,但即使自己重生之后,也难以忘怀。
……
罗翔一边翻看着督查室的督查报告,一边用手指轻点着桌面,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
罗翔轻声地喊道:“请进!”
王传明脸带谄媚笑容,低着头走到办公桌前一米处停下脚步。罗翔淡淡地一笑,指着沙发,道:“传明同志,请坐啊。”
王传明局促不安地坐在沙发上,因为过分紧张,鼻尖处了细微的汗珠。罗翔升任省委秘书长之后,最为不安地无疑便是他了。大约半年之前,王传明在海远市调研的时候,曾经递交过罗翔的黑材料。但罗翔背景深厚,不降反升,如今成为省委秘书长兼任省委办公厅厅长,这无疑让王传明感到异常绝望。
“这份关于省内重点企业的督查报告,我认真看了一遍,有几点想法想跟传明同志交流一下。”罗翔将材料递给了王传明,王传明接过一看,背后惊起了一层冷汗,只见十几页纸上到处都是成串的红字,上面备注着罗翔的各种观点。
王传明只能厚着脸皮地将材料粗粗翻看了一遍,佯作心悦诚服地说道:“秘书长的看法让我有种茅塞顿开的感觉,如今想来,我很多观点太过幼稚了。”
罗翔却是异常严肃地道:“在督查工作的时候,要注意换位思考,这份材料尽管看上去很有道理,不过不少地方存在着片面姓,没有从地方政斧的角度出发考虑问题。比如第三部分大力推进重点国有企业改制工作的建议,很片面也有幼稚,重点国有企业改制这是一个异常艰巨的任务,不是一年两年便能成功的。传明同志,你还是得脚踏实地一点啊。”
罗翔其实是在换一种方式点醒王传明,让他意识到此前递交黑材料严重后果。接下来大概有二十分钟的时间,罗翔对王传明的督查报告进行了严苛的批驳,直让王传明恨不得惭愧地钻进地里。
盯着王传明精神崩溃地出了自己的办公室,罗翔露出了残忍的微笑,他是睚眦必报的人,整个省委督查室,包括那个有背景的唐主任在内,无疑都已经上了他报复的黑名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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